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深渊腐败之城2

这是我真正的接触这座城市。

红褐色的天空映衬着市区之中四处升起的浓烟，将灰烬带起又落下。

四处尸体腐烂的血腥与氨臭味与焚烧尸体所产生的刺鼻的焦臭味交织在了一起，如果我的胃里还有东西的话，我认为我现在绝对会吐出来。

维西佩利斯牵着我走进了居民区……这里尸体腐烂的味道更慎。

几个看着像是奴隶的人们扛着带有尸体的十字架在卫兵的保护下在此撤出，而那些尸体已然残破不堪。

视角转向两周，挂在十字架上的尸体遍地都是。有一户人家将生活污水直接洒出窗外，差点泼到两名醉醺醺的巡逻卫兵的头。

一些妇人正在用脂肪做肥皂，但是肥皂的来源必定是那些行尸的尸体。

街角深处总是有人对其余居民虎视眈眈，但是一看见卫兵却怯懦的低下了头，然后默默的离去。

有时可以看见几个牙都快要烂完了的老头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在臭气熏天的街道上下着棋。

有时可以看见一些野狗从不知是谁人留下的呕吐物中添食些未消化完的扁豆。

屠宰铺的屠夫将发了霉的香肠上的霉菌切下之后继续售卖，是他货柜上的其他食品……依稀可以看见人的肢体。

有的房子飘来了如同烂橄榄和玫瑰硬塞进鼻孔般的便宜香水味，那里大概就是妓院。

也有的房子飘来了霉菌发酵的特殊臭味，里面还传来各种各样喧哗叫骂木头敲击的声音，那里大概便是间酒馆。

维西佩利斯牵着我走了很久很久，可我依然在一个场景前停下了脚步。

一个光着下半身的醉汉在巷子深处拎着一根像是檀木的木棍逼近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看着只有十岁出头的小女孩。

而一个看着像是她的母亲的女人，此刻头骨凹陷的捂着头哀嚎着……

这并不是我能忍受的画面，我冷着眼气势汹汹的朝着那个醉汉走过去。然而下一刻，我感觉到了我身上那锁链另一端那永恒庞大的阻力。

我看向了维西佩利斯，她的手上抓握着我身上镣铐的另一端。虽然她让我带上这个的时候我无比拒绝，但是名义上我确实是她的奴隶（并且我在当时反对的时候确实被她用这个化身的打毫无还手之力），便无奈妥协了。

但是于此，我并不觉得我会在这种场合下退让。她也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耸耸肩，将镣铐锁链另一头扔到了地上。

于是乎，我便走到了那名醉汉的身后。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瘦削的身体立即回头一看。当即被我的突然出现吓得趴倒在地。然后才看到了我的脸，檀木索性直接扔到了一边，直接摆出了吸血鬼面对阳光般的惊恐姿态。直至他看到了我身上的镣铐，才浮现出一抹丑陋的笑容。

“啊，是伟大的角斗士阿尔萨斯，别来无恙啊，你那个执政官主人呢？”

我懒得回答他说的话，仅仅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等待着可以将他揍一顿的时机。

“哦，我大概知道了，您一定是不堪重负逃出来了对吧？哈哈，一个逃出来的奴隶哟……”

“咳，呸！”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弯着腰窃喜的注视着我的脸。随后迎接我的是一口浓痰落在了脸上。

“哈哈哈哈！你就等着被、啊啊啊啊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我用一只脚踹断了大腿。

“啊！你完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杂种！给我去死吧！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双手抱在一块儿，直接从右往左的砸向了他的脑袋。双拳顿时如同一颗炮弹一般将他的头颅击碎。

但是这里是一个通常情况下没有死亡的国度……就是说头颅被轰碎了，他也还会活着。

那名妇女似乎已经缓过来了，捂着那已经变形的脑袋赶忙抱住了自己差点被玷污了的孩子，然而那个小女孩的一句话使我彻底怀疑了我的世界观。

“爸爸……”

她单手伸向了那个无头的躯体，如此呢喃道。

“爸爸，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我看向了这个男人剩下的躯体，指甲上面还留着那个女孩衣服上的布料碎片，大腿上某种液体正在滴落。

我本已认为这畜牲想要**幼女已经是到了天理难容了，但是我还没想到这个对象甚至是自己的女儿。

巨大的恶心感让我真的在这里吐了出来，维西佩利斯拉起了拴着我的锁链，卫兵姗姗来迟的封锁了现场。

“无论到了哪里，人类之中总都会有此种存在。”

“你在安慰我？”

“随你如何理解。”

我跪在了地上，再一次垂着石板地面开始了干呕。良久，我才逐渐恢复平静。

“我受够了，我真的不应该答应你的。”

“但这毕竟是你提出的不想要在竞技场当笼中鸟。”

“……是啊，我确实说过。”

“要去浴场放松一下吗？我知道在这个世界有个应该会符合你的喜好的，而且还是男女混浴哦。”

“差不多得了，我可不想得性病。”

“也是。”

空气再次陷入了沉默。我抬头望向的那红褐色的天空，忽然发问：

“我还有些关于这个世界的问题有些疑惑。”

“问。”

“既然这个世界没有死亡的法则，那么你们是如何做到杀死他们的。”

“在一个世界创造一个法则对于我们来说并不算难。”

“我们？”

“是的，终有一天你也能做到。”

“这样吗……”

“嗯，不过你想的应该也不会这么少。我能感觉到你至少有两个特别想做的事。”

“你知道带我来的那位现在在哪儿吗？”

“不知道。”

看着维西佩利斯如此果断的回答，我有些意外。

“真的？”

话音刚落，维西佩利斯眼中突然闪过的一丝猩红的光芒。

“真的，需要我带路吗？”

“……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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