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如墨,砰的一声巨响骤然撕裂了小区的宁静。啪嗒啪嗒,一盏盏灯在各家各户亮起,邻居们慌乱地披上衣服,纷纷走出房门,眼前的场景让他们倒抽一口凉气。徐凌踉踉跄跄冲下楼梯,鞋底在水泥台阶上哒哒作响,心跳如战鼓轰鸣,直到跑到向瑜身边。
有人拨通了120,还有人报了警。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夜的沉寂。医护人员迅速把向瑜抬上担架,“等等我!”徐凌伸手想跟上,却被警察拦下。“徐同学,案发现场只有你在,需要回派出所做笔录。”中年警官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徐凌迷迷糊糊点头,迟疑片刻挤出一句:“那……能让我联系她朋友吗?她妈妈不会管的。”警官皱眉应了声“快点”。
凌晨三点,万籁俱寂。手机震了两下就被接起。“喂,徐学霸,咋了?”叶暖慵懒的声音透着惺忪。“向瑜出事了,在第一人民中心医院,你来看看她吧。”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困意,“向瑜怎么了?喂!说话啊!”嘟嘟嘟,忙音响起。叶暖慌乱地抓起外套,头发乱糟糟地散着,睡衣的边角还拖在地上,她已顾不上这些,跌跌撞撞跑出了门。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空气仿佛凝固。中年警官翻看着记录本,抬眼问:“你和受害者什么关系?”“同学。”徐凌的声音微微发抖。“当时在现场做什么?”“我想救她……可是没救成……对不起,要是能再早一点,再早一点就好了……”他的眼泪无声滑落,砸在冰冷的桌面上,溅起细小水花。“她跳楼的原因你知道吗?”“不知道,您可以问问邻居。”
警车驶离,路灯拉长了徐凌的身影。赶到医院时,叶暖已经坐在走廊长椅上了,双手交握得泛白,见他来了猛地站起:“徐学霸,向瑜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徐凌沉默良久,喉咙沙哑:“我不知道。”医院依旧灯火通明,但气氛沉重得让人窒息。抢救室的红灯闪烁,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突然,叮的一声,手术室门开了。医生摘下口罩,缓缓摇头。徐凌只觉得胸口被剜了一刀,又撒上一把盐,疼得几乎站不住。叶暖瘫倒在地,哽咽出声:“不会的,不会的……今天还是她生日啊!”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滚落,啪嗒啪嗒砸在地板上。医生低声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这短短一句话,像锤子敲碎了所有人最后的希望。
向瑜的尸体被送进空旷的地方。徐凌默默地站在那里注视着向瑜的容颜,生怕下一秒就忘了她。叶暖看着昔日的好友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她想叫醒她家小笨瑜,可是小笨瑜怎么都不回应她?
医院已经通知了家属过来,向瑜好像没什么亲人了,也就她那个妈妈来了。走廊外传来向母和医生的争吵声。“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女儿她怎么会死呢?”“女士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你少吓唬我,我女儿怎么会死呢?不会的,不会的。”“女士你女儿的葬礼要尽快办了,我知道你很悲痛”
向母一开始是不信的,可是她透过玻璃看到向瑜静静地躺在床上。心想"向健国,我把你女儿弄死了,呵呵呵,呵呵呵,我这几年的付出算什么,是我害死了她,不是我,我没有害她"
徐凌出来静静地看着向母。向母也看到他了,看见他手里拿着自己昨天下午丢的日记本,忽然笑了。“这里是3万,向瑜的后事就给你来处理,有事不要联系我,这可能是我这一生做过最大的善事”说完就转身走了。
徐凌看着手里的3万块钱,他看到向母的懊悔和悔恨,和最后的痛苦。也许她是爱向瑜的只是不知道怎么爱?徐凌愣愣地看着笔记本,忽然笑了。“爱是什么?爱是强压着孩子将痛苦施压在孩子身上吗?好像不是,这也许是向母认为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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