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宋亚轩不像在撒谎，丁程鑫神色一凛，将手里握着的利器捏得愈发紧。

他一时间无法分辨他是真的知道，还是在诈他。

丁程鑫：你说这个是觉得能威胁到我？

宋亚轩：你觉得能就能。

宋亚轩：我哥不应该被你染指。

宋亚轩：我想你离他远点。

宋亚轩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小巧的手枪，他面无表情地把玩着。

这把枪还是小时候丁程鑫给他玩的，马嘉祺和严浩翔小时候总黏在一起，但是丁程鑫会抽空带他和贺峻霖去玩。

那时候他们一起去骑马，丁程鑫还教他划船，虽然他总是笨笨地把船划着划着就搁浅了。

他和贺峻霖下棋，落子冲动了少不得撒娇要悔棋，最后把人惹生气了，又给贺峻霖买章鱼烧哄他。

他们三个人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

丁程鑫：染指？

丁程鑫：你觉得我脏吗？

丁程鑫：我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马嘉祺碰过的人可不比刘耀文少。

丁程鑫冷笑，打断了他的回忆。

宋亚轩：你不脏？

宋亚轩：真以为你做的事都过去了吗？

宋亚轩：想让马哥心疼你，可你心里清楚，腰上的伤是自作自受。

丁程鑫：宋亚轩。

丁程鑫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他承认，当发现宋亚轩恶劣的那一面时，心里是暗自庆幸的。

即使宋亚轩志不在此，他仍然为了领主之位警惕着除马嘉祺外的所有人，所以他知道宋亚轩明里暗里给贺峻霖添堵、甚至很多次“不小心”伤害了他，只为了满足欣赏痛苦的快感。

时间长了贺峻霖也察觉到故意的成分，于是三人越来越疏远。

丁程鑫始终选择袖手旁观。

丁程鑫：天真纯良的人设还没崩，是我看轻你了。

宋亚轩：我本来也可以不和你撕破脸。

宋亚轩：可是我们俩掌握着对方太多事情。

宋亚轩：你懂的。

“啪嗒”一声，宋亚轩给手枪上了膛，不过他没对准丁程鑫，而是对准了自己。

丁程鑫：你想做什么？

丁程鑫下意识地想去抢他的枪，举到空中的手又落了下去。

宋亚轩：马哥知道你用凶匙想杀我，如果我又在你这受伤，你猜他会不会忍第二次？

丁程鑫：用自己做筹码，至于吗？

看到宋亚轩撕破伪装的样子，丁程鑫显得兴致十足，他的两幅面孔可太有意思了。

宋亚轩：你明明知道。

宋亚轩：我不喜欢贺峻霖，不喜欢他总是谨小慎微的样子。

宋亚轩：他明明不喜欢划船、不喜欢过山车。

宋亚轩：每次都生怕我生气似的，要陪我去。

宋亚轩：我告诉他无数次不要勉强自己，不要因为血统而看低自己。

宋亚轩不复人前的温和阳光，他脸上极少露出厌恶的神情，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宋亚轩：我把他当朋友。

宋亚轩：可他居然觉得我这是施舍。

宋亚轩：总是要和我们做比较，只想着研究禁术。

宋亚轩：既然他看低自己，那我就成全他啊。

他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宽敞的地下室里。

宋亚轩：你呢，非要扯什么我伤害同族、破坏秩序。

宋亚轩：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上位要立威？

丁程鑫微笑着静静地听完，给宋亚轩鼓了鼓掌。

丁程鑫：你的消息渠道很不错。

马嘉祺和权力在他眼里同等重要，但是其他人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少年时他替严浩翔挡过一刀后，他们的兄弟情也只剩表面了。

丁程鑫：其他时候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丁程鑫：但你破坏了我管理下的秩序。

宋亚轩咯咯地笑了几声，闭上一只眼，不以为意地举起枪对准了丁程鑫。

啧，没有反应，不好玩。

他撇了撇嘴，又放下了枪。

宋亚轩：如果这是理由，那么贺峻霖呢？

宋亚轩：据我所知，他可一直很敬重你。

丁程鑫：贺峻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丁程鑫的声音清亮，视线定在他手里的枪上，马嘉祺快回来了，他不能再纠缠了。

宋亚轩：你也可以否认。

宋亚轩：不过所有人都会知道你跟我哥的事情。

丁程鑫：威胁我又有什么用。

丁程鑫：你敢带着这幅面孔去跟嘉祺说吗？

两个人都没发现身后的修长身影已经伫立很久。

丁程鑫：我以为你要伪善地过一辈子呢。

丁程鑫：现在知道贺峻霖有救，就这么怕他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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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更怕他醒的应该是你吧。

严浩翔：你作为严沫的盟友，早就知道另外一个是贺峻霖。

严浩翔：你没料到亚轩能醒过来，所以你的计划出现了偏差。

严浩翔：严沫是个疯子，你一直在找机会。

严浩翔：借她的手sha了贺峻霖，然后重创我。

严浩翔：我说的对吗？

很熟悉的声音。

丁程鑫背脊一僵，缓缓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人，宋亚轩这才看到他手里闪着银光的天使刺。

他一开始就抱着杀心而来，所谓的叙旧只是想从自己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

严浩翔站在地下室唯一的通道口，他逆着光，光线在他身上浅浅地勾勒出轮廓。

丁程鑫：好久不见，严浩翔。

严浩翔：是啊，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

严浩翔手里握着一轮弯刀，刀尖上的血正滴下来。他又清瘦了不少，整个人显得锋利又冷洌，正扯起嘴角，对他恶劣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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