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碎院墙的快乐

殷夫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土墙里把自己“拔”出来，后背的衣服磨破了一大块，疼得她龇牙咧嘴，脸上却堆着笑，揉了揉哪吒的头：“我儿力气又长了，比你爹小时候厉害多了！”

哪吒仰着头看她，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那还有假？”殷夫人笑着点头，趁他不注意，转头对旁边的小兵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快，把铠甲给我穿上。”

小兵们赶紧递上铠甲，手忙脚乱地帮她穿戴整齐。厚重的铠甲“咔哒”一声扣上，衬得殷夫人英气十足，只是刚站直，就忍不住龇牙咧嘴地揉了揉后背——刚才镶进墙里那一下，是真疼。

“来！吒儿，这次放开了踢！”殷夫人活动了活动胳膊，摆出接毽子的架势，“让娘瞧瞧你的真本事！”

她又冲两个小兵招手：“你们也来，人多热闹！”

两个小兵头摇得像拨浪鼓，连连后退——刚才那一下，他们可是亲眼所见，这小少爷的毽子，比石头还硬！

哪吒可不管这些，攥着毽子晃了晃，突然一脚踢出。毽子带着破空声飞出去，殷夫人抬手去接，“嘭”的一声，铠甲被撞得嗡嗡响，她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手腕都麻了。

“好！再来！”殷夫人反而来了劲，把毽子踢了回去。

这下可开了锅。

哪吒的毽子像装了弹簧，在院子里飞来飞去，一会儿撞碎了窗棂，一会儿踢倒了水缸，连院角那棵老槐树都被拦腰踢断，“轰隆”一声砸在地上。殷夫人穿着铠甲在院子里追着毽子跑，铠甲撞在墙上，“砰砰”作响，好好的院墙被撞出好几个窟窿，连大门都被毽子劈开，歪歪扭扭地挂在门轴上。

两个小兵被飞来飞去的毽子砸得鼻青脸肿，一个胳膊脱臼了，一个门牙磕掉了半颗，瘫在地上直摆手：“夫人，歇会儿吧！再踢下去，李府都要被拆了！”

殷夫人却像没听见，眼睛紧紧盯着哪吒的身影——小家伙笑得脸颊通红，跑起来像阵小旋风，丸子头晃来晃去，是这一年里最开心的样子。她抹了把汗，喘着气说：“没事……让他踢尽兴……”

“可是我们不行了啊！”小兵们快哭了，指着自己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再踢下去，我们就得先去见阎王爷了！”

弹幕里早就笑疯了：

“哈哈哈哈！李府这是招了个拆迁队吧？”

“殷夫人太拼了！为了儿子开心，拆家都认了！”

“小兵实惨！本来是陪玩，结果成了人肉靶子！”

“虽然很狼狈，但哪吒笑起来的时候，突然觉得一切都值了……”

“这才是最动人的地方啊——不是完美的亲情，是带着疼和笑的真实。”

方雨泽看着屏幕里那个被踢得乱七八糟的院子，心里暖暖的。他刻意把这场戏拍得“狼狈”——铠甲的碰撞声、院墙的碎裂声、小兵的哀嚎声，混着哪吒的笑声，像首嘈杂却温暖的歌。

“这一段一定要放进预告片里，”会议室里，星焰传媒的CEO指着屏幕，“太有感染力了。观众要的不是精致的神话，是这种能戳中人心的细节。”

方雨泽点头：“对殷夫人来说，陪儿子踢碎十座院子，也比说十句‘我爱你’更实在。”

哪吒突然停了下来，举着毽子跑到殷夫人面前，踮起脚尖，把沾着泥土的毽子递到她嘴边：“娘，你累了吧？歇会儿。”

殷夫人愣了一下，眼眶突然有点热，一把抱住他：“不累，娘还能陪你踢三天三夜！”

阳光穿过倒塌的院墙，落在两人身上，把铠甲的影子拉得很长。两个小兵瘫在地上，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挨的打也值了。

弹幕里有人发了条评论：“原来魔丸的快乐这么简单，只是想有人陪他踢毽子而已。”

方雨泽看着那条评论，关掉了视频。他知道，这场“踢碎院墙的快乐”，已经悄悄住进了观众心里——因为每个人都懂，那种被人陪着“胡闹”的幸福，有多珍贵。

手机震动，Sender发来消息：“预告片定档下周，预热海报已经发了，你看看。”

海报上，哪吒举着毽子，殷夫人穿着破了洞的铠甲，两人身后是一片狼藉的李府，脸上却都带着笑。

方雨泽笑了笑，回复：“这才是最好的海报。”

属于哪吒的故事，还在继续。而那些藏在碎片里的温暖，早已胜过了所有完美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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