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如墨的夜色中,云雾如同贪婪的吞噬者,缓缓爬上月亮的脸庞,将最后一丝清辉尽数遮蔽。程度在破旧医院的走廊上踽踽独行,脚下的皮鞋每一次与地面接触,都发出沉闷的回响。头顶的走廊灯忽明忽暗,在墙面投下破碎的光影,伴随着刺耳的“滋呀”电流声,似有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脊背,令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程度身高180左右,白衬衫包裹着挺拔的身躯,外搭一件略显陈旧的风衣,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黑色长裤与整体搭配相得益彰。胡茬点缀的下颌,为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沧桑,深邃的眼眸中满是警惕与困惑。
他警惕地左顾右盼,两侧皆是无人的手术室。生锈的门牌歪斜地挂在门上,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这地方怎么破旧成这样?真的还有人吗?我为什么一醒来就在这儿?”程度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头像是被重物狠狠砸过,而且怎么会喘得这么厉害?”
空旷的走廊里,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声响。程度深吸一口气,决定继续往前走。就在这时,一阵窸窸窣的声音传入耳中,像是某种未知生物在暗处爬行。他屏住呼吸,顺着声音的方向挪动脚步,声音愈发清晰,逐渐变成“哐当哐当”的巨响,如同大型机械运转时的轰鸣。
“这医院怎么跟工厂似的?”程度低声呢喃,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他借着几盏还在苟延残喘的灯泡散发的微弱光芒,继续前行。在走廊的拐角处,他看到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走近些才发现,是一位身着黑色长裙的女人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她们似乎正专注地凝视着前方。
程度快步上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而礼貌:“你好,女士。请问这里是哪儿?我该怎么出去?”然而,两人仿若未闻,依旧保持着那副淡漠的姿态,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程度尴尬地僵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到打破僵局的办法。
就在这时,小女孩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妈妈,这里面在干什么呢,为什么一直要工作?”她仰起小脸,眼中满是疑惑。
女人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却隐隐透露出一丝偏执与癫狂:“不过处理垃圾罢了。”
“垃圾吗……?不应该有专门的垃圾场吗?”程度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缓缓扭头看向她们注视的方向。
眼前的景象瞬间将他钉在了原地,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鸡皮疙瘩密密麻麻地爬满全身。只见一台巨大的粉碎机正在疯狂运转,而那里面,赫然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那人眼神癫狂,发现程度后,对着他露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尖锐的声音穿透厚重的玻璃,刺入程度的耳膜。鲜血如绽放的红梅,喷溅在玻璃上,形成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程度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太阳穴突突直跳,双手死死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疯狂地敲击玻璃,甚至试图用肩膀撞开,可玻璃纹丝不动。眼睁睁看着下一个人又被无情地推进粉碎机,他却无能为力。
不知过了多久,程度逐渐恢复理智。他猛然想起身旁的女人,转头一看,却发现她们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程度顾不上头痛,拔腿就追,可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眼时,程度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小型公园的休闲区小树林。四周静谧无声,夜色如墨,只有不远处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照亮了一辆停在路边的房车,旁边还站着几个身形魁梧的保镖。
“我刚刚不是还在那个该死的医院吗?怎么到这儿来了?”程度满心疑惑,就在这时,耳朵里突然传来一阵电流声。他这才发现自己戴着耳机,里面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报告队长!我们已经按照你的安排包围住这个犯人所在的车子了,队长请指示!”
程度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应了声:“收到。”他努力整理着混乱的思绪,记忆碎片逐渐拼凑起来,原来自己是一名警察,此次行动是为了抓捕一名犯人。然而,关于犯人的罪名,以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医院,他的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既然身为警察,就必须完成使命。程度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现场情况,发现对方并没有携带武器,便果断下令:“你们几个拖住那两个保镖,我带其他人去活捉犯人!”
行动迅速展开。当两个保镖被成功控制住时,房车门缓缓打开。一个黑发少年坐在轮椅上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约莫二十出头,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若不是那浓重的黑眼圈,堪称一位阳光帅气的小伙。
程度等人立即停下脚步,严阵以待,生怕少年做出什么危险举动。程度语气缓和地劝道:“少年,不要冲动。只要你愿意改过自新,一切都还来得及。”
少年原本淡漠的眼神突然变得疯狂,他仰头大笑,声音嘶哑而尖锐:“阿度,真的厉害啊,竟然又找到这里了呢……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着,他按下了轮椅上的红色按钮。
“快躲开!”程度以为是引爆装置,大声喊道。众人迅速散开,然而,预想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
当程度再次睁开眼睛,他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可当他环顾四周,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医院,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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