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放学,陈浚铭正低头收拾书包,陈奕恒忽然偏过头,声音带着点雀跃:“浚铭,明天来我家写作业吗?”
陈浚铭抬头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好呀好呀!”
周六一早,天刚亮没多久,陈奕恒就里里外外把家收拾得亮堂堂的,连书桌都摆好了两份文具。做完这一切,他才发现手心有点冒汗,索性蹲下来摸了摸脚边的Lucky:“等会儿浚铭来了,你可得乖点。”
门铃“叮咚”响起时,他跑着去开门的。门刚拉开一条缝,陈浚铭的目光却“嗖”地越过他,落在了他脚边——那里正蹲着只摇尾巴的小狗,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望着门口。
陈奕恒刚扬起的笑,莫名顿了一下。陈浚铭跑到Lucky旁边,蹲下身子,抱着Lucky到怀里,指尖先触到一层软软的绒毛,像揉开了团晒干的蒲公英,蓬松里带着阳光的温度。
Lucky舒服极了,十分享受。喉咙里滚出细碎的呜咽声,湿漉漉的鼻尖偶尔擦过手腕,带着点潮湿的暖意。
陈奕恒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语气冷冰冰的说:“哟,看来我家小狗还蛮喜欢你的嘛”陈浚铭没注意陈奕恒说的话,笑着开口:“哎你看人家多可爱呀,是不是呀?”陈奕恒咽了咽口水,缓缓开口:“它有我可爱吗?嗯?”陈浚铭抬头对上陈奕恒的视线,“这个嘛....嗯....你们都很好,没有必要比较。”陈奕恒轻声笑了笑,摸了摸陈浚铭的头,“行行行,真的是服了你了。话说,我把你约到我家来是学习的哦,可没让你只顾着玩。”陈浚铭点点头,“哎呀我知道的。”说完放下Lucky,拉着陈奕恒走上楼。
到了陈奕恒的房间门口,陈奕恒握住门把手,轻轻推开门。陈奕恒推开房门时,午后的阳光正斜斜地落在书桌一角,把摊开的练习册染得发亮。他侧身让陈浚铭先进去,陈浚铭环顾了一下房间里,笑着开口:“没想到你房间挺整洁的嘛...”陈奕恒点点头,顺手从书包里拿出几本练习题,“我们今天先把不懂的题目一起讨论一下吧,嗯?怎么样?”
陈浚铭拉开椅子坐下,拿出自己的书包,拉链窸窸窣窣响了几声,拿出书把作业本摊平在桌上。“行吧行吧。”
陈奕恒坐到陈浚铭旁边,拿出一本草稿本,画了张图,和陈浚铭开始探讨起来。陈浚铭拿出铅笔,画了几条辅助线,又皱了皱眉头,小声嘟囔着:“啊..烦死了,怎么还看不懂。”陈奕恒看着陈浚铭飘忽的眼神,干脆握着陈浚铭的手带着他画了一条线断,“笨蛋,画错地方了。”陈浚铭微微点了点头,拿起笔在纸上快速滑动,很快得出了答案。他抬头时眼里带着点小得意,陈奕恒揉了揉他的头发,“你看我多厉害,夸夸我呀?”,陈奕恒捏了捏陈浚铭的脸,“好好好,浚铭真厉害,下次再接再厉,要注意审题哦。”
话音刚落,Lucky跑到房间,钻到陈浚铭怀里,陈奕恒笑容瞬间凝固,伸手准备把Lucky抱出去,“Lucky乖,不要来打扰我们。”Lucky装作无辜,又往陈浚铭怀里钻了钻,陈浚铭护着Lucky,摸了摸它的头,“Lucky不怕,没事的。”Lucky又蹭了蹭陈浚铭的胳膊。陈奕恒眼神冷漠的看着这一幕,低头认真看着陈浚铭刚刚写的题,发现了一个错误后,他清了清嗓子,用红笔在陈浚铭刚算错的步骤上画了个圈,语气硬邦邦的:“这里错了,心思全在狗身上了是吧?嗯?”
小狗似懂非懂地抬起头,舌头舔了舔陈浚铭的手腕。陈奕恒瞥了眼那湿漉漉的痕迹,眼里醋意翻滚,往陈浚铭那凑了凑,椅子挪了挪,胳膊肘有意无意的碰了碰陈浚铭的胳膊,“快点,重新算,不算好今天你就别想再看到它了。”
陈浚铭不耐烦的轻轻放下Lucky,拿起笔开始算了起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台灯的光晕落在陈浚铭的练习册上,映着他写了一半的解题步骤。过了会,忽然没了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陈奕恒抬起头,只见陈浚铭的脑袋正一点一点往下栽,额前的碎发垂下来。
握着铅笔的手松松垮垮地搭在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呼吸变得绵长起来。没过几秒,他下巴轻轻磕在了胳膊上,发出很轻的一声响,眉头微微蹙了下。
陈奕恒放轻了动作,慢慢起身,走到客厅,低声跟妈妈说“妈妈,浚铭他睡了,要不...今天让他在这?”哼吗点点头,联系了下陈浚铭妈妈。“行,你不要亏待人家哈,我先睡了。”(哼妈)
陈奕恒洗漱完,带着一身清爽的薄荷味回到房间。他先站在床边看了会儿,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刚好落在陈浚铭肉嘟嘟的脸颊上,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躺平后,他偏过头,视线直直落在陈浚铭脸上。犹豫了两秒,右手抬起,指尖先悬在半空顿了顿,然后轻轻捏住陈浚铭的脸颊,指腹陷进那片软肉里,像按到刚蒸好的米糕,糯糯的。
刚松开手,陈浚铭忽然动了——肩膀往这边靠了靠,脑袋跟着转了半圈,然后整个人往陈奕恒怀里钻了钻,脸颊贴在了他的胸口,呼吸一下下扫在睡衣上。
陈奕恒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屏住呼吸。他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陈浚铭的发旋,看着他微张的嘴唇,粉嫩的,像含着颗没化的糖。
喉咙动了动,他慢慢凑近,先是额头抵了抵陈浚铭的额头,然后偏过头,唇瓣轻轻落在他的嘴角,像羽毛扫过。分开时,不小心带出一声轻微的“波”响。
陈浚铭在梦里“嗯”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又往他怀里蹭了蹭,手还无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角,攥出一小团褶皱。
陈奕恒僵着身子不敢动,低头看着怀里乖乖的人,嘴角忍不住往上扬,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在哄小动物。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在地上铺成一片浅白。陈奕恒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让陈浚铭靠得更稳些,自己则睁着眼睛看了会儿天花板,听着怀里均匀的呼吸声,眼皮渐渐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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