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面貌

“我，我这是……”

他猛地睁开眼，额头还沾着水珠，后颈的钝痛像潮水般一阵阵涌上来。

“这里是哪？”

环顾四周，他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水边到石滩上。

刚才坠落的眩晕感还残留在四肢百骸里——他分明记得自己向前扑去，就这样掉下来了？

奇怪的感觉。

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你可算醒了！”

旁边的舒悦澄递过水壶，手在他背上拍了拍，

“刚才喊你好几声都没反应，脸煞白煞白的，吓死你老妹我了。”

“这是哪？”

“洞里啊！”

他接过水壶灌了两口。

“冻梨？！！”

“冻你个头的梨！！我说的是洞里！！！”

“我记得那个上面……对，那里看出来不是森林吗？怎么又是山洞了？”

他疑惑的看向四周，石壁环绕，确实是在一个山洞内。

潭水静得像块暗绿的玉，洞顶一滴水珠晃动，只听“咚——”，水滴突然砸向水面，晕开的涟漪把周围的影子都晃了晃。

“我们一群人当时都从那里跳了下去。下面就是这个水潭。我们也都是从水潭里出来后，才发现原来就是在一个洞穴内。那森林估计是幻觉吧。总是给我们搞这些莫名其妙的……”

他抬起头，顶上的石壁湿漉漉地泛着光，钟乳石从顶上垂下来，有的像倒挂的冰锥，有的疙疙瘩瘩的，被远处透进的微光描出模糊的轮廓。钟乳石间的缝隙长着一些说不出名字的植物，泛着幽蓝的光，照亮了洞穴。

“当时你就躺在那边上啊，怎么叫都叫不醒。嗯，给我吓的……”她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

脚边的碎石缝里钻着几丛暗绿色的苔藓，沾着细小的水珠，凑近了能闻到一股潮乎乎的土腥气。一些晶石散落在周边的石块中，也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就我们两个吗？”

他突然想了起来。

是啊，

这么一摔都给忘了。

那些人连个影都看不见了，哪去了？

“哦，你说他们。他们往洞深处走，去看看情况。”

“哦……那这洞得有多大？”

“……谁知道？自己不会去问啊？”

“你问我，我问谁啊？”

“……”

……

【愚者】

【上神堂】

穿过长长的走廊，空间突然开阔了起来。

这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房间内空荡荡的，斑驳的墙壁上写满了奇怪的符文。

一个老者正盘坐中央。他面庞满是岁月沟壑，皱纹如刻，双眼微阖，神情沉静安然，似历经沧桑后归于平和，双手合十端坐，自带禅意。但令人奇怪的是，老者的背后，一些黑色的的藤蔓交错缠绕着，并深深扎进老者后背。这样奇怪的植物还爬遍了房间的各个角落。

看来外面大殿的那些藤蔓就是从这里长出去的。

化学家心想。

“教主大人，他们来了。”

女人跪了下来，双手合十道。

“嗯——，”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再等等……”

这时，那藤蔓猛地鼓胀起来，黑色的茎秆像被无形的手推着，一节节突突跳动，蜿蜒的脉络下，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肌理飞速穿行，带起细碎的叶响。

教主抬起头。

刹那间，皱纹如退潮般从他脸上消隐，松弛的皮肤骤然绷紧，枯树皮似的肌理变得光滑，浑浊的眼珠清亮起来。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副俊秀的面庞。

“做的很好，下去吧。”

女人退下去了。

“又换了一副新的面貌，旧的太不舒服了……你们，坐下来聊吧。”

教主微笑着说。

他背后的藤蔓正疯狂地向外生长。

蔓延

吞没了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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