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宝盆里的秘密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穿过糊着报纸的窗户，在招待所老旧的木桌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林晚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摊着一堆刚从王家运来的旧物，空气里还残留着点煤烟和霉味的混合气息。

她今天穿了件爷爷让人送来的小花袄，粉格子的，针脚细密，棉花蓬松得像天上的云彩。比起在王家那件补丁摞补丁的破棉袄，简直像是换了层皮。可她还是习惯性地把袖口往下拽了拽，盖住手腕上昨天被王建军攥出的青紫印子。

桌上的东西实在寒碜。缺了口的粗瓷碗，边缘都磕碰出了毛毛刺刺的豁；打了三层补丁的蓝布褂子，布面磨得发亮，能看清里面泛黄的棉絮；还有几个小木箱，锁早就锈死了，上面的木纹里嵌着洗不掉的泥垢。

林晚拿起那个豁口碗，手指摸过粗糙的缺口。记得去年冬天，她用这个碗喝玉米糊糊，太冷了，碗沿又冰又硬，硌得下巴生疼。现在想想，恍如隔世。

"都是些破烂。"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把破碗丢进旁边的纸箱。这箱子是老周找来的，说是待会儿要拿去烧掉，免得留着晦气。

大部分东西都没啥用，林晚很快就清理到了最后。桌中央孤零零地剩下一个灰扑扑的陶盆，豁了个大口子，跟被狗咬过似的。

林晚盯着这陶盆皱眉头。这玩意儿咋混进来了？她记得清楚，这是王家喂鸡用的破盆，平时就扔在鸡窝旁边，里面全是鸡屎和烂菜叶。当初让爷爷派人去王家拿东西，是想找找有没有遗漏的贴身物品，谁知道连这鸡食盆都给搬来了。

"真是多此一举。"她撇撇嘴，伸手想去拿开，准备等会儿一起扔了。手指刚碰到陶盆，她动作顿了一下。

这盆摸着有点怪。看着灰扑扑冷冰冰的，拿到手里却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润感。表面也不是光溜溜的，指尖能感觉到细密的纹路，像是什么图案被磨平了。

林晚把陶盆翻过来，底朝天放在桌上。盆底果然有花纹，模糊不清的，像是几个弯弯曲曲的字，又像是朵花。年代看着不短，边缘的豁口也磨得圆润了些，不像新摔的。

"喂鸡都嫌磕碜。"她虽然嘀咕着，心里却莫名地有点在意。前世她跟着爷爷看过不少古董字画，虽然不懂陶瓷，但总觉得这破盆不一般。

桌角放着半块早上没吃完的玉米馒头，是爷爷去公社食堂买的，又白又暄乎。林晚本来想留着下午饿了当点心，现在看着这破盆，突然心里一动。

她抓起那半个馒头，对着陶盆比划了一下。

"这么脏的盆，装垃圾正好。"说着，她手一松，把半个馒头扔进了陶盆里。

馒头"咚"一声落在盆底，没弹起来。

林晚看着盆底那半个黄澄澄的馒头，心里还是觉得这破盆碍眼，准备找张报纸包起来再说。她伸手去陶盆里拿那个馒头——

指尖却捞了个空。

陶盆里空空如也，别说半个馒头，连点馒头渣都没有。

林晚愣住了。

她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眼花了。刚才明明把馒头扔进去了，还听见响了，怎么会没有？

她把陶盆端起来，对着光使劲瞅。盆底干干净净的，除了那模糊的花纹，啥都没有。她又翻来覆去地看，盆壁也光溜溜的，没暗格没夹层，就是个普通的破陶盆。

"怪了。"林晚把陶盆放回桌上，眼神里满是疑惑。难道是掉进盆底裂缝了？可这盆看着也没裂缝啊。她趴到桌上，把脸凑近陶盆仔细检查，连盆底的花纹都快要看穿了，还是没找到半个馒头的影子。

桌角也没有，地上也没有。那半个馒头就像是凭空消失了。

林晚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一个荒诞却又无比诱人的念头钻进脑子里。她前世看的那些小说里，好像有类似的情节...

不行，得再试试。

她飞快地扫视房间，目光落在桌上爷爷给她削铅笔用的铜制小刀上。这小刀是国外进口的，黄澄澄的，少说也值不少钱。林晚握紧小刀，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刀尖朝下，放进了陶盆。

刀子一接触盆底，就消失了。

这次林晚看得清清楚楚，不是掉下去了，不是变魔术，就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小刀没入盆底，不见了踪影。陶盆还是那个破陶盆，空荡荡的放在那儿，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晚的心跳得更快了，手心都有点冒汗。她盯着陶盆，集中精神想着："小刀，出来。"

没有反应。

"铜刀，出来。"

还是没反应。

难道是要做什么手势？还是要说咒语？林晚皱着眉，回想刚才馒头消失的经过，又想想小刀消失时的情景。都是直接放进去的...那拿出来呢？

她伸出手，掌心朝下悬在陶盆上方，想着那把铜刀。

"出来。"她在心里默念。

就在这时，"啪嗒"一声轻响，那把黄铜小刀凭空出现在她手心里，还带着点温润的触感。

林晚吓得手一抖，小刀差点掉地上。她赶紧攥紧，心脏砰砰砰地快要跳出嗓子眼。

是真的！这不是做梦！这个破陶盆真的能把东西变没，还能变回来！

巨大的惊喜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林晚激动得小脸通红。她前世见惯了高科技，什么虚拟现实人工智能都不新鲜，可这种只存在于小说里的空间储物道具，她还是头一次见！

冷静，冷静。林晚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得弄清楚这陶盆到底有多大本事。

她把铜刀又放进陶盆，默念"收起来"。刀子立刻消失了。再想"拿出来"，刀子就乖乖地回到她手上。反复试了好几次，屡试不爽。

接着她又找来其他东西试。先是小手帕，放进去，拿出来，没问题。然后是爷爷给的硬币，一分的，放进去，拿出来，也没问题。最后连房间钥匙都试了，照样收放自如。

试到第五次的时候，林晚发现了规律。只要她拿着东西，心里想着"收"，然后把东西靠近陶盆，东西就会自动进去。想拿出来的时候，只要心里想着那个东西，再朝着陶盆伸出手，集中精神想着"出"，东西就会出现在她手里。而且这不像是装在盆里，倒像是连接着另一个空间，因为无论放多少东西进去，陶盆本身都还是轻飘飘的，一点分量都没变。

估算了一下容量，林晚觉得这个空间大概有一个小柜子那么大，放些随身物品绰绰有余。

"太好了..."她喃喃自语，眼睛亮得像黑夜里的星星。有了这个东西，以后放贵重物品就安全多了，在这个年代，可是太重要了！

兴奋过后，林晚又皱起了眉头。这么神奇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历？会不会惹来麻烦？她现在身份敏感，刚从王家那个火坑出来，要是让人知道她有这种"妖物"，会不会被当成妖怪抓起来批斗？

告诉爷爷吗？

林晚咬着嘴唇，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她跟爷爷感情深厚，爷爷是这个世界上她最信任的人。可是...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爷爷会相信吗？就算相信了，以爷爷那种老党员的思想，会不会觉得应该上交国家？

她想到刚才爷爷说要把王建军和张翠花送革委会去时的严肃表情，心里有点拿不准。爷爷是爱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果他觉得这个陶盆是国家文物，肯定会坚持上交。

上交...林晚的心里有点舍不得。这个陶盆是她重生以来，除了爷爷之外，第一个真正属于她的"金手指"。有了它，她在这个陌生的年代就能多一分保障，多一分底气。可是不上交，瞒着爷爷，又觉得心里不安。

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小小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纠结。

"算了，还是告诉爷爷吧。"最后，林晚下定了决心。爷爷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最能保护她的人。如果连爷爷都不能信任，那她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孤身一人了。而且，爷爷见多识广，说不定能认出这个陶盆的来历。就算真的要上交，也得弄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用，不能稀里糊涂地就交出去。

想通了这一点，林晚不再犹豫。她走到房间角落那张老旧的木头桌旁，桌上放着一部黑色的转盘电话，是公社书记特意给爷爷留下来用的内部电话。

她踮起脚尖，拿起沉甸甸的听筒，放在耳边。里面传来清晰的拨号音。林晚按照爷爷教她的号码，小心翼翼地拨动转盘。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了起来。

"喂？"听筒里传来林正雄沉稳有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晚晚？事情处理完了？没受委屈吧？"

听到爷爷熟悉的声音，林晚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鼻子有点发酸。她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爷爷，我没事。春杏姐也救下来了，张翠花被公社的人抓起来了。"

"那就好。"林正雄的声音明显松了口气，"我让老周在楼下等着，你收拾一下，我们下午就回城里。"

"爷爷，等等。"林晚赶紧说，"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的迟疑让林正雄警觉起来："出什么事了？慢慢说，别急。"

林晚深吸一口气，决定直接说："爷爷，你派人从王家拿来的那些旧东西里，有一个破陶盆，就是喂鸡用的那个..."

"哦，那个盆啊。"林正雄打断她，语气随意，"老周跟我说了，他说看着有点年头，虽然破了，但盆底有花纹，说不定是什么老物件，就顺便带回来了。怎么了？"

"不是...它不是普通的盆。"林晚组织了一下语言，"爷爷，这个盆...它能把东西变没，还能变回来。就像...就像有个看不见的口袋一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足足有十几秒，林正雄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严肃："晚晚，你再说一遍？什么叫能把东西变没？"

林晚赶紧把刚才的发现和测试过程详细说了一遍，从玉米馒头消失，到铜刀的收放，说得清清楚楚，连自己的猜测也一并说了出来。

"......就是这样，爷爷。我觉得它可能是个...能装东西的空间。"林晚说完，紧张地握着听筒，手心都出汗了。

听筒那头又是一阵沉默，这次时间更长，林晚甚至能听到爷爷粗重的呼吸声。

"你现在在哪里？在招待所房间吗？"林正雄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严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嗯，我在房间里。"

"锁好门，谁叫都不要开。待在里面别动，我立刻让老周上去！"林正雄的语气急促起来，"记住，晚晚，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在我派人过去之前，一步都不要离开房间！"

"爷爷，我知道了。"林晚赶紧答应。听爷爷的语气，他显然是相信了，而且非常重视这件事。

"好，我马上安排。"林正雄顿了顿，声音放缓了些，带着一丝安抚，"别怕，爷爷在。这盆...说不定是什么文物，有特殊功能的那种。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候，这种东西太敏感了，必须小心处理。"

"爷爷，您不会要把它上交吧？"林晚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担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林正雄带着几分复杂的声音："晚晚，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如果真是文物，按规定是应该上交国家的。"

"可是爷爷！"林晚急了，"上交了我们就再也拿不回来了！这盆那么神奇，万一被不懂的人糟蹋了怎么办？而且..."她压低声音，"有了它，我们以后办事也方便很多啊！"

"这不是方不方便的问题，是原则问题！"林正雄的声音也严肃起来，"林家世代忠良，不能在这种事情上犯错误！"

"我不是要犯错误！"林晚也急了，声音带上了哭腔，"我只是觉得，我们至少应该先弄清楚它是什么，有什么用，再决定要不要上交，怎么上交！如果它真的很重要，我们也得知道交给谁才放心啊！万一交到坏人手里怎么办？"

她知道爷爷的脾气，原则性极强。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上交。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有条理："爷爷，您想想，这个盆为什么会在王家那种人家？他们肯定不知道它的价值，不然早就当宝贝供起来了，怎么会用来喂鸡？这说明它可能是无意中流落到王家的。我们现在把它上交，万一它其实是我们林家的东西呢？或者是有其他重要来历呢？我们至少应该查清楚吧？这才是对国家负责任的态度，不是吗？"

林晚的话让电话那头再次陷入沉默。这次的沉默不再是凝重，而是带着一丝犹豫和思考。

林晚屏住呼吸，等着爷爷的答复。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点冒险，可能会惹爷爷生气。但这个陶盆对她太重要了，她必须争取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听筒里传来林正雄一声长长的叹息，接着是带着几分无奈又好笑的语气："你这丫头...跟你爸小时候一个样，鬼主意多，还歪理一大堆。"

林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好吧，"林正雄终于松口了，"爷爷听你的。先不忙着上交。但是，你必须答应爷爷几个条件。"

林晚赶紧点头："您说，爷爷，我都答应！"

"第一，立刻让老周过去，他懂点古董鉴定，还带了些检测工具，让他先看看这盆有没有危险，比如放射性什么的。安全第一。"

"嗯！"

"第二，这件事必须严格保密，绝对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包括林家的其他人，也暂时不能说。这个年代，人心叵测，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懂。"

"我明白，爷爷。"林晚郑重地答应。她知道这有多重要。

"第三，在弄清楚它的来历和功能之前，绝对不能随便用它装东西，更不能让它离开你的视线。要是发现有什么异常，或者确定它是国宝级的文物，必须立刻告诉我，到时候再决定要不要上交国家，明白吗？"

"明白！"林晚用力点头，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好。"林正雄的声音听起来也放松了些，甚至带上了一丝宠溺，"我的小小考古学家，这下满意了吧？老周已经在上去的路上了，估计几分钟就到。你把门给他开一下。"

"谢谢爷爷！"林晚开心地说，心里暖洋洋的。

"傻丫头，跟爷爷还客气什么。"林正雄笑了笑，"好了，老周应该快到了，我就不多说了。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爷爷再见！"

挂了电话，林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都轻松了。她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下看。果然，老周那熟悉的身影正快步走进招待所大门。

林晚赶紧跑到门口，把门栓拉开一点点，留了条缝。

没过几分钟，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三下长两下短，是爷爷约定的暗号。

林晚打开门，老周闪身进来，迅速关上门，还仔细检查了一下门栓。

"小姐，您没事吧？"老周一脸严肃地问，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房间，最后落在桌上那个灰扑扑的陶盆上。

"我没事，老周叔。"林晚指了指桌上的陶盆，"就是那个盆。"

老周点点头，从随身带着的黑色皮包里拿出一个工具箱，打开。里面放着各种小巧的工具：放大镜、小手电筒、还有几个林晚叫不出名字的金属仪器。

"老爷子吩咐了，先检查安全。"老周一边说一边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陶盆。

他先是用手电筒仔细照着陶盆里外看了一遍，又拿出放大镜，对着盆底的花纹反复观察。然后，他拿出一个像微型收音机一样的东西，打开开关，让探头接触陶盆，仪器屏幕上的数字跳了几下，最后稳定在一个数值上。

"没有放射性，物质成分主要是普通陶土，年代看起来不短，至少几百年，可能更久。"老周一边检查一边低声汇报，"盆底的花纹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具体是什么时期的我看不出来，得请专业的考古学家来。"

他把陶盆放回桌上，又拿出一个小尺子量了量："外部尺寸大概15厘米直径，高度8厘米。根据您刚才电话里说的，我估计内部空间应该在1立方米左右。"

老周放下工具，摘下手套，看向林晚："小姐，老爷子已经安排人去查这个盆的来历了，重点查当年王家是怎么得到它的。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林晚点点头："谢谢老周叔。"

"这是我应该做的。"老周收拾好工具箱，"老爷子还说，让您小心使用，现阶段尽量别往里面放重要东西。如果发现其他功能，第一时间告诉他。"

"我知道了。"

老周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的话，这才提着工具箱离开了。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变成了温暖的橘黄色，给房间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林晚走到桌前，看着那个灰扑扑的陶盆。经过老周的专业检查，她更放心了。至少这个东西是安全的，而且确实有收藏价值。

可是...只是储物功能吗？

林晚盯着陶盆，心里总觉得有点不满足。前世她什么高科技没见过，一个立方米的储物空间虽然实用，但好像还不够"逆天"。而且，这个陶盆看着这么古老，上面还有神秘的图腾花纹，难道就只有这么简单的功能？

她想起刚才爷爷的话，"如果发现其他功能，第一时间告诉他"。

要不...再试试？

林晚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环顾四周，确定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门也锁好了。她走到桌边，拿起陶盆，翻来覆去地看着。

还能有什么功能呢？她托着下巴，歪着脑袋想。变大变小？不行，刚才老周量过尺寸了。隐身？好像不太可能。或者...

她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林晚从口袋里掏出爷爷今天刚给她的零用钱——一张崭新的一元纸币。这可是七零年代最大面额的纸币之一，购买力相当可观。她把纸币小心翼翼地抚平，放在桌上。

然后，她拿起陶盆，心里怦怦直跳。她深吸一口气，把那张一元纸币轻轻放进了陶盆里。

纸币接触盆底的瞬间，消失了。

林晚盯着空荡荡的陶盆，集中精神，心里默念："复制一张一模一样的。"

她不知道这样行不行，这只是她突发奇想的猜测。她屏住呼吸，等了几秒钟，然后心里想着："把所有的钱都出来。"

接着，她闭上眼睛，伸出手悬在陶盆上方。

几秒钟后，她感觉到手心一沉，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上面。她的心猛地一跳，赶紧睁开眼睛。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微微张开，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的手心里，整整齐齐地叠着一沓一元纸币。不是两张，也不是三张，而是厚厚的一沓，她粗略一数，至少有二十张！

夕阳最后一缕金色的光线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林晚惊得微张的小嘴上，也照在那叠崭新的、散发着油墨清香的一元纸币上。每一张都跟她刚才放进去的那张一模一样，崭新、平整，连编号似乎都一样。

林晚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储物空间？不...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储物空间！这是…聚宝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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