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文化节的星火

周五放学后，教室里只剩下陆燎原和林听寒。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陆燎原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眼睛却时不时瞟向正在整理资料的林听寒。

"喂，"陆燎原终于忍不住开口，"天文社的活动准备得怎么样了？"

林听寒头也不抬："投影仪调试好了，星图也准备好了。"

"那...我能帮上什么忙？"陆燎原凑近了一点。

林听寒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他："你会操作望远镜吗？"

"不会。"陆燎原老实回答。

"会讲解天文知识吗？"

"......也不会。"

林听寒推了推眼镜："那你就负责维持秩序吧。"

陆燎原撇撇嘴："这也太没技术含量了。"

"或者，"林听寒突然说，"你可以表演一个节目。"

"节目？"陆燎原瞪大眼睛，"什么节目？"

林听寒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递给他："李芷说文化节需要穿插表演，天文社的环节太学术，容易冷场。"

陆燎原接过纸，发现是一份节目单，最下面用红笔圈出了一行字：「才艺表演（待定）」。

"等等，"陆燎原指着自己鼻子，"你该不会让我上台表演吧？"

"你不是篮球队的吗？"林听寒说，"可以表演花式篮球。"

陆燎原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在室内？对着天文投影仪表演花式篮球？林听寒你脑子进水了吧！"

林听寒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那就唱歌。"

"我五音不全！"

"朗诵。"

"......你故意的吧？"

林听寒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镜片后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陆燎原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林听寒笑得这么明显。

"你......"陆燎原的耳根突然发烫，"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僵住了。林听寒迅速低下头，继续整理资料，但陆燎原分明看到他的耳尖微微泛红。

"那个，"陆燎原慌乱地转移话题，"要不我来讲火星的故事吧！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些......"

林听寒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好。"

晚上七点，学校礼堂已经坐满了人。天文社的星图投影在穹顶上，整个礼堂仿佛变成了浩瀚的宇宙。陆燎原站在后台，不停地深呼吸。

"紧张？"林听寒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废话！"陆燎原压低声音，"我从来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过话！"

林听寒递给他一瓶水："想象他们都是土豆。"

"......哈？"

"心理学方法，"林听寒一本正经地说，"缓解紧张。"

陆燎原哭笑不得："林大学霸，你这方法也太土了吧！"

就在这时，李芷匆匆跑来："林听寒，投影仪好像出问题了！星图显示不全！"

林听寒皱眉："我去看看。"

陆燎原看着林听寒快步离去的背影，突然喊道："喂！如果搞砸了怎么办？"

林听寒回头看他："那就一起负责。"

这句话莫名让陆燎原安心了不少。他握紧拳头，大步走上舞台。

聚光灯下，陆燎原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腿有些发软。他下意识寻找林听寒的身影，终于在控制台旁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林听寒对他点了点头。

"大家好！"陆燎原深吸一口气，"今天我要讲的是......火星的故事！"

起初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但渐渐地，他越讲越流畅。他讲述了古人如何观测火星，如何称它为"荧惑"，又如何因为它红色的光芒联想到战火与变革。

"其实火星还有一个名字，"陆燎原看向控制台的方向，"叫'燎原'。"

就在这时，穹顶上的投影突然变了。原本残缺的星图完美地展现出来，一颗红色的行星在银河中格外醒目。陆燎原知道，这是林听寒的功劳。

"就像星星需要宇宙，"陆燎原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每个人都需要找到属于自己的轨道。"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陆燎原松了口气，却在退场时差点绊倒。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他——是林听寒。

"讲得不错。"林听寒轻声说。

陆燎原咧嘴一笑："那当然！我可是......"

他的话没能说完。赵毅带着几个二中的学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哟，感情真好啊。"赵毅阴阳怪气地说，"陆燎原，没想到你好这口？"

陆燎原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装什么傻，"赵毅冷笑，"全校都知道你们形影不离。怎么，林大学霸满足不了你，所以你要靠演讲来吸引注意力？"

林听寒拉住即将暴走的陆燎原："别理他。"

"怂货！"赵毅得寸进尺，"你们两个真是绝配，一个怪胎，一个蠢货......"

"砰！"

陆燎原的拳头狠狠砸在赵毅脸上。场面瞬间混乱起来，尖叫声、脚步声混成一片。等老师们赶来时，赵毅已经躺在地上，鼻血直流。

教导主任办公室。

"陆燎原！"教导主任拍案而起，"校园暴力，记大过一次！"

"是他先挑衅的！"陆燎原不服气地喊道。

"有谁可以证明？"

"我。"林听寒站了出来，"赵毅言语侮辱在先，我可以作证。"

教导主任皱眉："林听寒，你一向是模范学生，不要因为私人感情影响判断。"

"我没有。"林听寒的声音很平静，"只是陈述事实。"

最终，在班主任李老师的调解下，陆燎原免于处分，但需要写一份检讨。

回家的路上，两人沉默地走在夜色中。

"对不起，"陆燎原突然说，"连累你了。"

林听寒摇摇头："你太冲动了。"

"可他那样说你......"陆燎原攥紧拳头，"我忍不了。"

林听寒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不值得。"

"值得！"陆燎原脱口而出，"你值得我......"

他的话戛然而止。路灯下，林听寒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盛满了星光。陆燎原的心跳突然加速，他慌乱地移开视线。

"走吧，"林听寒轻声说，"很晚了。"

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影子在地上交叠。夜空中，火星格外明亮，仿佛在见证着什么。

陆燎原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心想：或许有些革命，真的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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