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公平

月怀瑾背着手站在场子中央，目光扫过底下的人，沉声说：“谁不服气，现在就上来打，别事后瞎逼逼。”

话音刚落，好几个人跳了出来，林宇轩就在其中。他在班里排不上号，但凭着青虎血脉练到了九星，这会儿斜着眼看渊梓墨，心里嘀咕：“这连八星都不到的家伙，收拾他还不简单，正好让大家看看我的厉害。”

月怀瑾随手抛去两把木剑，剑身带着新鲜的木纹，在空中划过两道浅黄影子，两人稳稳接住。渊梓墨握住剑柄时，指尖在打磨光滑的木头上轻轻一顿，林宇轩则直接把木剑横在胸前，粗粝的木纹映出他狰狞的表情，迫不及待地摆出攻击姿态。

“磨蹭什么！”林宇轩低吼一声，青虎血脉的凶性在体内翻涌，脚下猛地一蹬，整个人像道青色残影扑向渊梓墨，木剑带着破空声直刺他心口。虽然是木剑，可那力道足能砸断骨头，场边有人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渊梓墨侧身避开剑锋，左手从袖中滑出，指间捏着的符咒“啪”地炸开，瞬间凝成道冰棱，擦着林宇轩的木剑脊飞过去。林宇轩回剑格挡，“啪”的一声闷响，冰棱碎裂的寒气顺着木剑蔓延，冻得他虎口发麻，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木剑上已经凝了层薄霜。

“就这点能耐？”林宇轩啐了口唾沫，木剑在他手中挽出个剑花，青色灵力顺着剑身流淌，木头表面泛起层青光，再次猛冲上前。他的剑招大开大合，劈、砍、刺招招狠辣，木剑抽在空气里呜呜作响，逼得渊梓墨只能辗转腾挪，两人的身影在场上快速交错，木剑碰撞的闷响不绝于耳。

渊梓墨看准林宇轩旧力已尽的空档，左手连甩三张符咒——火舌顺着木剑缠向林宇轩手腕，冰棱擦着他肩膀飞过，土锥在他脚边骤然突起。林宇轩慌忙收剑回防，手腕还是被火蛇燎到，疼得他闷哼一声，肩膀也被冰棱划开道血口，鲜血顺着木剑柄往下滴，在地上砸出个个小红点。

“妈的！只会躲躲藏藏！”林宇轩红了眼，木剑舞得像团青光，不管不顾地往前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耗光他的符咒，看他拿什么挡我的剑！”

渊梓墨看穿他的心思，故意往场边退去，脚下在石板上碾过的瞬间，悄悄激活了早已埋下的符咒。林宇轩追得正急，一脚踩在符咒印记上，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往下一沉，一条腿被符力气劲死死锁住，木剑“哐当”掉在地上。

“阴招！”林宇轩又惊又怒，伸手想去捡木剑，渊梓墨却已欺近身侧，木剑“唰”地架在他脖颈上，冰凉的木头贴着皮肤，吓得他瞬间僵住。

“你输了。”渊梓墨的声音平静无波，握剑的手稳如磐石，木剑边缘抵得林宇轩脖子发紧。正想走上前去，为其治疗。

林宇轩脖子上青筋暴起，梗着脖子喊：“用符咒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弃了符咒，跟我比木剑！”

月怀瑾在旁敲了敲拐杖，沉声道：“渊梓墨是符师，以符辅剑天经地义。林宇轩，输了就要认，不能玩不起啊，小朋友。”

林宇轩悻悻地被人拉走，路过渊梓墨身边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被人拽着胳膊拖走时，还不忘回头看地上那把木剑，其实他伤的并不重。

月怀瑾再次扬声：“还有谁想挑战？”

场下一片沉默，众人面面相觑，都在观望。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我来！”

楚念安捡起木剑走出人群，浅蓝色的劲装衬得她身形利落，剑柄上缠着圈浅蓝布条，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她走到场中，冲渊梓墨微微颔首，把木剑横在身侧的瞬间，光滑的木头映出她清亮的眼神，那里面藏着股不服输的韧劲儿。

“请和我全力一战。”楚念安剑尖斜指地面，摆出白鹿血脉特有的灵动剑势，木剑在她手中像根柳条般轻巧，她已经是一阶了。

渊梓墨握剑的手紧了紧，他看得出，这姑娘的剑招比林宇轩细腻得多，木剑在她手里仿佛没了重量。

楚念安没有贸然进攻，而是踏着轻盈的步法绕圈，像只警惕的小鹿。她的剑随身法而动，时而虚刺，时而横削，每一次试探都带着巧妙的变招，木剑划过空气时几乎没声音，显然是想引诱渊梓墨先动符咒，好找破绽。

渊梓墨起初被她的步法牵动，接连甩出两道符咒，却都被她轻巧避开。楚念安的身法太灵动了，脚尖点地时像片落叶，木剑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攻击，木头剑身擦过符咒光焰时，还带着股烧焦的木香。

“有些厉害啊。”渊梓墨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突然变招，手腕一扬，一张远程符咒破空而出！

楚念安原以为是近距离攻击，退到自认为安全的位置，却见一道冰锥跨越数丈袭来！她仓促间回剑格挡，冰锥撞在木剑身上炸开，巨大的冲击力让她连退数步，虎口震得发麻，木剑差点脱手，嘴角溢出一丝血线。

“不能退！”楚念安咬着唇稳住身形，白鹿血脉的灵力在体内流转，剑招突然加快，身形一晃，竟分出五道残影，每道残影都握着木剑，从不同方向扑向渊梓墨——这是她压箱底的招式血脉技幻影迷踪 。

渊梓墨眼神一凝，左手快速捏诀，符咒拍向地面的瞬间，他的木剑突然亮起微光。“轰”的一声，地爆符炸开的碎石震散了四道残影，只剩下最右侧那道身影，正握着木剑刺向他肋下。

“找到了！”渊梓墨手腕翻转，木剑格开楚念安的剑，同时甩出一张火球符。楚念安躲闪不及，火球擦着她的胳膊炸开，衣袖瞬间燃起火星，吓得她赶紧扔掉木剑在地上打滚，胳膊上已燎起一片红肿的水泡。

月怀瑾平常的体术课上也会教一些剑技什么的，楚念安平常也十分认真，因为她想要变强，可今天去输了，她有些不甘心。

她咬着牙想去捡木剑，刚弯腰就疼得倒抽冷气，木剑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木头表面还沾着点火星，可是他伤的挺重的，比林宇轩重得多。

渊梓墨立刻收剑，快步上前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个小瓷瓶：“这是治灼伤的药膏，抹上能缓解些。”

楚念安抬头看他，眼眶微红，却没接药膏，只是轻声问：“我的剑……是不是差得很远？”

“你的身法和剑势都很好，只是对符咒的预判还不够。”渊梓墨把药膏塞到她手里，“先处理伤口，剑技可以慢慢练。”他没有说谎，就算用了符咒，楚念安对自己的威胁还是很大的。

楚念安低头拧开瓶盖，冰凉的药膏触到皮肤时，疼意顿时减轻不少。她小声嘟囔：“下次……下次我一定能接住你的符咒。”

月怀瑾看着这一幕，对场下众人说：“看看这姑娘，输了不找借口，还想着精进，你们这些观望的，倒不如她有魄力。”

众人羞愧地低下头。渊梓墨扶起楚念安，轻声道：“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楚念安没说话，只是由着他扶着，脚步慢慢往场外走。林晚禾也跟了上去一起扶着她去医务室，生怕被扔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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