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丹西海岸的浅滩上,菲米尼蹲在退潮后的礁石间,指尖划过光滑的扇贝壳。
海水在他脚边轻轻摇晃,咸涩的气息混着海草的腥甜,这是他最熟悉的「避难所」——曾经每当孤儿院的压抑让他窒息,他就会躲进海底,看气泡从指缝间升起,听自己的心跳与潮汐共振。
琳妮特:菲米尼!
琳妮特的声音像银铃般穿透晨雾,她提着被海水打湿的裙摆,踩着细沙跑过来,发间别着的机械蝴蝶正随着步伐轻颤,
琳妮特:看我发现了什么!
她摊开掌心,几只发着微光的小海星在贝壳里舒展腕足,竟是用魔术纸牌变来的。
少年慌忙站起身,贝壳从膝头滚落,在礁石上撞出细碎的响。他认得这对新来的兄妹,三天前阿蕾奇诺带他们回壁炉之家时,琳妮特裙摆上的血迹还没干透。此刻她眼中亮晶晶的,像捧着珍宝般递出海星:
琳妮特:它们叫“潮汐之星”,碰一碰就会唱歌哦。
菲米尼下意识后退半步,脚尖踩进湿润的沙地里。他的左腕内侧藏着旧院长留下的刺青——扭曲的锚形图案,此刻正被袖口遮住。
直到琳妮特的海星触碰到他的指尖,细碎的音阶突然在礁石间流淌,像极了他曾在深海听见的、鲸鱼幼崽的低鸣。
林尼:别紧张,她只是想和你玩。
林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年正蹲在不远处的沙滩上,用捡来的齿轮拼接什么。
菲米尼注意到他指尖沾着海盐与机油,膝盖上摆着半成型的机械鱼,尾鳍处刻着歪扭的鸢尾花——但比迪府的徽记多了一双展开的翅膀。
林尼:这是给浅滩区做的“灯塔守卫“。
林尼举起机械鱼,齿轮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林尼:只要放进海里,它就会跟着潮汐巡逻,遇到危险就会吹响海螺。
他忽然抬头,紫蓝色的眼睛映着翻涌的海浪,
菲米尼:不过……可能需要熟悉海流的人帮忙调试?
菲米尼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礁石上的藤壶。
前任院长总说他是“被海诅咒的孩子”,直到阿蕾奇诺用火焰烧掉他颈间的项圈,丹羽竹苒在他潜水服上缝了雷元素防水咒文。
此刻机械鱼的尾鳍轻轻摆动,像极了他在深海见过的、会发光的月鱼。
菲米尼:我知道哪里有暗流。
他终于开口,声音带着长期独处的沙哑,“还有……礁石群里的洞穴,藏着十几年前沉船的齿轮。”话一出口便后悔,手指紧紧绞住潜水服的拉链头——那是他独自守护的秘密基地,连壁炉之家的孩子们都不知道。
琳妮特却眼睛一亮:
琳妮特:洞穴!是不是像水晶宫一样漂亮?
琳妮特:里面有没有会讲故事的贝壳?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瓷瓶,
琳妮特:母亲做的雷樱糖浆,加在海螺里会发光哦!
菲米尼看着她递来的瓷瓶,瓶身绘着笨拙的海浪与齿轮,突然想起自己藏在洞穴里的宝贝:
破碎的琉璃百合灯、生锈的机械钟摆,还有用沉船木板刻的、没有眼睛的小鸽子。
他转身走向更深的浅滩,海水没过小腿时忽然停下,声音轻得像泡沫破裂:
菲米尼:跟紧我,别被碎珊瑚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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