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

哆哆歪了歪头，小尾巴得意地翘了起来，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又清晰地吐出一句人话。

哆哆：主人，不久就见啦。

夏睦燃闻言，却没有一丝喜悦之色，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像被风吹灭的烛火。

他目光越过哆哆小小的身影，缓缓抬起头，望向这片空间无尽的黑暗尽头，看不出半分情绪。

哆哆被他这反应弄得有些发懵，小爪子轻轻拍了拍他的鞋尖，声音里带着点委屈。

哆哆：怎么啦？

哆哆：主人？见到我不开心吗？

它明明记得，以前每次回家，主人看到它都会眼睛发亮，一把把它抱起来揉个不停的。

可它不知道，夏睦燃此刻的心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掀翻。

夏睦燃：（心想：完了……）

这个念头如重锤一样砸在他的心上。

夏睦燃：（心想：连哆哆都在这里，还能说人话…）

夏睦燃：（这哪里是什么奇遇，分明是死后的世界吧？）

他死了，连带着他的猫，也一起……嘎了？

这个认知让他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哆哆见夏睦燃始终呆愣愣的，急得围着他转圈圈，小爪子在那片幽蓝的"地面"上踩出细碎的声响，嘴里"喵喵"地叫着，又时不时蹦出两句带着稚气的人话。

哆哆：主人！您看我呀！我是哆哆呀！

然而，夏睦燃似被抽走了魂魄，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不管哆哆怎么折腾，他都毫无反应，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隔绝。

夏睦燃：（心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句话像坏掉的唱片，在他脑海里反复循环，碾压着他仅存的思绪。

哆哆急得原地蹦了一下，忽然停下动作。

下一秒，一道白光从它身上炸开，小小的身躯在光晕中迅速拉长、变形。

夏睦燃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微动，他下意识地眨了眨眼。

等光芒散去，站在他面前的哪里还是那只雪白的小猫？

分明是个看着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身形颀长，甚至比他还要高出小半头。

一头蓬松的白发垂在额前，头顶竖着一对毛茸茸的白色猫耳，身后还拖着一条同样雪白的长尾巴，正不安地轻轻扫着地面。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正装，衬得肤色愈发白皙，唯独那双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是剔透的蓝色，此刻正写满了焦急地望着他。

夏睦燃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骤缩，嘴巴微张，却半天没发出声音，只剩下满目的难以置信。

夏睦燃：？？

变成人的哆哆见夏睦燃终于有了反应，脸颊竟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头顶的猫耳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尾巴也下意识地往身后缩了缩，像是被看穿了什么小秘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了几秒，空气里只剩下金铃偶尔发出的"叮当"轻响。

还是哆哆先开了口，声音比刚才少年气的语调沉稳了些，却仍带着点不自然。

方小知：其实…

方小知：我名叫方小知，是个流落人世的系统……

夏睦燃：等、等等！

夏睦燃猛地抬手，止住了对方的话语。

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却透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急切。

夏睦燃：先别管什么系统不系统的，你先给我解释解释现在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他深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一些，双眼紧紧地盯着方小知。

夏睦燃：这是什么地方？

夏睦燃：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夏睦燃：你……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睦燃：还有，我该不会是…死了吧？

一连串的问题砸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夏睦燃压不住的慌乱。

他必须弄清楚，这光怪陆离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彻底疯掉。

方小知看着夏睦燃眼底的红血丝，瞳孔动了动，尾巴尖轻轻勾了勾裤缝，低声道。

方小知：主人，您先别急…

方小知：我会慢慢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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