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主谋

江奈没有辞去研究所的工作，由于身体问题，大部分工作她都带到别墅完成。

江奈：这么说，丁程鑫快要死了？

她雪白的指尖上缠着一团淡淡的黑色雾气，那团黑雾像是有灵性，抱着指尖绕了几圈。

江奈：到了那天通知我。

江奈：我也该去送送老朋友。

大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她意想不到的声音从玄关门铃处传来。

是张真源的声音。

她指尖轻点，黑色雾团顷刻间散去。

江奈：有事吗？阿严不在。

她靠近门口，隔着屏幕淡漠开口。丧子之痛她没有找他报复，他倒自己送上门来。

张真源：江奈？

他似乎没想到江奈一个人在家。

张真源：我来是给浩翔送他需要的东西。

江奈：把东西放下就行。

孩子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张真源今天能到这儿跟严浩翔暂时合作，多半已经受到反击了，看上去伤的不轻。

张真源：还有，我来向你道歉。

张真源知道江奈在室内能看到自己。

江奈盯着这张脸，他的脸色显出几分灰败，身型还有点不稳，但神情认真。

江奈：你拿什么道歉？

张真源是不是真心悔过，她已经不在意，口头道歉算什么？

伤害过她的人，她会一一算账。

张真源：浩翔入侵了我的精神力。

张真源：这是我们和解的前提。

被入侵精神力，意味着他随时可能变成严浩翔手里的刀，一个有思想而无法控制自我行动的傀儡。

张真源：孩子的事情，对不起。

张真源：为表歉意，我可以自断一臂。

张真源说着，拿出一柄泛着寒光的银制短刃，这是刘耀文偶然得到的，虽然不比圣器，对高血种的杀伤力仍然很大。

他没有犹豫地朝自己左臂砍去。

江奈：住手。

果然是极锋利的武器，她话落音时，张真源的外衣和皮肤都被割破，索性伤的不深。

张真源的表情愕然，不敢相信江奈喊停了他。

为什么？

江奈：你自断一臂有什么意义。

江奈：如果真的愧疚，不如帮我和阿严做点实际的。

张真源：有需要可以随时和我开口。

张真源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江奈心里的另一个计划悄然成形。

她的声音轻浅，不像刚才那么生硬了，江奈打开了大门。

他终于又见到了她。

他心里的那点隐秘的占有欲生根发芽，从未停歇。明明可以装得温和从容，好长久地在她身边。

可他知道自己有机会代替严浩翔成为她的另一半时，他像陷入了心魔，不计后果地做了那些事。

那时的他完全忘记了严浩翔，忘记江奈的意愿，忘记了该如何面对其他兄弟。

最后依然全盘皆输。

这次张真源眼里真切地闪过落寞和内疚。

江奈自然明白。

那时的她完全没了记忆，张真源把她不熟悉的事物打点好，对她关怀备至，这份心思昭然若揭。

不然她恢复记忆时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他，而不是贺峻霖。

张真源：这是浩翔要的名单。

张真源犹豫了一下没有进去，走进几步把东西放在门口，又往后退。

张真源：我放在门口。

张真源：外面有风，你别出来了。

嗓音和煦，听着只觉令人如沐春风。

只是江奈对他早没了信任，心里毫无波澜，取过东西便合上门。

那份名单她不感兴趣，严浩翔这几天都在外面忙，她没过问，只听宋亚轩说过几句，是贺峻霖离开前留下的烂摊子。

她知道那烂摊子是什么，也不怕其他人怀疑到自己。

江奈清楚实物不是文件，而是以血启封的羊皮卷，不可能真的流传出去，她只不过借贺峻霖做个声东击西而已。

丁程鑫：你还准备继续相信她吗？

马嘉祺看完了两份名单，和贺峻霖接触的重点对象无一例外都在江奈的关系网里。

严浩翔：不可能是她。

丁程鑫：她的动机够充分了。

丁程鑫：这么明显，你说她不是就不是？

丁程鑫躺在沙发上忽地坐起，严浩翔立刻闻到了他身上裹挟着淡淡的药香，目光在他腰上停了一瞬，又移开。

衣冠整齐下面，是永不愈合的新伤和苦痛不止的旧伤。

但一遇到马嘉祺的问题，丁程鑫看上去比他本人还在意。

严浩翔：奈奈就算想报复，也不会用这种蠢方法。

严浩翔：名单上的人我已经派人去盯住。

严浩翔：只要马哥的事有半点泄露，我的人会直接把他们处理掉。

这事瞒不住马嘉祺的，他们知道。

今天之前马嘉祺就找他单独叮嘱过，丁程鑫肯定会说他不爱听的话，不用理。

马嘉祺也不在乎是谁主谋，这种小伎俩处理了也就算了。丁程鑫如果迫不及待地要给江奈定罪，恐怕更容易招来她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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