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恶魔的祭坛

三人走出数据中心，外面的阳光正好，但他们即将前往的地方，却隐藏着无尽的黑暗。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在江城东郊一片荒芜的工业废弃区停下。

空气中飘荡着尘土与野草腐败的气息。眼前，一个巨大的、长满了铁锈的钢铁滑门半掩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张开的大嘴。

这就是废弃多年的地下人防工程入口。

还没靠近，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就顺着风扑面而来。

那不是单纯的潮湿腐朽，里面还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血腥味，以及一种更深层次的，仿佛灵魂腐烂后才会产生的味道。

王昊当即就皱起了眉头，瓮声瓮气地骂道：“真他妈的臭！”

苏沐晴的脸色也凝重了许多，她拔出腰间的特制手枪，压低声音下令：“保持警惕，准备进入。”

凌舟没有说话。

就在踏入这片区域的瞬间，他的“尘埃感应”就传来了极其不适的反馈。

这里的空气几乎是凝固的，正常的尘埃流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搅乱，变得粘稠而滞涩。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空气中弥漫着无数细小的、肉眼不可见的能量粒子。

它们带着强烈的负面情绪，冰冷、绝望、怨毒……像一根根微小的毒针，不断刺激着他的感知。

“里面的空气有问题。”凌舟的声音低沉，“有一种……很脏的东西。”

苏沐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她打开战术手电，率先走进了那片深邃的黑暗之中。

防空洞的通道狭窄而悠长，冰冷的湿气从四面八方的墙壁渗透出来，凝结成水珠，滴落在地，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死寂的通道里回荡，敲击着三人的神经。

手电筒的光束成了唯一的光源，在黑暗中切开一道狭窄的扇面。

光束扫过墙壁，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

原本应该是水泥裸露的墙壁上，竟然刻画着无数诡异而扭曲的符文。那些符文不成体系，线条狂乱，充满了亵渎与疯狂的意味，像是精神病人在极度癫狂的状态下，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图腾。

“这些是什么鬼东西？”王昊压低声音，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没有人回答他。

凌舟的手电光往下移动，照亮了地面。

通道的地面上，能看到许多早已干涸的暗红色痕迹。有些是喷溅状，有些是拖拽状，一直向着通道的深处延伸。

血迹。

大量的血迹。

三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他们继续往里走，那股腐朽与血腥混合的恶臭越发浓烈。终于，在通道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豁然开朗。

手电的光芒瞬间被这片宽阔的黑暗所吞噬，只能照亮眼前的一小片区域。

当三人同时将手电的光束汇聚向空间中央时，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那里，赫然矗立着一个邪恶的祭坛。

祭坛约有三米多高，通体由某种黑色的、混杂着污泥的东西堆砌而成。仔细看去，能发现那些“污泥”中，竟夹杂着大量森白的人类与动物的骸骨！

手臂、腿骨、头颅……无数残缺的骨骼被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扭曲、拼接在一起，构成了祭坛的主体。

而在祭坛的顶端，是一个不成形状的雕像，看不出具体模样，只有两只眼睛的位置，镶嵌着两颗拳头大小、散发着幽幽红光的石头。

那红光仿佛活物，在缓慢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让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阴冷、邪恶。

这简直是恶魔的造物！

而比祭坛本身更让人目眦欲裂的，是祭坛周围的景象。

一圈又一圈，摆放着十几个锈迹斑斑的巨大铁笼。

失踪的学生们，就在里面！

他们蜷缩在笼子的角落，每个人都穿着进入这里时的衣服，但早已污秽不堪。他们个个神情萎靡，面色惨白，双眼空洞无神，直勾勾地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对外界的光亮和来人毫无反应。

他们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只剩下一具空洞的皮囊。

在凌舟的感知中，这些学生身上正源源不断地散发出那种让他厌恶的“负能量粒子”，那是由最纯粹的绝望和恐惧凝聚而成的气息。

“畜生！！！”

王昊的双眼瞬间血红，一声怒吼如同炸雷般在地下空间里回荡。他浑身的肌肉贲张，D级力量强化系的气息轰然爆发，提着拳头就要冲上去砸烂那些铁笼。

“站住！”

苏沐晴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力道之大，让王昊都一个踉跄。

她的脸色也前所未有的冰冷，握着枪的手背上，青筋根根暴露。胸口剧烈地起伏，显示着她内心的愤怒丝毫不比王昊少。

但她仍保持着理智。

“这是陷阱！”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也就在这一刻，凌舟的脑海中，功德系统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警告声。

面板上的功德数字没有任何变化，但一行刺目的、血红色的提示，正在疯狂闪烁。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业力’汇聚场！净化此地，将消耗海量功德！】

业力！

凌舟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瞬间明白了。眼前的景象，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犯罪的范畴。这不是绑架，不是谋杀，而是一种利用活人制造恐惧与绝望，从而凝聚邪恶能量的仪式！

这群人，是真正的恶魔！

就在这时。

“桀桀桀桀……”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夜枭摩擦着砂纸般的笑声，毫无征兆地从祭坛后方的阴影中传来。

那笑声充满了病态的愉悦和高高在上的戏谑。

三人的神经瞬间绷紧到了极致，武器齐齐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瘦削的身影，缓缓地从祭坛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不合身的风衣，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一双眼睛却闪烁着贪婪而兴奋的光芒，在凌舟、苏沐晴、王昊三人身上扫过，又满足地看向那些笼中的“猎物”。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一种沙哑而粘稠的语调，一字一顿地开口。

“欢迎光临……我的……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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