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擅自离岛的血奴在海里失去踪影,也没有任何人靠近。
岛上秩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血奴的工作很快有人顶替,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近期海上偶尔出现风暴,于是严浩翔叮嘱岛上的人不必外出。
江奈发现守在别墅周围的人变多了。
严浩翔不知又在忙什么,他身边的人又不肯透露半句。江奈翻箱倒柜,找了几本没看过的书出来,打发时间。
她注意到一本被压在书柜底下、封面无字的“旧书”。翻了几下,发现这更像是一本记录血族族谱派系的册子。 从血族分割为13个氏族开始,公爵们的后代、高血种新生儿的名字就记录在册。
她跳着往后翻页,依次看到了马嘉祺和宋亚轩这对兄弟的名字,按长幼顺序并排记录着。
还有张真源,严浩翔等人的名字。
然后,她看到了父亲的名字。
包括她,她的名字写在父亲右下方,像是新添的。有人画了一条细线,像鲜红的脉络,把他们的名字连接在一起。
江奈:怎么被撕了一块?
她接着看下去,发现父亲名字的左下方,同样连接着一道鲜红的细线,原本该写着名字的地方却被裁去了,只剩下光秃秃的红线,显得很突兀。
会是母亲吗?
江奈又往前翻,注意到被记录的只有血族,父母名字并行,而后是子辈。
母亲不是血族,被裁掉的那个名字不会是母亲。
她的父母还有其他孩子?
她小心地把书本摊开在桌上,发现普通的笔刷和颜料没法留下字迹,剪刀和裁纸刀对这些纸张更没办法。
江奈刺破指尖,滴了一滴血进去,想试探这些字能不能被改动。
但她被拒绝了。
厚重的册子依旧摊开,没有任何变化,那滴血像是溶解在空气里。
她的血统被拒绝了。
被裁掉的那个人是谁?
即使她没有在父母身边长大,对亲情没有深切的感受,但身边每个人都说父母感情深厚,只是出了意外才会抛下她双双离去。
遇到严浩翔之后,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父亲没有死,但父女仍没见过几面。她只知道她是母亲留下的唯一的孩子,而父亲为了掩藏她的血族身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这个写在她前面的名字是谁?为什么被刻意抹除?二十多年来,她一丝一毫都不知情。
细密的雨丝被风刮进来,海上又开始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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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苏虞度过了完美的一次约会。她怀里抱着一大束白玫瑰,推开家门,几乎连进门都显得拥挤。
她飞快地换上拖鞋,连高跟鞋都来不及摆整齐,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雀跃着扑进沙发里,花束被珍重地搁在面前的小几上。
她迫不及待拨通了江奈的电话。
苏虞:奈奈,猜猜我今天干嘛去了?
电话那头的江奈刚开始猜,苏虞已经连珠炮般说了下去。
苏虞:今天我去约会了!
江奈:约会?
江奈有些惊讶,随即也兴奋起来。
江奈:阿虞,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苏虞:在我离岛那天认识的。
苏虞:那天我到了海滨小镇,他正好短途旅行,我们在路上帮了一个小孩子。
苏虞:他很温柔,很绅士,不仅对我,约会时对服务人员也非常尊重。
苏虞:我只在他面前提过一次最近喜欢白玫瑰,今天约会他就送了我一大束白玫瑰,你说他是不是太心细了?
她声音清亮,满心欢喜地向江奈描述今天经历的美好。
他看到她穿着抹胸吊带裙时,立刻脱下剪裁合体的西装外套,目不斜视地披在她肩头;他专注倾听时,那双深邃的眼睛温柔地映着她微红的脸庞。
银白稀薄的月色投射进来,流淌在那束娇嫩的白玫瑰上。
连江奈听了她的描述,也觉得不可思议。
江奈:阿虞,听起来有人像是要栽了哦。
江奈:至少听你说的,他确实很不错。
苏虞:奈奈,我真的很开心。
苏虞雀跃的声音舒缓下来,带着几分认真。
苏虞:他和别人不一样。
苏虞:我们约会时,他只要注意到时间有点晚了,立刻会主动提出送我回家。
她沉浸在新鲜感和甜蜜里,浑然不觉,她眼中绅士而温柔的男人,与江奈之间存在着她无法想象的、充满恨意的链接。
程易独自在书房里,指尖捏着一片从玫瑰上扯下的花瓣。
他只是轻轻用力,捻转、揉搓,在黑暗里,花汁就像血污一样,湿润黏腻了指尖。
手机屏幕幽幽亮着,停在苏虞刚刚发来的新消息界面,字里行间跳跃着好感和欣喜。
他嘴角慢慢勾起毫无暖意的弧度,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发出的信息却甜蜜到像是浸透了蜜糖。
“安全到家了么?我也一直在想你。”
“梦里见,晚安。”
发送完毕,他面无表情地将那片花瓣丢进角落的黑暗里,用手帕反复地擦拭指尖,把花瓣残留的汁液和气味尽数洗去。
窗外透入的月光纯净,他的心却沉在浓郁的阴影里。
程易:快了,江奈。
程易:这全都是你们母女欠我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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