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间谍

训练基地外的老街面馆飘着葱花的香气。四人刚坐下陈果果就喊来老板说道：“老板，要四碗加辣牛肉面，昨天玩过山车耗的力气压在这碗牛肉面上补回来！”热气腾腾的面刚上桌李赋泽低头分发着筷子，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突然，邻桌那个灰风衣男人碰倒了醋瓶，褐色液体溅到张艳阳刚端来的面碗里。张艳阳皱眉刚要开口，对方却先拍了桌子：“瞪什么？不就一碗面？”

　　陈果果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指尖的水珠晃了晃：“道歉。”她声音不高，但水流已经顺着桌腿悄悄漫到男人脚边。

　　男人嗤笑一声，手往桌下摸去：“小丫头片子……”话没说完，就被李赋泽用风笛抵住他后腰。风笛的气流带着寒意，而那名男子的动作顿时僵住。

　　“我们不想惹事，但你口袋里的东西”夜星悠突然开口，视线扫过男人鼓鼓的口袋，“最好别亮出来，这地方经不起折腾。”他指尖在桌面轻点，一道微不可查的空间涟漪闪过。

　　男人脸色变了变，猛地掀桌。热油泼向四人的瞬间，陈果果挥手筑起水墙，热油全被兜住；张艳阳借势踹向男人膝盖，却被对方侧身躲开，那个动作一看就是准备逃离。

　　夜星悠发现了他的动作，双手张开，禁止了他的逃离，然而她突然听见，这名男子的嘴发出一些不属于龙国的语言。

　　他挣扎着摸向怀里，李赋泽的风墙已经挡在他面前。“境外异能者？”

　　“间谍？”

　　突然，变故在一秒内爆发。男子甩出个金属傀儡。瓷碗碎裂声里傀儡落地膨胀成三米高的熔岩怪物赤红色皮肤淌着岩浆每走一步地面就冒起焦烟。

　　夜星悠拽着陈果果后领扔进刚开的空间裂隙。怪物的拳头擦着她衣角砸在他们座位上木桌瞬间化为焦炭。陈果果从裂隙跌出时已调动水囊背心水流成墙挡在老板身前但水流触到怪物皮肤就化作白雾她才惊觉这炽火阶的高温根本不是微光阶水系能压制的。

　　张艳阳的火鞭抽在怪物后背却被岩浆皮肤烫得缩回。“温度太高”他咬着牙将情绪燃烧调至极限碧色火焰裹住双臂但拳头砸在怪物身上只留下浅痕“需要降温”

　　李赋泽的风笛骤然拔高。音阶在空中凝成半透明的风墙挡住飞溅的砖石。他后退时指尖划过虚空封旋二字符文亮起龙卷风裹着从冰柜抢来的冰块砸向怪物。耀光阶四级的压缩冷空气让怪物动作迟滞半秒

　　夜星悠已钻进夹缝维度。在这个介于现实与虚空的空间里怪物体内的能量脉络清晰可见像盘缠的熔岩河流。“左胸有能量核心"他对着现实空间喊道"表层有裂痕”

　　男人盯着四人，突然怪笑起来：“你们以为拦得住？”他猛地拍向地面，藏在鞋底的傀儡核心炸开，炽火能量瞬间冲垮半面墙——三米高的熔岩怪物，在烟尘里睁开了猩红的眼。

　　李赋泽立刻调整风轨。风刃凝聚成银线顺着怪物转身的间隙扎进那道裂痕。怪物发出震耳嘶吼拳头带起岩浆雨砸向李赋泽。陈果果扑过去用身体挡在前面水盾瞬间被击碎她闷哼着撞在墙上

　　张艳阳红着眼冲向怪物后颈。他知道自己的微光阶三级能力无法造成实质伤害却还是用燃烧装置抵住对方关节。“吸引注意力”他吼道时碧色火焰突然暴涨

　　夜星悠从维度钻出的同时拽开张艳阳。空间裂隙在怪物脚下张开他翻身骑上怪物肩膀指尖连续划出空间刃切割能量脉络。李赋泽的风笛再变曲调三个符文叠加成的封字诀猛地收紧将怪物箍在原地

　　陈果果抹掉嘴角血迹调动所有水汽。数十个水弹借着风势射向怪物关节缝隙虽不能击穿却让对方动作更僵硬。张艳阳趁机将燃烧装置贴在怪物脚踝按动引爆器

　　怪物被空间裂隙吞噬的瞬间，灰风衣男人突然发出嗬嗬的笑声，嘴角溢出黑血。他怀里的金属装置开始发烫，夜星悠瞳孔一缩：“他要自毁！”

　　李赋泽风笛急转，强风将男人卷向面馆中央。陈果果控水成笼罩住他，却见男人眼中闪过决绝，猛地攥碎掌心的能量晶核。炽白的光芒炸开，水笼瞬间蒸发，男人的身体在强光中寸寸瓦解，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地面上一个焦黑的印记。

　　张艳阳踢了踢那处焦痕，确认再无能量波动，才转身扶起靠墙的陈果果。“自毁得挺彻底，没留下活口。”他声音里带着后怕，碧色火焰还在指尖跳动，“但那傀儡的能量反应，绝对是境外组织的手笔。”

　　李赋泽正弯腰检查男人坐过的位置，风笛扫过地面时，一片不起眼的金属残片被气流卷到他掌心。残片边缘刻着极小的蛇形纹路，与他们在训练资料里见过的境外异能组织“噬蛇会”标记完全吻合。“有这个就够了。”他将残片收好，抬头看向夜星悠。

　　夜星悠正闭着眼感知周围空间，片刻后睁开眼：“没有其他埋伏，能量波动都清干净了。”他走到后厨门口，老板缩在冰柜旁发抖，他放柔声音，“没事了，危险解除。”

　　陈果果已经打起精神，正用仅剩的水流清理面馆里的狼藉。她看着被砸穿的墙壁和满地碎瓷，低声道：“得尽快上报，炽火阶傀儡出现在基地附近，绝不是偶然。”

　　李赋泽点头，掏出通讯器想联系萧凛，却发现信号被刚才的能量爆炸干扰了。“先回基地，当面汇报。”他看了眼腕表，“现在是上午十点，萧教官应该在战术分析室。”

　　面馆里只剩喘息声。李赋泽扶住摇摇欲坠的夜星悠陈果果用仅剩的水流给大家擦脸。张艳阳捡起怪物残留的金属碎片上面刻着境外异能组织的徽记——缠绕着蛇的骷髅。

　　老板从后厨探出头抖着声音问要不要报警。张艳阳帮老板扶起翻倒的桌子，又留下一沓现金当赔偿，老板手抖着不敢接，他直接塞进对方围裙口袋：“修墙的钱，不够再联系我们。”夜星悠望着裂隙闭合的地方低声道炽火阶傀儡只是试探他们恐怕要面对更麻烦的事

　　晨光透过破洞的屋顶照在四人身上。牛肉面还冒着热气但没人有胃口。陈果果握紧湿漉漉的拳头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训练与实战的距离。张艳阳的碧色火焰在指尖明灭李赋泽调试着风笛的音准夜星悠指尖残留着空间裂隙的微凉

　　他们走出面馆时老街的晨雾已散但某种更浓重的阴影正悄然笼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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