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抬眸,对上阿那然那灼热又偏执的目光,唇角的笑容也变得有些无奈起来,他的手掌覆上了阿那然握着他肩膀的手背,温声道:“小然,正因为你现在是张家家主,我才不能在张家久留。”
“为什么?那我把张家家主的位置还给你还不行吗?”
阿那然将自己的心里话脱口而出:“这本来就是你的位置!”
张正叹了口气,就像是长辈在看一个随便闹脾气的后辈一样,看着阿那然的眼神带着某种包容的情绪:“小然,你现在才是张正,黑剑已经认你为主,你已经坐在这个位置上好多年,你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如果你将这些东西都还给我,那你要怎么办呢?”
“更何况.......”
张正将阿那然的手掌从自己肩头拿下来:“比起我,你更适合这个位置。”
“你说过,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小然?”
屋内一时寂静,唯有窗外竹叶沙沙作响。
“那你呢?你将张正的身份让给我,你要怎么办呢?”
阿那然的手缓缓垂下,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他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可要他眼睁睁看着张正再次离开,他做不到。
“至少......多留几日吧。”
阿那然嗓音微哑,带着几分恳求的情绪:“你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多留几日再离开,好吗?”
张正望着他倔强的神情,终是轻叹一声:“好。”
阿那然眸底闪烁过一丝暗色,不过他面上还是惊喜的表情:“那阿正你就和我一间房屋可以吗?”
不待张正拒绝,阿那然就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那也是你从前的卧房,你不能把我赶去厢房吧?”
张正既然要留在张家几日,索性这些事情都让阿那然帮他安排了,对阿那然的这些提议尽数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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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阿那然和张正在房间里面饮酒,张正从自己身中妖毒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酒,魔神给他捏造的这副躯壳,居然和他从前的身体相似,不胜酒力。
仅仅只喝了两杯,张正的脸颊就已经被酒气熏得泛红,眼圈也红了,若不是看到他眼底的情绪清明,阿那然还以为张正喝醉了。
“阿正,你离开之后,想去哪里?”
阿那然给自己倒满一杯竹叶酒,慢慢品着,似乎是随口一问。
张正端坐在椅子上,闻言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眼神带着些许笑意:“我想去外面看看,大概会去御妖国吧。”
阿那然握着杯子的手掌忍不住收紧,御妖国......那个将阿正送回来的人,去的就是御妖国方向吧......
阿正还是想要去找他。
不可以去。
不可以。
作为魔神分身的张正被阿那然身上骤然变浓的负面情绪给召回了注意力,他有些疑惑地看着阿那然,声音轻柔:“小然,你怎么了?”
性格崩坏已经过半,还需要推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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