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的手猛地松了，像是碰到什么烫手的东西。我揉着发红的手腕，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那股阴暗的快感快要溢出来了。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他把头埋在手里，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鼻音，像只受伤的野兽。

我走到镜子前，拿起口红重新补妆。镜面映出我完美的唇形，还有身后那个绝望的背影。"很简单啊。"我转着口红，漫不经心地说，"帮我个小忙。"

他抬起头，眼睛通红，布满血丝："什么忙..."

"待会儿林薇薇来换衣服的时候，"我对着镜子里的他微笑，笑容甜美又残忍，"你就告诉她，这是设计师最新修改的款式。"

"不可能！"他想都没想就拒绝，"薇薇那么单纯，我怎么能骗她穿这种衣服上台！"

"骗？"我转过身，步步逼近，直到把他逼到墙角，胸口几乎贴到他身上，"这怎么能叫骗呢？这明明是帮她。"

我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喉结，感觉到他身体瞬间僵硬。"你想想，"我踮起脚尖，嘴唇几乎碰到他的耳朵，声音温柔得像情人间的低语，"要是她穿着这件衣服上台，肯定能惊艳全场。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羡慕她，嫉妒她，这不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好人'最想要的吗？"

"不...不是的..."他眼神涣散，喃喃自语。

"或者，"我猛地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我，"你宁愿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偷拍女同学的变态？"

他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我松开手，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样子，心里那朵黑色的花终于彻底绽放了。

突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铃声是林薇薇最喜欢的那首歌。他浑身一颤，像被烫到一样拿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薇薇"两个字。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我微笑着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接电话。

"喂？薇薇..."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慕白哥，你在化妆间吗？我到礼堂门口啦！"电话那头传来林薇薇甜美的声音，带着期待的雀跃，"你帮我看看演出服准备好了没？听说设计师最后修改了款式，好想快点看到哦！"

沈慕白的嘴唇哆嗦着，看向桌上那件暴露的演出服，又看向我。我冲他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慢慢举起手机，屏幕上那些暧昧的照片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灰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气。过了很久，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用一种近乎虚脱的声音说："准...准备好了...你快进来吧..."

挂了电话，他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顺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双手抱着头，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压抑的呜咽声从他怀里传出来，像受伤幼兽的哀鸣。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个昨天还想英雄救美的"天使"，现在哭得像个孩子。真可怜。可我为什么一点都不同情他呢？

"聪明人懂得怎么选。"我弯下腰，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看着她暂时风光，总比看着你们俩一起身败名裂强，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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