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透医院特护病房的玻璃窗,在地板上切割出一道明亮的光斑。灰尘在光柱里旋转舞动,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消毒水的味道依旧弥漫在空气中,但似乎被窗外飘进来的淡淡桂花香气中和了一些,不那么刺鼻了。
林晚半靠在床头,身上盖着薄薄的军绿色被子。她的脸色依旧苍白,额头上的纱布外层隐约透出一点浅红——那是新渗出的血迹,提醒着所有人她还是个需要静养的伤员。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锐利得像是能穿透一切迷雾。
床头柜上,那个刻着麦穗图案的铜盒静静地躺着。林晚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黄铜表面。铜盒比她想象的要重,约莫有两斤沉,大小跟她课本差不多。边角处有明显的磨损痕迹,看来有些年头了。
林正雄被军区来的电话叫走了,临走前吩咐警卫员寸步不离地守着病房。此刻,两个警卫员一个在门外站岗,另一个叫陈叔的则守在外间的椅子上,随时待命。而刘翠花,那个曾经的"养母",正被反绑在外面的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这是滴血认亲后林晚特意要求的,她可没那么好心给仇人留下任何闹事的机会。
"张大爷,您到底在这盒子里藏了什么?"林晚小声嘀咕着,像是在和死去的老人对话,"又是谁害了您?"
她前世是顶级财阀的继承人,接触过无数珍稀古董和秘密装置。直觉告诉她,这个看似普通的铜盒绝不简单。盒面上的麦穗图案刻得很精细,每一粒"麦子"都栩栩如生。林晚仔细观察着,手指顺着花纹的走向轻轻滑动。
铜盒只有一个普通的锁孔,看起来很容易打开。但这反而让林晚更加警惕——以张大爷谨慎的性格,绝不可能把重要东西放在这种一捅就开的盒子里。
她把铜盒拿起来,在手里轻轻掂量着。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将铜盒倾斜45度角,对准窗户透进来的阳光仔细观察。果然,在盒底靠近边缘的地方,有一道极其细微的缝隙,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林晚眼睛一亮,从枕头下摸出了之前护士落下的银针。她小心翼翼地将银针插入那道缝隙,轻轻试探着。银针进去大约半厘米,似乎触碰到了什么机关。
"咔嗒。"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铜盒侧面靠近麦穗图案中心的位置突然弹出一个极小的金属凸起——那才是真正的锁孔!
林晚心中一喜,正要去找钥匙,忽然想起爷爷林正雄之前给过她一把防身用的小铜钥匙,说是祖传的物件。她立刻从枕下摸出那个系着红绳的小钥匙,大小竟和这个隐藏锁孔完美匹配!
手指微微颤抖着,林晚将铜钥匙插入隐藏锁孔,轻轻向右旋转。
"咔——"
铜盒发出一声清脆的解锁声,盒盖应声弹开一条缝。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铜盒底部突然开始发烫,温度以惊人的速度升高。紧接着,林晚听到一阵极其微弱但清晰可辨的"滴答"声,像是某种精密仪器的运作声。
她的脸色瞬间大变。这种声音,这种发热方式,与她前世接受安保培训时见过的微型引爆装置一模一样!
"不好!"林晚低呼一声,立刻用手按住即将完全弹开的盒盖。她知道这种装置通常是压力触发式的——一旦盒盖完全打开,内部的压力传感器就会启动计时器,在预定时间后引爆!
就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外间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警卫员陈叔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大小姐,外面有情况,那个刘翠花她......"
话还没说完,病房厚重的木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
刘翠花!她竟然挣脱了束缚!
女人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嘴角带着血迹,眼神疯狂得像是要吃人。她手里竟然还握着半块沾着血的砖头——显然是打破窗玻璃时捡的。
"那是我们家的东西!还给我!"刘翠花嘶吼着,像一头被惹急的母狮,疯了似的扑向床头柜。
陈叔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上去,从侧面抱住刘翠花的腰,猛地将她向后拉。两人重重地摔倒在地,缠斗起来。
"放开我!那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刘翠花拼命挣扎,尖利的指甲在陈叔的手臂上划出几道血痕。
病房里顿时一片混乱。床头柜上的水杯被撞翻,热水洒了一地;输液架被碰倒,玻璃瓶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林晚紧咬着嘴唇,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她知道现在每一秒都至关重要——铜盒还在发烫,"滴答"声越来越急促。她必须在引爆前拿出里面的东西,同时还要确保自己和陈叔的安全。
前世的安保训练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林晚深吸一口气,左手死死按住铜盒盖子不让它完全打开,右手颤抖着从头发上拔下发簪。这是爷爷昨天特意让人送来的,说是女孩子家应该打扮得漂亮些,没想到此刻却成了救命的工具。
她小心地将发簪的尖端插入铜盒盖子的缝隙中,尝试去挑动里面的机关。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苍白的手背上。伤口因为过度用力而隐隐作痛,但她不敢分心,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指尖那一点点的触感上。
终于,发簪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林晚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向上一挑。
"咔哒。"
又一声轻响,铜盒底部的发烫感突然减轻,"滴答"声也随之停止。
成功了!她暂时解除了引爆装置!
趁着陈叔和刘翠花缠斗的空档,林晚迅速将发簪伸进盒内,摸索着。指尖传来一阵冰凉光滑的触感,好像是...胶卷?
她心中一动,用发簪小心地将那个东西挑出来。是一卷比小拇指指甲盖还要小的微型胶卷,用透明薄膜包裹着。林晚来不及细看,迅速扯下枕头边的手帕,将胶卷小心翼翼地包好,塞进自己贴身的睡衣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她才松了口气,低头看向铜盒内部。盒子里设计精巧,分成好几个暗格。其中一个格子里空空如也,但残留着纸张被抽出的细微痕迹。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那里原来肯定放着什么重要的文件,很可能就是张大爷留下的信件!现在却不见了!
"难道在刘翠花挣脱之前,已经有人来过这里?"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就在这时,被陈叔死死按在地上的刘翠花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狂笑。她猛地把头向后一仰,然后狠狠地向前撞去,正好撞在陈叔的下巴上。陈叔吃痛,手上的力道松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间的机会!刘翠花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团,以惊人的速度塞进嘴里,用力吞下!
"不好!"林晚厉声喝道,"阻止她!那是证据!"
陈叔也反应过来,立刻伸手去抠刘翠花的嘴。可已经晚了,纸团早已被她咽了下去。
刘翠花看着林晚,嘴角露出一抹得意而诡异的笑容,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们...永远...也别想知道..."话音未落,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
陈叔不敢怠慢,立刻将刘翠花死死按住,并麻利地用绳子将她的手脚捆了个结实。他搜遍了刘翠花的全身,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品。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刘翠花压抑的咳嗽声和陈叔粗重的喘息声。满目疮痍的病房见证了刚才的激烈搏斗。
林晚靠在床头,手紧紧按着装着胶卷的口袋,眼神复杂地看着被捆在地上的刘翠花。这个女人刚才吞下的,究竟是什么?是张大爷留下的信吗?还是别的什么关键证据?
她拿起已经不再发烫的铜盒,翻来覆去地仔细检查。忽然,她注意到铜盒底部的内侧,刻着一个极小极小的"西"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西?"林晚皱起眉头。这个字代表什么?方向?人名?还是某个地方的代号?
她抬起头,看向陈叔:"陈叔,立刻联系我爷爷,告诉他铜盒打开了,但里面的信不见了。另外,刘翠花吞下了重要东西,可能需要医生检查。"
陈叔立刻点头:"是,大小姐!我马上去办!"
看着陈叔匆匆离去的背影,林晚再次低头看向手中的铜盒,眼神变得幽深。
事情显然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除了王家和刘翠花,似乎还有其他人在寻找这个铜盒和它里面的秘密。那些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拿走信件却留下胶卷?刘翠花吞下的又是什么?那个"西"字又代表着什么?
无数疑问在林晚的脑海中盘旋。她轻轻抚摸着口袋里的胶卷,心中明白,这绝对不是结束,而仅仅是一个开始。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将病房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但林晚的心中却仿佛笼罩着一层迷雾,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却又隐约感觉到,一条充满荆棘和危险的复仇之路,正在她脚下缓缓展开。
而那个刻着"西"字的铜盒,就像是一个潘多拉魔盒,一旦开启,放出的不仅仅是真相,还有更多未知的危险和挑战。
林晚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不管前面有多少困难和危险,她都不会退缩。为了自己,为了爷爷,也为了死去的张大爷,她必须找出真相,将所有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一一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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