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鑫蓁离开的那一天正好是高中开学军训的时候,杨清娇在学校里顶着暮夏的骄阳看向天际上划过的飞机,无声的做着告别。
不舍和思念的具象化是什么呢?
在高中政治在哲学这一章是这么说的:意识的起源是从一切的物质反应特性到低等物质的刺激感应性,再到高等动物的感觉和心理最后到人的意识。意识是是为人所独,有的是人对客观世界的主观反应。它具有指导、控制人的行为和生理活动作用。
初学时杨清娇并不能理解,她不明白意识为什么为人所独有,却为什么又能控制人。
是她站在木瓜树下触景生情想起和许鑫蓁一起浇水的每一个日落时分,心中泛起的细细的疼。
是她的窗下,那曾经熟悉的羽毛球拍击声已然消逝,唯余一片静谧的孤寂。
是她无意间路过许鑫蓁的家时,那辆被铁链紧紧锁住、丢弃在角落里积满灰尘的自行车映入眼帘,令她心头一震,慌乱与失措瞬间涌上心头。
木瓜树不会想他,羽毛球不会想他,自行车也不会想他,所有的一切他们留有共同回忆的事物不会想他。
只有锲而不舍寻找许鑫蓁踪迹的杨清娇会想他,她会在木瓜树下呆呆的看着天空等一架飞机,她安静的躺在房间期待着击球的声音,她会在每个傍晚放学回家的路上默默的观察着身边行驶过得每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
在两人一同成长的岁月里,杨清娇被思念紧紧攫住,那份念如潮水般一次次涌上心头,令她无法自拔地反复想念着他。
哲学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它能够轻易地参透杨清娇埋藏在心底的情感,然后把它血淋淋的挖出来,赤裸裸地摊在她面前说:“看,你还是太自私了,许鑫蓁不是你一个人的朋友。”
这种偏执的友情,太过疯狂和厚重,就像是掉进了一缸蜂蜜里,全身都是黏腻湿润的蜜一般。
用杨阿嬷拜拜的话来说,是太着相了。
是呀,杨清娇她太着相了,从没有吃过糖的孩子,被赠予了一颗糖果,这是她拥有的第一颗 ,意义总是非凡的。
哲学给了杨清娇当头一棒的真相,杨清娇沉浸在哲学里寻找着结果。
《庄子·外篇·山木》里有一段话让杨清娇看到了希望。
物物而不物于物,念念而不念于念。喜物而不腻于物,钟情而不腻于情。
喜欢一种东西,不能沉溺于它,成了执念就是痛苦。思念喜爱某一个人,可以用力的去喜欢,这样很轻松,很美好,但是千万不要成为彼此的枷锁。
杨清娇一字一句的研读,带着要将这句话烙在意识里的信念,她想,如果一天不够就一周,一周不够就一个月,一个月还不行就一年。她要学会接受有人、有物和自己告别。
想透了,杨清娇慌乱的心安静下来了,她继续投入循规蹈矩的高中生活里,把自己的期望填进桌角的高考志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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