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养舱中的陆昂双眼紧闭,银发在淡蓝色液体中漂浮,像一团凝固的月光。他赤裸的上身布满细小的针孔,手腕和脚踝处有明显的束缚痕迹。最令沈竹心惊的是——他的魅魔特征完全消失了,尖耳变得圆钝,翅膀不见踪影,看起来就像个普通人类。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沈竹努力控制声线的颤抖。
陈斐轻抚营养舱的玻璃,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基因抑制实验。我们成功找到了消除魅魔特征的基因序列。”她转向沈竹,眼中闪烁着狂热,“想象一下,如果所有半魅魔都变成普通人,这个世界会多美好?”
沈竹一笑,惨无人道如陈斐竟然想把魅魔变成普通人而已,还以为按照她的作风应该不断产生魅魔作人畜,为了实验不断提供素材。
陈斐看到了沈竹的笑,沈竹见此避重就轻说了她的看法。
“我也想过……”陈斐的眼神变得耐人寻味,“沈小姐,我们真的很适合做伙伴……”
剩下的话陈斐没有说,只是继续了上个话题。
“实验技术还不成熟,需要投入的资金远远大于预期,虽然可惜但也可能作废了。”
耳钉突然变得滚烫,沈竹太阳穴突突跳动。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强行闯入——年幼的陆昂被绑在实验台上尖叫,而站在操作台前的,赫然是年轻时的陈斐和她父亲!
“这种技术...稳定吗?”沈竹强忍头痛问道。
“啊……基因技术暂时还有副作用。”陈斐皱眉,“实验体在抑制期间会陷入假死状态。不过……”
她突然压低声音,“你父亲留下的研究资料里,可能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
沈竹终于明白了陈斐的真实目的。她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我会尽快整理好资料。”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营养舱中的陆昂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暗紫色的瞳孔直直锁定了沈竹。耳钉爆发出一阵强光,沈竹眼前浮现出幻象:地下管道的路线图、一个闪烁的红色按钮、以及……被关在B7层的其他魅魔。
“怎么了?”陈斐注意到她的停滞,警觉地问。
沈竹假意问:“我突然想起来,您的儿子陈惑,也就是我的同学,他对这一切知情吗?”
沈竹回头看向了陈斐,余光扫过陆昂,对方已经重新闭上眼睛,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那束强光也是,除了她别人都没有反应。
“小惑他当然知道。”陈斐笑了笑,“毕竟他可是我的唯一继承人。”
离开密室时,沈竹注意到守卫腰间别着的一张门禁卡——上面印着B7的字样。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脑海中成形。
回程的电梯里,陈斐突然问道:“沈小姐,你的耳钉很特别,从哪里买的?”
“古董市场淘的。”沈竹随口答道,“据说有驱邪效果。”
陈斐意味深长地笑了:“真巧,我们实验室丢了一件类似的文物……是能增强魅魔能量的装置。”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沈竹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陈斐什么都知道了,却还是陪她演了下去。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名正言顺得到父亲的研究资料?
不过沈竹唯一知道的是,这场猫鼠游戏,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
只不过谁是猫谁是鼠,还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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