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灵阵争夺

赵德柱蹲在灵米堆上，吧唧着嘴啃灵米糕：“凇哥，魏长风是真把外门当驴使——聚灵阵排班表，内门占了八成好时段，外门就给丑时到寅时那一个钟头！”

宋晓凇捏着排班表，纸边糙得剌手。丑时到寅时，灵气淡得像掺了水的酒，跟前世公司把最旧的电脑塞给实习生，还逼你用它赶PPT一个德行。

“魏长风自己占了卯时到巳时的黄金档，”赵德柱用油腻的手指戳着纸上的名字，“昨天我去倒垃圾，听见他跟刘师兄吹，说‘外门那群废物，给他们好阵也是浪费，不如让内门多吸点’。”

方脸弟子正用木杵捶灵米，闻言闷声道：“上个月我就差一丝灵气突破，聚灵阵被内门的李师兄占着，他天天在里面打呼，我蹲旁边守了三天，啥也没吸着。”木杵“哐当”砸在石臼沿上，“那李师兄任务完成率才六成，凭啥占最好的阵？”

傍黑时，宋晓凇在聚灵阵边堵着魏长风。这家伙正让小弟子给他扇风，见了宋晓凇，眼皮都懒得抬：“外门的也敢来这儿晃？活腻歪了？”

“不敢晃，就想跟首席唠唠排班的事。”宋晓凇往旁边凑了凑，故意让周围弟子听见，“李师兄完成率六成占黄金档，我们完成率九成七只能用丑时阵——这不合‘多劳多得’的理吧？”

魏长风脸一僵，嗤笑一声：“理？我就是理！外门弟子配用黄金档？”

“话不能这么说，”宋晓凇摊摊手，“外门这个月干的活可不少，总不能光看身份不看实绩吧？”

周围弟子立刻炸了锅：“就是！李师兄天天睡阵里，凭啥占着茅坑不拉屎？”“我们熬夜赶任务，连口热乎灵气都吸不上！”

魏长风被吵得脑壳疼，眼珠一转：“行，想分时段也行。外门跟内门比猎妖，赢了给两成黄金档，输了扣全月辟谷丹！”

明摆着欺负外门没好武器。宋晓凇却应了：“比就比。”

“三天内，谁猎的妖丹值钱谁赢。”魏长风摸着腰间的裂云刀，那刀闪着寒光——中品法器，劈三阶妖兽跟切菜似的。

回寮棚的路上，方脸弟子急得直搓手：“咱就一把豁口剑，怎么拼？”赵德柱也拍大腿：“魏长风那刀能劈石头，咱上去就是送人头！”

宋晓凇忽然想起前几天帮杂役清理聚灵阵废料时，见过一种“震灵砂”——这玩意儿是聚灵阵用剩的矿渣，敲起来会发出奇怪的嗡鸣。他当时多嘴问了句，杂役老张头立刻啐了口：“这东西沾不得！老辈子说它带煞，会吸人阳气！”

宋晓凇掏出兜里的震灵砂，石块黑黢黢的，毫不起眼：“不一定非得拼刀。”他掂量着石块，“这玩意儿是聚灵阵的矿渣，敲起来能发出怪响。我试过，离近了耳朵都嗡嗡的——说不定对妖兽也管用。”

方脸弟子皱眉：“老张头说这东西带煞，会吸阳气，谁敢用？”

“我查过《灵矿志》，”宋晓凇压低声音，“震灵砂含硫化汞，确实有毒，但只要不入口、不贴身，短时间用没事。咱绑在布袋里，顺风撒出去，妖兽闻着味儿就得迷糊。”

赵德柱挠头：“这能行吗？听起来跟过家家似的。”

“行不行都得试，”宋晓凇扯了扯布袋，“总比拿着豁口剑硬拼强。再说了，内门那帮人打死也想不到，咱敢用带煞的东西。”

三天后比试，魏长风带着内门弟子耀武扬威，裂云刀耍得呼呼响。外门弟子背着装满震灵砂的布袋、拎着麻绳，引得内门弟子笑岔了气：“拿毒矿渣打猎？外门是没人了吗？”

“开始！”长老话音刚落，魏长风“嗖”地冲出去，一刀劈死头三阶妖狼，举着妖丹得意洋洋。

宋晓凇没动，等内门弟子撒开后，冲方脸使了个眼色。方脸立刻招呼人，找了块空阔地，掏出震灵砂“哐哐”猛敲。

奇怪的嗡鸣声瞬间传开，附近的妖兽跟被踩了尾巴似的，原地打转、互相冲撞，有两头甚至一头撞在树上晕了过去。外门弟子们瞅准机会，拎着麻绳冲上去，跟套马似的把妖兽捆结实，挖妖丹时连血都没沾。

最后清点，外门的妖丹数量是内门的两倍多，虽说等级低点，但总价值反而高了一截。

魏长风气得脸都绿了，指着宋晓凇骂：“耍无赖！拿破石头糊弄谁？这不算数！”

“规矩没说不能用石头吧？”宋晓凇捡起块震灵砂，在手里掂了掂，“总不能你用中品刀，就不许我们用矿渣？那干脆比谁家伙好得了，还猎个屁的妖？”

长老们盯着那些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妖兽，又瞅了瞅魏长风手里的裂云刀，嘀咕半天，张长老终于开口：“按规矩，妖丹数量和价值都算，外门赢了。从明天起，黄金时段分两成给外门。”

散场时，方脸弟子摸着怀里的妖丹，嘿嘿直乐：“真没想到，带煞的石头比刀子还管用。”宋晓凇拍了拍他的肩，瞅着夕阳下的聚灵阵，突然觉得这灵气闻着顺溜多了——不是谁赏的，是靠脑子挣来的。

赵德柱凑过来，嘴里还嚼着灵米糕，含糊不清地说：“凇哥，我瞅见魏长风往聚灵阵眼里塞了块黑石头，那玩意儿看着邪乎……”

宋晓凇心里咯噔一下。职场里输了的人，总爱背地里使绊子。看来这聚灵阵的事，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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