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眠是被一阵轻轻的挠痒弄醒的。
睫毛上像是落了片羽毛,忽轻忽重地扫着,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江熠趴在床边,正用指尖轻轻拨她的睫毛,蓝眼睛里盛着清晨的光,亮得像揉碎了的星星。
“早啊,女朋友。”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
温眠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坐起来,他已经俯下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轻的吻,像羽毛落在花瓣上。
“这是……预支的早安吻。”他笑得像偷到糖的小孩,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等你洗漱完,还要正式的那个。”
温眠被他逗得笑出声,推了推他的肩膀:“快去洗漱,不然早餐都凉了。”
她昨晚睡前煮了杂粮粥,还蒸了几个奶黄包,此刻正温在锅里。江熠洗漱完出来时,温眠已经把早餐摆上桌了,他走过去,很自然地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窝蹭了蹭:“有女朋友就是好,早上起来有热粥喝。”
“放开啦,粥要洒了。”温眠转身想躲开,却被他低头堵住了唇。
这个吻比清晨的那个要缠绵些,带着牙膏的薄荷味,和他身上淡淡的奶香味混合在一起,清爽又甜蜜。温眠的手抵在他的胸口,能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像在为这个吻打节拍。
“正式的早安吻。”江熠松开她时,眼底还带着笑意,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角,“甜度刚好。”
早餐时,江熠把奶黄包的馅儿都挖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温眠的粥碗里:“你爱吃这个,都给你。”
温眠看着他把剩下的包子皮塞进嘴里,突然觉得,被人这样放在心尖上疼着,是件特别幸福的事。
吃完早餐,江熠要回咖啡馆开门,温眠送他到门口。他换鞋时,目光落在她颈间的猫爪项链上,伸手轻轻碰了碰:“记得今天也要戴着,不许摘。”
“知道啦,管家公。”温眠笑着捏了捏他的脸。
他顺势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指尖缠上她的手指,像在玩翻花绳:“中午我来接你吃饭,想吃什么?”
“都行。”温眠摇摇头,其实只要和他在一起,吃什么都好。
“那我订那家你说过的日料,”他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他们家新出了猫爪形状的寿司,我特意打电话问过了。”
温眠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甜滋滋的。
江熠走后,温眠坐在书桌前画画,画的是昨天雨夜的场景:烛光下,两个相拥的身影,旁边蹲着一只打盹的布偶猫,角落里还放着一盘没吃完的巧克力松饼。她在画的右下角,用很小的字写了一行:“我的男孩,和他的猫。”
画到一半,手机响了,是江熠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她接起来,就看到他正举着手机,对着咖啡馆里的年糕拍:“你看,年糕在找你呢,一直对着门口叫。”
视频里,年糕蹲在门口,时不时朝着外面叫两声,尾巴尖轻轻晃着,确实像在等人。温眠忍不住笑了:“等我下午忙完了,就过去看它。”
“顺便也看看我好不好?”江熠把手机转过来,镜头对着自己,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我比年糕更想你。”
温眠的脸颊有点烫,刚想说“知道了”,就看到他突然凑近镜头,飞快地亲了一下屏幕,像在亲她的脸:“中午见,我的女朋友。”
挂了视频,温眠看着屏幕上残留的他的笑脸,伸手轻轻碰了碰,耳尖又开始发烫。她低头看向颈间的猫爪项链,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上面,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一把星星在上面。
她想,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连清晨的粥都带着甜味,连视频里的亲吻都让人心跳加速,连脖子上的项链都像是有了温度,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有个叫江熠的男孩,把她放在心尖上,疼着,爱着,黏着。
下午温眠去咖啡馆时,江熠正在给年糕梳毛,看到她进来,手里的梳子“啪”地掉在地上,几乎是跑着迎过来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发顶蹭了蹭:“你可算来了,年糕都快把门口的地毯挠破了。”
周围传来客人的笑声,温眠的脸颊有点红,轻轻推了推他:“好多人看着呢。”
“怕什么,”他却抱得更紧了,声音里带着点小骄傲,“你是我女朋友,我抱我女朋友怎么了?”
温眠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个这样黏人又可爱的男朋友,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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