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连串的忙碌与波折过后,诸事渐趋平静,仿佛喧嚣的浪潮慢慢退去,只留下细腻的沙砾。
这一日,路渊翊神情凝重且认真地寻到谢望栖,缓缓开口说道:“此番前来此地,主要任务便是为公会招揽新的会员。如今,这边的事务已妥善处理完毕,我也准备返回北方的大本营了。我还是那句话,选择权始终在你手中,你既可以选择继续留在这里……亦或是,与我一同踏上归途。”
话音刚落,路渊翊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他内心实在毫无把握,完全无法揣度谢望栖是否会点头应允。
他满心都是惶恐与不安,生怕谢望栖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他,然而,又实在难以割舍这个能与他相伴同行的宝贵契机。
在内心反复的纠结与挣扎之后,最终,他还是鼓足勇气,决定孤注一掷,奢望着他心中视作珍宝的谢望栖会愿意与他携手同行。
谢望栖听闻路渊翊的话语后,陷入了一阵短暂却深邃的沉思。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他着实没有几个能够推心置腹的朋友。
父母虽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纽带,但家庭氛围却远非他心中所期盼的那般温馨和睦,充满爱意。继续留在此处,似乎寻觅不到一个能让他真正安心栖息、心灵得以慰藉的港湾。
恰恰相反,这段时日路渊翊如影随形的陪伴,宛如冬日里的暖阳,让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与坚实的依靠。
思索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着坚定与决然,直直地凝视着路渊翊,语气沉稳而有力地说道:“我跟你走。”
听到谢望栖的答复,路渊翊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狂喜,仿佛在黑暗中摸索已久的行者,终于寻得了熠熠生辉的光明。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场惊心动魄的豪赌,竟然真的赌对了。
紧接着,他与路渊翊来到了熙熙攘攘的高铁站。站内人潮涌动,嘈杂的人声与广播声相互交织,仿佛一首热闹非凡却又略显杂乱的交响曲。
路渊翊轻声嘱咐谢望栖在原地稍作等候,便转身朝着取票处快步走去。谢望栖百无聊赖地坐在行李箱上,眼神漫不经心地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穿梭游移。
此刻,他的尾巴和龙角已被路渊翊巧妙地用法力隐匿起来,整个人看上去与寻常人毫无二致,完美地融入了周围的人群之中。
忽然,他的目光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吸引,瞬间定格在了不远处。
只见萧影儿正站在沈砚辞身旁,手中紧紧地拉着行李箱的拉杆,脑袋如拨浪鼓一般不停地左顾右盼,眼神中透露出显而易见的焦急之色,似乎正在急切地寻觅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恰在此时,路渊翊刚好取完票归来,他顺着谢望栖的视线方向望去,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疑惑的神情,轻声问道:“怎么了?”
无巧不成书,就在同一时刻,萧影儿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宛如夜空中闪烁着璀璨光芒的星辰,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她迫不及待地朝着两人用力挥手,声音清脆响亮,如同银铃般在嘈杂的环境中格外清晰地喊道:“喂!会长,这里!”喊罢,她宛如一只欢快活泼的小鹿,拖着行李箱,脚步匆匆地小跑过来,行李箱的轮子在地面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份重逢的喜悦而欢唱。
沈砚辞则双手悠闲地插兜,神色悠然自得,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萧影儿跑到近前,微微喘着粗气,略带焦急地说道:“会长,可算是找到你们了,我们都等你们老半天了,高铁马上就要开了,咱们得赶紧出发啦。”
说完,她这才注意到坐在行李箱上面的谢望栖,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愧疚之色。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略显尴尬地说道:“呃,上次的事真是对不住啊。当时看你身形小巧玲珑的,还以为你是小孩子,做事莽撞了些,真是万分抱歉。”
谢望栖看着眼前这个真诚道歉的女孩,心中本就没有丝毫芥蒂,对她的态度颇为满意。他微微一笑,笑容如春风拂面般温和,说道:“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
很快,几人顺利登上了高铁。那崭新的车身线条流畅而硬朗,宛如一条蓄势待发的钢铁巨龙,散发着一种科技与力量交织的美感。
车身上“复兴号”三个大字醒目而耀眼,在车厢内明亮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独特的金属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科技的磅礴力量与速度的无穷魅力。
谢望栖被安排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微微探身,目光透过洁净如镜的车窗,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乘坐高铁,思绪不禁悠悠飘回到小时候。
那时,妈妈曾带着他坐过火车,那老式的绿皮火车车身陈旧斑驳,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行驶起来总是伴随着“哐当哐当”的沉闷声响,仿佛一位迟暮的老人在艰难地喘息。
车厢也跟着剧烈地摇摇晃晃,震得他脑袋生疼,那种不适的感觉至今仍深深烙印在他的记忆深处,如同昨天刚刚发生一般历历在目。
随着一声清脆悦耳的提示音,高铁缓缓启动,速度逐渐加快。窗外的景色如同被一双无形而有力的大手快速翻动的画卷,起初还能清晰地分辨出建筑的轮廓、树木的枝叶以及行人的身影,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可辨。
然而,转眼间,它们便如梦幻泡影般迅速化作一道道模糊的光影,如同飞逝的时光,飞速向后退去。
谢望栖望着这如流水般消逝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而难以言喻的情绪。
这座城市,承载了他太多酸甜苦辣的回忆,既有童年时期的懵懂与纯真,宛如清晨的露珠般纯净美好,也有成长过程中面对封建迷信氛围时的无奈与挣扎,仿佛陷入泥沼般难以挣脱。
此刻,随着高铁的风驰电掣,那些过往似乎也在渐渐离他远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却又带着几分对未知旅程的期待,如同即将开启宝藏之门的探险者。
他轻声呢喃道:“再见了,这个封建迷信的城市。”声音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这段即将逝去的回忆。
不知过了多久,车厢内的喧嚣声渐渐低沉,仿佛一场盛大的舞会逐渐落下帷幕。旅途的疲惫如潮水般悄然袭来,谢望栖竟不知不觉靠着窗边进入了梦乡。
他的头微微歪向一侧,呼吸均匀而平稳,宛如平静湖面上微微起伏的涟漪。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宛如一只安静休憩的蝴蝶,静谧而美好。
路渊翊不经意间转头看向他,目光瞬间被那恬静的睡颜所吸引,仿佛被磁石牢牢吸附。他的心中仿佛有一群小鹿在乱撞,“怦怦”的心跳声在寂静的车厢里似乎都格外清晰可闻,仿佛要冲破胸膛。
他赶忙慌乱地别过头,不敢再继续看下去,生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会情不自禁地做出什么逾矩的举动。
就在他慌乱移开视线时,无意识地碰到了谢望栖的手。那只手有些凉,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般,触感冰冷。路渊翊心中猛地一紧,暗自思忖可能是高铁内的空调温度调得太低了。
他轻轻站起身,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小心翼翼地,生怕惊醒了沉睡中的谢望栖,仿佛他是一件无比珍贵易碎的宝物。
然后,他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翻找出一张柔软的小毯子,那毯子质地轻柔,仿佛云朵般轻盈。
他动作轻柔地将小毯子展开,如同展开一幅珍贵的画卷,轻轻盖在谢望栖身上,又细心地掖了掖边角,确保他能被温暖严实地包裹。
做完这些,他又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谢望栖的脑袋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肩上,仿佛为他构筑了一个温暖的港湾。这才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刚刚这一幕亲密无间的画面,正好被坐在不远处的沈砚辞尽收眼底。
此时的萧影儿也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因此只有他一人目睹了这一切,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奇观。
他心中暗自思忖:“难怪会长这次会把这孩子带在身边,原来是老树开花了呀。哎,咱们会长这也算是老牛吃上嫩草了,不过话说回来,别人小两口的事儿我可管不着,只是真心希望这孩子真能让会长走出当年那件事留下的阴影吧……”
沈砚辞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意中夹杂着几分调侃与欣慰。随后,他也闭上眼睛,佯装休息,可心里却还在反复琢磨着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思绪如涟漪般在心中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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