夜幕降临,蝙蝠在夜幕血色月光下飞翔。
硴啦一声,蝙蝠们撞碎了一间废弃房屋的玻璃,随后化作黑雾,罗茨与莫卡维从黑雾中出现。
“嗯……看来又来晚了呢~”
屋内弥漫着恶臭的气息,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漫延的鲜血早已凝结,因为是冬天的原因尸体上并没有多少蛆虫,但因为黑暗气息的缘故已腐烂大半。
罗茨用斗篷掩住口鼻,不自觉露出厌恶的表情道:“他们的情况和上次一样吗?”
“嗯哼~都是在这两个月之内死的,各自少了一部分器官。”
纵然尸体腐烂的难以置信,莫卡维还是判断出她们的死亡时间,以及共同的特点,这些尸体有人类也有魔物,皆为女性且因失血过多而死,看起来像是什么血腥的献祭仪式。
“你觉得这像什么?”
莫卡维向罗茨问道。
罗茨转头看向远处隐隐发着蓝光的雪山,缓缓回答道:“圣女节也快到了……”
……
罗茨的吸血鬼古堡中,迪亚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一边思考:“这是哪?”
过了几秒他才想起来睡前发生的事,不由地对自己刚才的思考有些无语。
“我睡了多久……好累,不想起床……”
此时迪亚的疲劳感已经褪去大半,但心底的懒惰实在难以战胜,现在他处于饥饿困倦的叠加态,又磨叽了一会,迪亚终于下定决心先吃完饭再回来接着睡。
他蛄蛹着挪到床边终于站起身,四肢的伤口已经结痂,虽然还是很痛不过并不碍事,床头不知何时放了一套衣物,质感比迪亚这辈子穿过的任何衣服都舒服,样式看起来还不错但穿起来太麻烦了,活动性也不如普通T恤。
换好格兰顿准备的衣服迪亚推开门准备离开,刺眼的光芒照入房间内,迪亚下意识用手挡住,过了好一会眼睛才适应屋外的环境。
“……”
“……”
迪亚与屋外的奇怪女仆相互对视,一时间两人都忘了该说什么。
说是女仆只是因为那“人”穿着女仆装,迪亚甚至无法确定她是否是“人”。
那个女仆除了银色长发与一只血红的眼睛外全身皆由绷带捆住,右手是一把绑住的长刀,左手形状倒还算正常。
和赛拉,诺瓦,潘多拉不同,这位女仆裙子长度适中,身上多了一件外套。
看着迪亚,女仆的“右手”略微翻转,将刀刃面向迪亚却没有下一步动作,迪亚决定不再犹豫,后退一步把门关上,准备从窗户出去。
“您好迪亚先生,没想到您这么早就醒了。”
一只手抓住门的边缘阻止迪亚关门的动作,门又被打开了,这次门外除了那个奇怪的女仆外又多了一个女仆,她留着干练的短发,气质非常出众。
成熟,端庄,最特别的还是她的服装,其他的女仆装都是深蓝色,她的则是黑色,看起来更加庄严。
“我是女仆长莎莉,这位是刀锋达伊娜,格兰顿阁下为您安排的女仆,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往这边走。”
莎莉伸手做出请的手势,达伊娜把右手藏到身后并后退一步为迪亚让出空间。
迪亚看了眼达伊娜,又看了眼莎莉,耸耸肩服从了莎莉的安排。
“……”
“……”
前往餐厅的途中迪亚和达伊娜默契地隔开一段距离,达伊娜在后面默默走着同时死死盯着迪亚,这让迪亚感到很不安,只好快步超过格兰顿与莎莉并排走。
“请不要怪罪这个孩子,曾经的她也是个开朗可爱的姑娘,直到遇到了人类。”
莎莉平淡说着,并未作何评价,格兰顿轻咳一声岔开话题缓和气氛:“很抱歉吓到您,我们人手有些不足,侍奉您的本该是与您最熟悉的潘多拉,但我们没料到她对您的敌意这么大,对此您知道些什么吗?”
“因为我对罗茨的态度不佳?”
迪亚用最真实的猜想回答,这当然是事实,但不适用于拥有塔纳托斯力量的潘多拉。
“或许是。”
格兰顿没多说什么,很快众人便在一扇门前停下。
“好了迪亚先生,我们到了。”
莎莉推开餐厅的大门,迪亚本以为人会很多,结果基本都是熟人,在座四人,不认识的只有一位蒙眼的银发少女。
迪亚察觉到这位蒙眼少女的气息有那么一丝熟悉,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遇到了。
“您来的正是时候迪亚先生。”
格兰顿行礼道,坐在餐桌旁的莉莉丝也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现在是什么时候?”
迪亚环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他怀疑是不是睡太久到半夜了。
“晚上八点。”
说话间,格兰顿为迪亚抽开一张靠近莉莉丝椅子,那里已有盛放食物的盘子。
“多谢。”
待迪亚入座后,其他站着的人也拉开椅子入座。
“这么大的城堡就这么点人吗?”
迪亚环顾一圈,对于一座古堡而言这里的人确实有些太少了。
“这里是老爷的私人餐桌,普通佣人在另一个餐厅,不必担心,明天我会安排人带您熟悉这里,您会认识他们的。”
格兰顿解释道,等人坐齐,晚餐时间便正式开始了。
格兰顿准备的晚餐倒是简单,基本都是迪亚熟悉的味道,女仆们的聊天也很正常普通,无非是日常的琐事,某地的传闻,某些种族的愚昧,以及对传说预言的向往,比起仆佣,她们更像是家人。
迪亚注意到女仆们的聊天自始至终都未涉及血族与罗茨,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她们和潘多拉一样都将罗茨视作主人,谈论就意味着亵渎,达伊娜自始至终没有取下嘴上的绷带,没有参与话题也没吃东西,只是游离地盯着盘中的食物。
迪亚与莉莉丝也在小声聊天,主题自然是这个餐桌。
“餐具实在有点多啊……”
迪亚暗暗叹气,他参与的宴会都是聚会性质实际上并不严肃,或者说他并不在意是否严肃,在莉莉丝家他用的都是自制筷子,面前摆满的刀叉实在令他无从下手。
“没关系,多吃几次就了解了。”
莉莉丝鼓励道,餐具在她手中用得游刃有余,一点都没觉得不适应,迪亚猜测这和莫比乌斯学院有关系,虽然他并没有去过莫比乌斯学院的食堂。
比起莉莉丝的娴熟,迪亚这边就有些不好评价了……
“迪亚先生,这把刀是用来切面包的,切肉排的刀是这把。”
“不,不是这把,这把是涂黄油的。”
“这把叉子是吃沙拉用的,餐叉是这一把。”
“没错,这把是汤匙,您学得很快。”
格兰顿温柔指导着迪亚对餐具的使用,时而发出恰到好处的赞美,仿佛在指导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
赛拉趴桌子上好奇观望着,身后尾巴快速摆动,莎莉则把头偏向一边,双手紧握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啊……好麻烦……”
迟迟吃不到东西的迪亚感觉有些红温,要不是旁边有人看着他早就施展原始人吃法了。
“莉莉丝,我出去一趟,你有什么需要吗?”
吃饱喝足迪亚反而没什么困意,连着几天照顾迪亚没睡好觉的莉莉丝此时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她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微笑道:“暂时没有,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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