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蹲在铁丝网后,雪粒钻进领口像刀子刮。她握紧偷来的军大衣下摆,掌心的玉佩烫得发疼。七年前的记忆像片碎玻璃,在脑子里来回划——父亲最后一次出征前,把半块玉佩塞进她手心说"见到戴梅花刺青的人就跑"。
岗亭灯光在三百米外摇晃,她盯着那点光看了半晌。破庙里的火盆映出两个影子,黑衣人将文件扔在桌上:"东西不在地窖。"顾延之解开绷带,肩伤渗血:"但她相信了。"他摩挲着胸前半块玉佩,青灰色血管在皮肤下蠕动。
林晚用钢锯剪断铁丝网,冰碴划破手套也浑然不觉。风卷着雪扑在脸上,她摸到腰间的匕首。岗亭门吱呀一声,霉味冲鼻而来。她翻找文件时碰倒茶缸,月光下看清泛黄照片——七年前押送父亲的守卫名单。
脚步声传来,她闪身柜后。顾延之掀帘而入,煤油灯晃得他影子在墙上乱扭。"当年'梅三叛'不是叛逃,是林正雄自己要求注射毒素假死?"黑衣人声音发颤。顾延之扯开衣襟,心口狰狞的梅花烙印在灯下泛着红光:"老爷子临终前改了遗嘱,那丫头要是拼齐玉佩..."他突然转身望向柜子方向,林晚屏住呼吸,摸到腰间带血的匕首。
记忆闪回六岁生日,父亲抱着她在天台放烟花。烟花炸成梅花形状时,他突然收紧手臂:"记住这个味道。"是药酒混着铁锈的气息,和此刻顾延之身上的一模一样。
"你父亲没死。"顾延之对着空荡荡的柜子说话,"但你很快就要替他去死了。"他猛地拉开柜门,寒风卷着雪片扑进来。林晚从背后勒住他脖子,匕首抵住喉结:"当年在刑场,你是不是也这样贴近父亲的脖颈?"
枪声撕裂寂静。顾延之捂着汩汩冒血的左臂踉跄后退,林晚夺过血书时瞥见最后一页——父亲亲笔写着"囚"字下方被血渍覆盖的"东"字。窗外探照灯骤亮,她翻身跃向窗台,子弹擦着耳际飞过。
"为什么救我?"林晚突然停住动作。顾延之嘴角溢血却笑:"因为你母亲才是真正的'梅一'。"远处军营警报大作,他掏出最后一枚染血的铜铃塞进她手中:"带着它去找戴梅花胎记的女人..."
冰层碎裂声淹没所有话语。林晚坠河瞬间,玉佩突然滚烫如炭,水面倒影里浮现三个青袍人轮廓。她最后看见的是顾延之扑向岸边的身影,以及他胸口逐渐扩散的梅花印记——和父亲手臂上的毒痕一模一样。
意识消散前,她感觉有人拽住脚踝。记忆闪回养父虐打时的画面,那时她就知道,自己绝不会死在这种地方。黑暗吞没前的最后一抹光,是那人手腕内侧的梅花胎记——比顾延之的更鲜红,像是刚渗出的新血。
冰河下游三十里处,老渔夫收网时捞起半截带血的梅花枝。镜头拉远,可见河岸雪地上蜿蜒的拖拽痕迹,最终消失在一栋挂着"军属疗养院"木牌的洋房门前。
\[未完待续\]林晚的匕首扎进顾延之肩头时,听见自己后槽牙碎裂的声响。血腥气在喉间翻涌,比七年前刑场飘来的雪还要腥。她记得那天父亲被押上囚车时,肩胛骨在粗布囚衣下支棱出锋利的线条,像要把布料割破的刀。
"囚东..."她盯着血书上洇开的字迹,指甲掐进掌心。顾延之捂着伤口后退的动作带着诡异的韵律感,仿佛仍在刑场上指挥行刑的军医。窗外探照灯扫过雪地,将他的影子切得支离破碎。
"当年你是不是也这样——"匕首尖端抵住他喉结下方三寸,那里有道陈年疤痕微微发亮,"用手术刀挑开我父亲的锁骨?"
顾延之突然抓住她手腕,体温烫得反常。他脖颈青筋暴起时,林晚嗅到记忆里翻涌的消毒水味。六岁生日那天父亲醉倒后背上狰狞的缝合线,此刻正从他撕开的衣襟下蔓延出来。
"找她!"染血的铜铃塞进她口袋时发出清脆的响。顾延之的手腕内侧有道新鲜的擦伤,渗出的血珠在煤油灯下泛着靛蓝。林晚翻身跃向窗台的瞬间,看见他瞳孔深处晃动的暗影,像手术室无影灯下闪烁的金属反光。
冰层碎裂声中,河水灌进鼻腔的刺痛唤起另一个记忆。那年寒冬她掉进护城河,养父拽她上岸时说:"你这种人就该死在冰水里。"此刻攥住她脚踝的手却温暖有力,指节蹭过小腿时留下灼烧的痕迹。
意识消散前,她咬破舌尖尝到铁锈味。这和父亲最后留在手帕上的血渍味道一模一样。黑暗吞没前的最后一抹光晕里,隐约看见救人者耳后闪过半枚暗红印记,形状像朵正在凋零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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