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进行到半小时,苏无思正坐在小桌子前教孩子们折纸。
她耐心地手把手指导,额前的碎发垂下来,被镜头捕捉到柔和的侧脸轮廓。
“无思姐姐,你会折小兔子吗?”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仰着脸问。
“当然会。”苏无思拿起一张粉色卡纸,指尖灵巧地翻动着,“看好咯,先这样折出三角形……”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校服的小男孩突然从门外跑进来,撞到了苏无思的椅子。
他手里拿着的饭盒掉在地上,里面的饭菜撒了一地,只有半碗白米饭和几根青菜。
“对不起!对不起!”小男孩吓得脸色惨白,慌忙蹲下去捡饭盒。
周院长脸色骤变,厉声呵斥:“小宝!谁让你乱跑的!还不快给苏小姐道歉!”
小宝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苏无思连忙扶住他的肩膀,柔声说:“没关系,别吓到孩子。”
她转头对周院长说,“小孩子顽皮很正常,您别这么严厉。”
弹幕里开始出现一些不同的声音:
“这孩子看起来好瘦啊。”
“饭盒里怎么只有白米饭?不是说苏小姐捐了很多钱吗?”
“周院长的反应有点大吧?”
苏无思似乎没看到弹幕,拿出纸巾给小宝擦手:“没关系,姐姐再给你拿点吃的。”
她让助理把带来的进口零食拿过来,拆开一包递给小宝,“快吃吧。”
小宝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怯生生地说:“院长说不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
周院长连忙打圆场:“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苏小姐别介意。”
她强行把零食塞到小宝手里,推着他往外走,“快去找其他小朋友玩。”
李江冉一直没说话,只是用手机录下了刚才的画面。
他走到苏无思身边,低声说:“这里的孩子好像不太对劲。”
苏无思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可能是怕生吧,毕竟平时很少见到外人。”
“是吗?”李江冉挑眉,目光投向窗外。
几个孩子正蹲在墙角吃饭,饭盒里的食物看起来和小宝的差不多,甚至更简单。
直播继续进行,苏无思按照流程给孩子们分发文具,和他们一起唱歌做游戏。
但弹幕里的质疑声越来越多:
“为什么感觉孩子们都很怕周院长?”
“刚才那个小男孩好像被周院长拉到后面去了,是不是被骂了?”
“我之前也去过类似的公益机构,孩子们虽然会害羞,但不会这么拘谨。”
苏无思的助理试图控评,但质疑声像潮水般涌来,根本压不住。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破旧连衣裙的小女孩突然走到镜头前,小声说:“姐姐,我能跟你说句话吗?”
苏无思愣了一下,随即温柔地说:“当然可以呀,你想说什么?”
小女孩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周院长,鼓起勇气说:“我们的老师被院长赶走了,她说如果我们告诉别人,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周院长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冲过来想把小女孩拉走:“妞妞别胡说八道!快回房间去!”
“我没有胡说!”妞妞急得哭了起来,“张老师说院长把你捐的钱都自己花了,还不让我们告诉别人!”
整个活动室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妞妞的哭声在回荡。
弹幕彻底炸开了锅:
“卧槽!惊天大瓜!”
“我说怎么孩子们吃得那么差,原来钱被贪了?”
“周院长这反应也太心虚了吧!”
“无思快问问清楚!”
苏无思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失控。
周院长还在试图辩解:“苏小姐您别听这孩子瞎说,她是昨天发烧烧坏脑子了……”
“我没有!”妞妞哭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这是张老师,她说如果有人来帮助我们,就把这个给他看。”
苏无思接过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孩和孩子们的合影,背景就是这个孤儿院。
她抬头看向周院长,眼神里带着一丝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院长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李江冉走到妞妞身边,蹲下来柔声问:“妞妞告诉哥哥,张老师去哪里了?”
妞妞抽泣着说:“张老师被院长骂走了,她说院长不让她给我们教画画,还打她……”
李江冉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你再说一遍,院长做了什么?”
周院长见状,立刻扑过来想抢手机:“你干什么!别听这孩子瞎说!”
现场一片混乱,助理想关掉直播,却被李江冉拦住:“别关,让大家都看看这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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