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在顾祁安强烈要求下,给她拆了石膏.
她本想如往常一样,伤痕累累,一个人待着,但现在的情况,她也不能不上班,所以只好请假喽.
之后两天,她一直都没出病房,除了每日来打针护士进出外,其他的就没了.
季斯年每天都让护士给他说她的情况,问“她好点了吗?吃药了吗?有没有什么突发状况?”之类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季医生喜欢她呢!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自己去看呢?护士们都很搞不懂.
-
又过了一周,季斯年实在是担心,忙完手头的工作就去了顾祁安房间.
门开了,他看见顾祁安坐在床上,左手有力无力的,但…还是很美!
那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睫毛,她正垂眸作画,季斯年和陆瑾修是从小玩到大的,他很清楚顾祁安到底有多爱陆瑾修,也知道她天资过人,多才多艺,什么都会一点.
季斯年走到床边,顾祁安没注意他,继续作画,但季斯年不经意间瞟了一眼顾祁安的画,他心悸了一下“这是,是…”
“我”顾祁安没有犹豫,也没有抬眸,更没有说一个字,过了会儿,她又补画到“死…了…”
这句连起来就是'我死了',季斯年不敢再看,不敢想这四年她在监狱受了多少苦,不敢想她是靠多强的意志才撑到现在.
是啊!
如果没有强大的意志,她可能连一块完整的皮都没有,她做过无数的梦,梦就像一只大手将她包住,让她迷失方向,让她困在深渊,永远…
永远…
一辈子也不要出来…
半晌,她抬眸“你出去吧,我不会跑了”
这句话怎么怪怪的?
但季斯年没多说什么,就让她好好休息.
-
-“爸”顾祁安摇着手中的奖状“第一哦”她摊开手“我要礼物”
-“祁安,你怎么瘦了”陆瑾修看着她.
·
一小时后.
顾祁安回过神来,枕头已经打湿了,她侧躺着,吊着点滴看着窗外,她又在想什么呢?…
“咔——”门开了.
顾祁安没有看来的是谁,但陆瑾修走到床尾站立“顾祁安,这么久了,也该好了吧,嗯?”
顾祁安没有回他,而是闭上眼.
毕竟…眼不见为净.
半晌,陆瑾修没有了耐心“怎么?躺了这么些天,哑了?
“还是说,需要我亲自教你,嗯?
“顾祁安,你爸还在医院……”
陆瑾修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顾祁安就像被触碰到了逆鳞,坐起来“你敢!”
陆瑾修嗤笑一声“敢,怎么不敢?整个A市谁能奈我何?”
顾祁安很明显情绪开始不对,她低头,忍…忍…她…不想再忍了.
“说话,啊?”陆瑾修吼了一声,仿佛已经知道她想什么,又补充道“还想扔?这杯子可值钱的很,敢吗?”
不说还好,这说了可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砰——”
顾祁安真的扔了过去,但被陆瑾修躲开了.
-
沉默了半响,陆瑾修看着她的右手,皮肉都被掀开了,针都掉了,血肉模糊,可她还是跟上一次一样,什么表情也没有,感觉不到痛,而她的手还在抖,在溢血.
可他记得…她以前可是最怕针的.
“顾祁安,如果你的右手也不想要,那我帮你?”说罢,陆瑾修走到床边“怎么样?想好了再说”
顾祁安抬眸死死瞪他,一句话也不说,但眼神却能看出她…不服他.
“顾祁安,说话!”陆瑾修又吼了一声,一把抓住她的双臂.
“啪——”
惊!
顾祁安…打了陆瑾修!
“陆瑾修,你出去!”顾祁安看着陆瑾修往踉跄了好一会儿“我不想看见你,所以”指向门口“你滚!”
这…难道这就是…说狠话?!
陆瑾修用舌头抵了抵被打的那边,良久不动,但顾祁安好像…看到他嘴角勾起一抹笑,他开口道“很好!”随即,他又走近顾祁安,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陆瑾修”季斯年猛的推开门冲进来,示意其他护士进门去安抚和处理顾祁安的伤.
而他自己走近把陆瑾修再一次拉去办公室.
“陆瑾修…陆总…陆三爷…陆公子…陆先生”季斯年看着他“我该叫你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是一手遮天呐,陆瑾修!A市还有法,这里是医院,你不是你家!而她…”指向门外“顾祁安有合法监护人,你什么都不是,她前程已经被你毁了,你还想怎样?…让她死?…陆瑾修,杀人犯法!我想你不是不知道”
“嗯”陆瑾修此时安静的像个犯了错被责骂的小孩.
“嗯~”季斯年被气笑了“陆瑾修,你是一根筋吗?”季斯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我告诉你,我是她的主治医生,你若想见她,经我同意…这事,没得商量”季斯年走出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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