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恨我吗?”
阮惜文嘴角挂着一抹嘲讽,询问庄寒雁。
庄寒雁摇头,她目光孺慕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怎么可能会恨母亲呢?明明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就是我们二人。”
阮惜文望着女儿泪光中映出的自己,恍惚间又看见十几年前那个被血浸透的深夜,她怀里紧紧抱着襁褓里的婴孩跪在祠堂之中,跪在庄仕洋面前求他放过女儿,青石砖的寒意顺着膝盖钻进骨髓,而庄仕洋举着一把尖锐的匕首,说要用这个“克死祖父的妖孽”祭祖。
“母亲的手好凉。”
庄寒雁突然握住阮惜文枯瘦的指节,将掌心贴在自己温热的脸颊上。
阮惜文这才惊觉,自己竟无意识地抚上了女儿眉眼,那里有她年少时临水照影的模样。
雕花轮椅的扶手上突然落了几滴温热,阮惜文眼前的场景有些模糊,不过她看见浅蓝色裙裾如海浪般在自己眼前铺开,腿上忽然多出来了一个重量——
庄寒雁跪在她脚边,上身伏在她的膝头,就像是平常人家的女儿对母亲撒娇一般。
“我在儋州的时候常常会想,如果我没有和母亲分开,我们会不会像寻常母女那样相处。”
庄寒雁伏在阮惜文膝头,抬眼微笑着继续说道:“是母亲让婶婶教我那么多东西的,对吗?”
“母亲一直挂念着我,可是因为仇恨,你却不能表达出来,我都明白的。”
听到这里,阮惜文终于卸掉了自己的伪装,满眼愧疚地望着庄寒雁:“对不起。”
庄寒雁眼神释然:“母亲不必道歉,我只要知道,母亲是爱我的,那就够了。”
李蓉看着母女二人互诉衷肠解开误会,并没有开口打断,她自觉地将视线移开,将马车里面的空间留给她们。
不过时间也过的很快,马车很快停下了,车外传来了裴文宣清朗的声音:“殿下,皇宫到了。”
这时候庄寒雁才回过神来,匆忙起身,结果因为动作太急被裙摆绊了一下,朝着李蓉的方向倒了过去。
李蓉伸手,稳稳地接住了庄寒雁,手臂环过她的腰身,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另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脑。
“殿......殿下......”
庄寒雁看着李蓉近在咫尺的眉眼,被她的美貌冲击得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对......对不起......”
李蓉倒不是很在意这个意外,扶着庄寒雁的腰起身:“没事,这里空间太小,还是要小心些,你跟着静兰去学习,阮姑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说完,李蓉就略过庄寒雁,自己上前去撩开了马车帘,看到马车外面正在等待的裴文宣,李蓉朝他招了招手:“裴大人。”
这还是裴文宣重生之后,李蓉第一次主动同他说话,裴文宣身后看不见的尾巴摇得飞快,他强压着嘴角弧度,双眼放光地看着李蓉:“殿下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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