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训练基地

第二天

　　“导航说还有半小时到。”张艳阳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抽空戳了戳陈果果怀里的兔子玩偶，“你这‘睡伴’体积快赶上行李一半了，到时候宿舍塞不下，我可不管啊。”

　　陈果果把兔子往怀里紧了紧，瞪他：“要你管！特训营宿舍要是连只玩偶都容不下，我就……”她猛地扭头看夜星悠，眼睛亮晶晶的，“星悠，到时候咱俩挤一张床，把兔子放中间！”

　　夜星悠被逗笑，指尖绕着耳边碎发：“行啊，不过先说好，你要是半夜踢被子，我可不负责给你盖。”

　　李赋泽在后排轻轻咳嗽一声，指了指车载冰箱里的自热米饭：“要不先分点桃子垫垫？省得等会报道完饿肚子。”话落，他已经利落地拆开包装，把洗净的桃子递到众人手里。

　　张艳阳咬了口桃子，含糊不清地感慨：“你家管家婆婆真该评个‘最佳园丁奖’，这桃子甜得能把我牙给化了。”

　　夜星悠笑着把最后一块桃子核扔进垃圾袋：“下次让婆婆教你们种，不过……”她瞥了眼陈果果塞得满满当当的零食袋，“你们确定特训营让带这么多“粮草”？要是被教官没收，陈果果得抱着收纳箱哭吧。”

　　“才不会！”陈果果梗着脖子，却悄悄把辣条往行李箱最底层挪了挪，“教官要是敢没收，我就……我就……”她猛地卡壳，求助似的看向李赋泽。

　　李赋泽忍笑，配合地接话：“就跟教官说‘零食是特训营精神食粮，没它们我们没法打胜仗’？”

　　“对！就这么说！”陈果果瞬间来劲，把气泡水往驾驶座后一放，“到时候艳阳负责装可怜，赋泽负责讲道理，星悠负责……负责当‘美少女调和剂’，我负责当‘零食护卫队队长’！”

　　一车人笑作一团，连窗外的风都染上了轻快的味道。可当特训营的铁门出现在视野里时，笑声猛地收了声，深灰色的高墙，整齐排列的岗哨，还有岗哨上军人挺拔如松的身姿，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人呼吸都轻了几分。

　　商务车缓缓驶入营地，沿途的景象让众人忘了说话。平整的训练场地上，深色的橡胶跑道延伸向远方；宿舍楼外墙爬着浅绿色藤蔓，却掩不住钢筋水泥的硬朗；远处的靶场隐约传来金属碰撞声，像提前敲响的战鼓。

　　“这、这也太严肃了吧……”陈果果攥着兔子玩偶的手微微发紧，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张艳阳难得没接话，他盯着岗哨上军人的肩章，喉结轻轻滚动——那些肩章上的星芒，比他收藏的任何动漫徽章都要耀眼。

　　直到宿舍区的指引牌出现在眼前，李赋泽才轻声打破沉默：“别怕，我们是一起的。”这话像一粒小火星，瞬间点燃了车里的温度。

　　“对！我们可是“零食护卫队”！”陈果果重新扬起下巴，却在看见宿舍楼前站着的中年教官时，又猛地缩了回去。

　　教官姓林，皮肤晒得黝黑，眉毛像两把小剑横在额间。他扫过四人的行李，目光在陈果果的粉色兔子和张艳阳的气泡水上停留一瞬，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指了指男女宿舍楼的方向：“女生住3栋201，男生住5栋302，放好行李来办公楼领物资。”

　　夜星悠和陈果果拖着行李箱往女生楼走，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张艳阳喊：“哎！你们要是被教官训了，就……就拿对讲机喊我们！”

　　陈果果回头做鬼脸：“谁要喊你！我们肯定是最听话的！”可转身时，却偷偷把对讲机塞进了口袋。

　　女生宿舍里，浅木色的上下铺整齐排列，窗台上摆着几盆多肉，在夕阳里泛着粉绿。陈果果把兔子玩偶往枕头边一放，蹦上梯子喊：“星悠你看！这床铺比我家的还软！”

　　夜星悠笑着整理行李，却在拉开衣柜时愣住……衣柜内侧贴着张泛黄的便签，写着“愿你在磨砺中绽放”，字里行间透着温柔的力量。

　　男生宿舍里，张艳阳正把气泡水往床底藏，李赋泽则在研究军训服上的肩带。“你说教官会不会真没收零食？”张艳阳突然问。

　　李赋泽低头系鞋带，声音沉稳：“只要别在训练时拿出来，应该没事。再说……”他指了指窗外逐渐亮起的路灯，“陈果果和夜星悠说不定比我们还慌，得给她们点底气。”

　　张艳阳挠挠头，把最后一瓶气泡水塞进柜子深处：“行吧，那我们先去领物资，等会去女生楼慰问一下？”

　　当四人在办公楼前汇合时，林教官正抱着一摞迷彩帽等在台阶上。他看见陈果果藏在身后的零食袋，嘴角轻轻扯了扯，却只说了句：“领完物资去食堂，今晚六点开饭，别迟到。”

　　夜星悠刚把最后一罐水果糖塞进床头柜抽屉，就听见陈果果“哎呀”一声，她正踮着脚往衣柜顶层放收纳箱，脚下没踩稳，整个人踉跄着往后倒。

　　“小心！”夜星悠伸手扶住她，两人一起跌坐在床沿，收纳箱“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发绳、发卡滚了一地。

　　陈果果吐了吐舌头，捡起一个兔子形状的发卡别在头上：“还好有你星悠，不然我这‘精致小脑袋’就得和地板亲密接触了。”她说着往窗外瞟了一眼，突然拍了下手，“欸，你看男生宿舍那边，张艳阳他们好像在往下搬东西？”

　　夜星悠凑到窗边，果然看见张艳阳正踩着窗台往外递行李袋，李赋泽站在楼下接，两人动作麻利得像在玩“隔空传球”。“估计是在整理行李吧，”她笑着转头，“你要不要也把东西归置归置？不然明天一早慌慌张张的。”

　　“归置什么呀，”陈果果往床上一躺，抱着兔子玩偶滚了两圈，“反正教官说了，今晚随便住，明天才正式开始训练。我打算……”她猛地坐起来，眼睛发亮，“等会儿溜去男生宿舍，看看他们藏了多少违禁品！”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张艳阳的喊声：“陈果果！你是不是又在背后说我们坏话？”

　　陈果果探头往下喊：“谁说的！我在夸你们俩是大力士呢！”喊完她冲夜星悠挤挤眼，“你看，心有灵犀吧？”

　　夜星悠无奈地摇摇头，从包里掏出那罐草莓硬糖，倒出四颗放在手心：“走，下去找他们吧，顺便把糖分了。”

　　两人刚走到楼下，就见李赋泽正蹲在地上分类零食，张艳阳则举着手机拍夕阳：“你们看这晚霞，红得跟陈果果吃的辣条似的，发朋友圈肯定点赞爆棚。”

　　“你才像辣条呢！”陈果果抢过手机把照片设成壁纸，“这叫‘特训营限定晚霞’，得好好保存。”

　　李赋泽把分好的零食推到众人面前：“我把易坏的放一起了，明天找个阴凉的柜子存着。对了，星悠你的水果糖，我放在床头第一层抽屉了，方便你随时拿。”

　　夜星悠刚把糖递过去，就见张艳阳突然捂住肚子：“坏了，刚才桃子吃多了，有点撑。要不我们去操场散散步？听说特训营的跑道是塑胶的，踩上去软乎乎的。”

　　“好啊好啊！”陈果果第一个响应，拉着夜星悠就往操场跑，“我要去看看谁能先跑完一圈！”

　　暮色渐浓，操场的路灯次第亮起，把四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陈果果和张艳阳又在为“谁跑得更快”吵个不停，李赋泽则和夜星悠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偶尔说两句话。

　　“你说，明天训练会不会很难？”夜星悠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声音轻轻的。

　　李赋泽看着前面打闹的两人，笑了笑：“难也不怕，反正我们四个在一起。”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指南针，“这个给你，我爸说特训营宿舍信号不好，万一迷路了，它比手机靠谱。”

　　夜星悠接过指南针，冰凉的金属外壳在掌心透着暖意。她抬头时，正看见陈果果和张艳阳在跑道尽头招手，晚霞的余晖落在他们身上，像镀了层金边。

　　“走吧，”她握紧指南针，快步往前跑，“再不去，他们该说我们老年人散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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