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强迫症破防！失控的整理风暴

\[正文内容\]凌清鸢攥着炼丹炉耳的指节泛白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云尘眼睁睁看着她瞳孔里结出细碎冰碴，那可不是什么高深内功的征兆，分明是某种情绪过载的生理反应。可在他这种常年沉迷丹道的直男眼里，这诡异的冰蓝色结晶偏偏成了"先天冰魄"体质的铁证。

"前辈息怒！"云尘慌忙后退半步，却忘了身后还滚着个药瓶，脚后跟一绊踉跄着差点坐地上。就这半秒钟的混乱，又带倒了旁边两个摇摇欲坠的白玉瓶。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炸响在死寂的炼丹房。凌清鸢的视线像装了自动追踪系统，死死锁定那滩蔓延的药液。本该完美密封的瓶塞松脱在一边，暗绿色药汁在地板上晕开不规则的圆斑，连流淌的纹路都歪歪扭扭毫无美感。

"完了。"云尘心里咯噔一下，这要是普通炼丹师早祭出丹火开干了，可眼前这位前辈静得可怕。她垂在身侧的手开始结冰，冰晶顺着指尖往药架蔓延，在黑檀木上开出朵朵菱形冰花。

"十...十五度..."凌清鸢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第一个瓶子倾斜十五度，左旋..."她伸出冻得发白的手，指尖离药瓶还有三寸就停住，指节无意识地抽搐着，"第二个左旋八度...角度不对...间距..."

云尘倒抽口冷气，乖乖这是什么控冰术？连冰晶蔓延的轨迹都是标准的等比数列！他摸着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目光扫过那些被冰霜固定住的药瓶——每个瓶身倾斜角度竟分毫不差，冰晶在瓶底凝结成完美的六边形底座，原本散乱的场面硬生生被冻成了某种冰雕艺术品。

"前辈大才！"云尘激动得声音发颤，膝盖一软差点当场跪下。他终于明白那些"棱角弧度""黄金分割"的深意了，敢情是控冰术的基础心法！

凌清鸢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脑子里的强迫症警报器已经拉响最高级。她看见第一排药瓶间距误差0.3毫米，第三排第七个药瓶标签旋转了1.2度，最要命的是云尘刚才摔碎的那个，污渍轮廓偏离中轴线整整2.7厘米！

"必须...弄整齐..."她喃喃自语着往前迈了步，脚底板刚落地就僵住——冰晶在她脚下绽开六瓣冰花，每片花瓣的夹角不多不少正好六十度。这诡异的秩序美感让她喉咙里溢出声痛苦又满足的呜咽。

"这...这是冰封万里手的起手式！"云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古籍记载这种上古秘术发动时，脚下会凝结出"六出冰莲"，没想到今天竟能亲眼得见！他激动得浑身发抖，突然想起袖袋里还揣着本祖传的《控冰残卷》，要是能请前辈指点一二...

凌清鸢没功夫理会他的脑补，她正跟自己的右手搏斗。那只手像有了自主意识，非要去把歪掉的标签转正不可，可理智又在尖叫着不能在陌生人面前暴露强迫症。两股力量撕扯着，她指缝间漏出的寒气越来越浓，整个人仿佛刚从万年冰窟里爬出来。

"前辈！"云尘突然重重跪倒在地，膝盖砸在冰面上发出沉闷声响，"弟子云尘，愿以精血为誓，侍奉前辈左右！只求前辈传授冰山一角！"

凌清鸢被这声巨响惊得回神，低头就看见颗乌黑脑袋杵在离自己脚尖21.3厘米的地方。这个距离让她浑身难受得像有蚂蚁在爬——既不是标准社交距离的半米，也不是行礼该有的九十度垂直方位。

"起来。"她声音冷得能掉冰渣。

云尘还以为这是前辈考验自己的诚心，非但不起反而磕了个响头："弟子心意已决！若前辈不应允，弟子便长跪不起！"

这个响头力道十足，震得旁边架子上又滚下来三个药瓶。这次它们没碎，而是在冰面上弹了两下，骨碌碌滚到不同方位，恰好组成个歪歪扭扭的三角形。

凌清鸢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人猛地踩了尾巴。她看见那个三角形的内角分别是89度、51度和40度——没有一个是整数！没有一条边等长！这在她眼里简直比灭门惨案还惨无人道。

"啊——！"

尖锐的女声刺破炼丹房，云尘被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下一秒他就看见漫天冰晶突然炸开，凌清鸢整个人被冰雾包裹，散乱的药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动归位，瓶身角度一致得如同复制粘贴，连标签朝向都分毫不差。

【警告！宿主精神波动超标！灵力失控风险87%！】

冰冷的机械音在凌清鸢脑海炸响，她眼前开始发黑，却死死盯着药架嘴角抽搐。那些被冰封的药瓶正在以毫米为单位微调位置，冰晶在瓶身上凝结成精确的螺旋纹路，每一圈的螺距都严格相等。

"疯了...这人绝对疯了..."云尘瘫坐在冰面上，看着前辈徒手造出来的冰封艺术品，两条腿抖得像筛糠。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没人敢来请教了——这哪是炼丹师，分明是操控冰雪的魔神！

凌清鸢突然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撞在药架上。哗啦啦一阵脆响，最顶层那排她昨天刚校准过的珍稀药材摔了下来。这次冰晶没能及时接住，三个药瓶在冰面上撞得粉碎，药粉混着药液流成一片狼藉的抽象画。

【御兽空间强制开启！】

系统警报声刚落，凌清鸢左肩突然裂开道蓝光闪烁的缝隙。云尘使劲揉了揉眼睛，看见半根冰蓝色的羽毛从裂缝里探出来——那羽毛比极品寒玉还要剔透，每根羽支的间距精确到微米，边缘泛着流动的寒光。

"这是..."云尘的呼吸瞬间停止。那羽毛的纹路他在古籍残卷上见过！传说中上古冰凤凰的尾羽，每片都蕴含着天地至理的秩序法则！

凌清鸢吓得魂飞魄散，那是她前天才捡到的毛球！本来想好好给它梳梳毛，没想到关键时刻掉链子。她慌忙伸手去捂裂缝，手指却在触碰到羽毛的瞬间僵住——那根最外侧的尾羽，竟然向右偏了0.01弧度！

"歪了..."她无意识地呢喃，指尖颤抖着想去拨正。

云尘目睹此情此景，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前辈竟在危急时刻召唤出本命神兽！还用指尖丈量法检查神兽状态！这是什么神仙操作！他猛地翻身跪倒，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面："弟子拜见师尊！求师尊收我入门！"

凌清鸢完全没听见他的鬼哭狼嚎，满脑子都是"歪了歪了歪了"。她咬着嘴唇，舌尖尝到血腥味，眼角余光瞥见云尘跪的位置又偏了——这次往左歪了0.5厘米，刚好在完美中轴线外侧。

"往左...0.5..."她无意识地抬了抬下巴。

云尘立刻心领神会，膝行着往左挪了半寸，恰好停在冰面上一道冰晶纹路的正中心。做完这个动作他简直要感动哭了——师尊果然在指点自己！这个位置正是《控冰残卷》里记载的"坎位凝冰诀"起手式！

炼丹房里诡异的安静下来。冰雾渐渐散去，露出被冰封的完美药架，蓝光裂缝中静静躺着半根冰凤羽，还有个跪在几何中心位置的狂热青年。而凌清鸢站在这一切中央，指尖沾着点血迹，眼神空洞地盯着某个虚空点，只有细不可察的嘴角抽搐暴露了她内心的崩溃：【那个瓶子的标签...好像还是歪了0.003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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