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灵阵的能效考核刚过三天,方脸弟子就捂着肚子蹲在寮棚门口,脸色发虚:“凇哥,这辟谷丹不对劲——昨天刚吃了三颗,今天天没亮就饿醒了,修炼时总走神。”
宋晓凇拿起颗外门的辟谷丹,对着光看。颜色、大小和上个月没差,但捏在手里格外轻,断面的药纹也比平时松散。他掰了半颗放进嘴里,嚼着像掺了麸皮的米糕,药味淡得几乎尝不出来——这哪是辟谷丹,跟普通杂粮饼子没两样。
“我去内门寮棚转了圈,”赵德柱啃着颗内门丹药,吧唧嘴道,“他们的丹药味浓得很,据说一颗能顶一天,咱这颗顶半个时辰就不错了。”他把内门丹药递过来,沉甸甸的,断面泛着润光,“你看这差别,明摆着是故意的!”
宋晓凇想起前几天帮丹房晒药材,听见刘师兄跟药童嘀咕:“外门的丹,凝露草减半,加两成麸皮,魏首席说了‘反正他们也尝不出来’。”当时只当是随口闲聊,现在才懂这是早就算计好的——药效不够,修炼就没力气,外门弟子自然抢不过内门,魏长风这是想从根上削弱他们的底气。
傍晚,魏长风带着几个内门弟子来“关心”外门,见方脸他们蔫头耷脑的,故意提高声音:“怎么?刚占了点聚灵阵的便宜,就懒怠修炼了?”
“不是懒,”方脸弟子撑着站起来,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是这丹药不经饿,根本顶不住修炼消耗。”
魏长风拿起颗外门丹药,掂量了两下,嗤笑:“看着没差啊?我看是你们心思不静,修炼时总想着偷懒,才饿得快。”他往宋晓凇那边瞥了眼,“某些人总说要公平,现在丹药一样发,是自己不争气,总赖不得别人吧?”
宋晓凇没接话,转身往丹房走。路过灵植园时,老园丁正蹲在地上给灵米施肥,见他来了直招手:“小宋,昨天内门弟子来换灵米,说他们的辟谷丹顶事得很,一颗能扛两天——你们外门的丹是不是也这样?”
这话更坐实了猜测。宋晓凇绕到丹房后院,见杂役正往废料堆里扔药渣,赶紧凑过去翻看。外门的药渣里,凝露草的纤维少得可怜,混着一堆没消化的麸皮;而内门的药渣(前几天帮着清理时见过),凝露草的药筋清晰可见,还带着淡淡的灵气——果然是药材配比动了手脚。
他趁丹房管事吃饭的空档,溜进“药材登记处”。上个月的登记册上写着“外门丹:凝露草3两/炉,麸皮1两”,这个月的却改成了“凝露草1.5两/炉,麸皮2.5两”,签字处赫然是魏长风的印章。
第二天一早,魏长风正站在广场上训话,说外门弟子“吃着仙门的丹,却不专心修炼”,宋晓凇突然举着两本登记册挤到前面:“首席说丹药没差,那这登记册怎么解释?”
他把两个月的配比单摊开,对着围观的弟子朗声道:“上个月外门丹用3两凝露草,这个月减到1.5两,麸皮加了一倍——凝露草是主药,少了一半,药效自然减半,我们能不饿吗?”
方脸弟子突然想起什么,喊道:“难怪我昨天见药童往外门丹炉里倒麸皮,当时还以为是正常配料!”
魏长风脸色一沉:“炼丹配料本就灵活,少几两药材怎么了?修仙要能吃苦,饿肚子正好磨练心性!”
“磨练心性?”宋晓凇举起那颗轻飘飘的丹药,“内门丹药按老配比,一颗顶一天;外门按新配比,一颗顶半个时辰——这哪是磨练心性,这是故意卡我们的修炼节奏吧?”他转向周围的弟子,“要是连肚子都填不饱,还修什么仙?不如直接让我们去种庄稼算了!”
这话戳中了外门弟子的痛处,立刻有人喊:“我昨天修炼时饿晕了,摔了一跤!”“内门弟子吃着好丹,凭啥我们就得吃麸皮饼子?”
张长老恰好路过,听见吵嚷声走过来。宋晓凇把登记册递过去:“长老您看,丹房私下改了外门的药材配比,还瞒着不吭声,这算不算‘克扣福利,影响修炼’?”
老园丁也挤过来,指着内门弟子手里的丹药:“我今早见内门丹房运走的凝露草,全是饱满的新草,外门领的都是去年的陈草,难怪药效差!”
魏长风还想辩解,张长老却翻着登记册上的印章,沉声道:“丹药配比是丹房铁规,擅自更改需长老会批准。魏长风,你这印章是怎么回事?”
刘师兄从丹房跑出来,腿肚子直打颤:“是……是魏首席让改的,他说‘外门用不上那么好的药’……”
魏长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想骂又不敢,只能硬生生憋出句“我……我是想试试新配方”。
张长老把登记册拍在他手里:“按老配比重炼,三天内补齐外门的丹药差额。再敢私改规矩,就去看守后山废矿!”
散场时,方脸弟子捧着刚领的新丹药,咬了一大口,眼睛亮起来:“是这味儿!顶饿!”宋晓凇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修仙界的“福利”,跟职场里的工资条一个道理——表面数字没差,暗地里缩水的地方,才最磨人。
赵德柱凑过来,压低声音:“我瞅见魏长风往丹房后院去了,手里揣着个小瓷瓶,不知道装的啥。”
宋晓凇望着丹房的方向,心里清楚。魏长风吃了两次亏,下次的招数只会更阴。这丹药的事,怕是还没彻底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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