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型机的蓝光将地下室照得如同白昼。屏幕里的时间乱流正在沸腾,那个穿深蓝色工装的身影逐渐清晰——他的左臂缠着和林墨同款的护身符,正拼命捶打一道不断闪烁的能量墙。
“爸!”林墨的声音撞在金属舱壁上,激起一串回音。但屏幕里的人影毫无反应,他的动作像被按下慢放键,嘴唇开合的频率和现实世界完全错位。守林人林深突然拽过探测器,屏幕上的波形正在急速衰减:“共振快断了!他被困在2015年的实验室废墟里,那是时间最混乱的褶皱区。”
008号的雾气轮廓突然扑向屏幕,黑色雾丝与乱流中的蓝光缠绕成网。人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将一张图纸贴在能量墙上——那是半张能量矩阵的完整参数,右下角的签名是“林辰”。
“是叔叔的名字!”陈雪的相机自动对焦,图纸上的数字在屏幕里灼出焦痕。当最后一个数字清晰的瞬间,原型机发出刺耳的蜂鸣,时间乱流像破碎的玻璃般炸裂,人影消失前,林墨看清了他手腕上的疤痕——和自己左手虎口的形状一模一样。
地下室的震动平息时,守林人林深的口袋里掉出个金属物件。赵阳眼疾手快地接住,发现是枚印着蛇形标志的门禁卡,背面刻着“B区-07”的字样。“这是布伦纳主实验室的权限卡。”老周的声音发颤,他翻出随身携带的旧相册,里面夹着张十年前的工牌,照片上的年轻人和林深长得几乎一样,“我当年在实验室打杂,这个标志代表‘共生体培育区’。”
林深突然按住门禁卡,卡面的蛇形标志亮起红光:“别告诉林墨,他父亲的事……”话音未落,陈默突然指向原型机的残骸——刚才炸裂的屏幕碎片正在重组,上面浮现出段监控画面:2015年的实验室里,布伦纳正将个发光的装置植入共生体的胸腔,而站在他身后的林深,手里攥着和现在同款的门禁卡。
“你到底是谁?”林墨握紧护身符,水晶的温度骤然升高。林深的喉结滚动了两下,最终从怀里掏出个锈蚀的怀表,打开的瞬间,里面掉出张合影:年轻的林辰、林深,还有个抱着卡通橡皮的小女孩,背景是实验室的能量矩阵。
溪木镇的梧桐叶突然开始逆向飘落。陈雪举着相机跑到镇口,镜头里的采矿区上空悬浮着片暗红色的云,云里不断掉出扭曲的金属碎片——那是十年前实验室爆炸时的残骸。“时间褶皱在扩大!”她对着对讲机大喊,屏幕里的合照突然自动放大,角落的林深身影正在融化,露出底下覆盖着黑色纹路的皮肤。
地下室里,原型机的残骸突然蠕动起来。那些黑色黏液顺着管道爬向钟楼,在地面聚成半人高的形态:上半身是人类的躯干,下半身却拖着节肢状的尾巴,胸口的发光装置正是监控画面里的同款。“共生体进化完成了。”林深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响,他的左手正在异化,指甲变得像008号的爪子,“布伦纳早就把我改造成了容器,这才是他的终极计划——让共生体带着时间乱流吞噬两个世界。”
王磊举起紫外线灯扫射,光束却被共生体胸口的装置吸收。“它能转化能量!”赵阳的探测器疯狂报警,屏幕上的参数显示,这只共生体的能量源来自时间乱流,“我们攻击得越狠,它吸收的乱流就越多!”
林墨突然想起怀表里的合影。他扑过去抢过怀表,发现背面刻着行小字:“第三组参数的密钥,是小七的橡皮。”这时陈雪的相机突然闪光,照片里的卡通橡皮正在母巢残留的绿光中悬浮,表面的涂鸦渐渐显露出数字——那正是父亲录音里说的“假参数”。
“原来如此。”林深的异化停在了手肘处,他盯着橡皮上的数字,“当年小七故意改了参数,布伦纳以为拿到的是真的,其实是让共生体变成了时间炸弹。”他突然拽过林墨的手,将门禁卡塞进他掌心,“B区-07是培育区的自毁装置,只有林辰的血脉能启动。”
共生体的尾巴突然抽向怀表,林深扑过去挡住,被抽中的后背瞬间渗出黑色黏液。“快去!”他推着林墨往钟楼跑,自己则转身冲向共生体,异化的左手撕开皮肤,黑血溅在对方胸口的装置上,“我还能撑五分钟!”
钟楼的齿轮间已经爬满黑色纹路。林墨用门禁卡刷开隐藏在表盘后的暗门,里面的控制台正在播放段全息留言:是父亲林辰的影像,他站在B区培育区里,身边的培养舱里泡着只幼年期的异兽——正是008号的原型。
“如果看到这段留言,说明共生体已经失控。”父亲的声音带着疲惫,“008号是唯一能稳定时间乱流的异兽,它的基因里嵌着自毁程序的密码。”影像突然晃动,布伦纳的吼声从背景传来:“林辰!你竟敢偷偷培育反制体!”
林墨突然明白008号为何自残——它早就知道自己的使命。他将护身符按在控制台的凹槽里,水晶蓝光与怀表的绿光交织,屏幕上跳出倒计时:00:03:00。此时陈默他们正拖着受伤的林深冲进来,共生体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钟楼门口,胸口的装置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还有最后一步!”林深指着控制台,“需要两个世界的能量同时注入,你和……”他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陈雪的相机突然飘起,屏幕里的小七身影正透过照片望向控制台,手里的卡通橡皮与怀表共振出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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