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珠在颠簸的马车里猛地睁开眼,喉咙里还残留着苦杏仁的涩味。
她挣扎着坐起身,车帘缝隙透进的微光让她看清了身边的人。
是她自幼便跟在身边的老仆忠叔。
“小姐,您醒了?”忠叔声音发颤,眼中满是后怕,“可吓死老奴了。”
李文珠抚着胸口剧烈喘息,方才在太子府宴客厅的情景如潮水般涌来。
她端起那杯太子杜玉成亲手递来的酒,在他含着占有欲的目光中一饮而尽,随后便捂着喉咙倒下,感受着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痛”,听着周围响起的惊呼和杜玉成撕心裂肺的叫喊。
“忠叔,外面……如何了?”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
“老奴按您的吩咐,混在抬棺的杂役里,趁乱将您从密道换了出来。”忠叔压低声音,“太子殿下疯了似的砸东西,说谁要是敢动您的‘遗体’,就诛他九族。现在府里乱成一团,没人顾得上咱们。”
李文珠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杯酒里的并非剧毒,而是她耗费三年心血才配出的假死药,能让人脉搏骤停、呼吸断绝六个时辰,事后只需用解药便能苏醒,除了短暂的虚弱,不会伤及根本。
而这一切,都建立在杜玉成对她近乎病态的执念上。
他绝不会允许任何人碰她,更不会相信她就这么死了,定会将她的“遗体”安置在最隐秘的棺椁里,为她守灵。
这恰恰给了她脱身的机会。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几声低沉的交谈。
忠叔掀开帘角看了一眼,回头道:“小姐,到城外破庙了,这是咱们约定的地方。”
两人蹑手蹑脚地下了车,破庙里早已备好了换洗衣物和一些干粮。
李文珠褪去身上沾染“剧毒”的华服,换上粗布衣裙,又用特制的药水洗去脸上精致的妆容,露出一张素净却略显苍白的脸。
忠叔则将那身华服和空棺一同烧毁,火光映着两人凝重的脸。
“忠叔,你拿着这些银两,往南走,永远别回头。”李文珠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塞给他,眼中含着泪,“这些年,辛苦你了。”
忠叔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下:“小姐,您一个人怎么行?让老奴跟着您吧!”
“不行。”李文珠扶起他,语气坚定,“杜玉成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他一定会疯狂追查。人多了目标太大,你走得越远,越安全。”
她知道杜玉成的手段,一旦发现她没死,整个京城都会被翻过来,忠叔留在身边,只会白白送命。
忠叔知道她的性子,再劝无益,只能重重磕了三个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李文珠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不舍压在心底。
她换上男装,束起长发,背上简单的行囊,借着月色朝城外的山林走去。
身后,是她逃离的牢笼,也是她用性命换来的自由的起点。
而此时的太子府,杜玉成正死死守在停放“李文珠遗体”的房间外,双目赤红,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气。
他不准任何人靠近,包括太医和府里的下人,只是一个人坐在门槛上,手里紧紧攥着一枚李文珠曾戴过的玉簪。
“珠珠,你怎么能丢下我?”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偏执和痛苦,“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
他从未想过李文珠会死,更没想过她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他。
在他的世界里,李文珠是唯一的光,是他用尽一切也要留在身边的人,哪怕是用锁链,也要将她锁住。
可现在,这束光,灭了。
深夜,当所有人都以为太子会就此消沉时,杜玉成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冲进房间,一把掀开盖在“遗体”上的白布,看到的却是一具早已冰冷的替身尸体。
“啊——!”他发出一声暴怒的嘶吼,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桌子,“李文珠!你好狠的心!你竟敢骗我!”
他瞬间明白了一切,那杯酒,那场“毒发身亡”,全都是李文珠精心策划的骗局。
她为了离开他,竟然不惜用假死来欺骗他!
“来人!”杜玉成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给我搜!全城搜!挖地三尺也要把李文珠给我找出来!她要是敢跑,我就让她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是什么!”
整个太子府瞬间被动员起来,无数的侍卫如同饿狼般冲出府门,朝着京城的各个角落散去。
一场针对李文珠的疯狂追捕,就此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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