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路西法?”尤利卡阁下在路西菲尔到来的通报后,很快就接待过来。显然他已经很等不及要当面一对一的阐述他构想的画作。
所以尤利卡阁下先不急着去描绘他所想的场景,而是要先去考考路西法“所以,你认为的神是什么样子呢?”
是画神像吧?不会真的是画神像吧!路西菲尔忽然意识到自己专门把耶和华拽过来是一个相当错误的操作。
显然隐藏身份的白金斗篷底下的混蛋,虽然安安静静的但动作明显不正常,大概也许肯定在偷笑。
但即使这样,这个能够绘出,供给多数天使们观赏的艺术品的机会,也不可能轻易放弃,路西菲尔严肃的轻轻咬牙,十分严阵以待的面对这场回答。
“在我想来,神是一个无法琢磨的存在,我们以有限的道途中终究无法窥视神的全部,只是用自己的渺小将神的部分所截取,通过转述与传播进行片面描绘。
所以在我的截取之中,我会对着不同的了解者描绘不同的故事。对那些蠢蠢欲动者描绘威严,对那些迷茫的失去者描绘理念,对那些信奉的支持者描绘强势。
毕竟神的无限太过广博,我们只能以各自的有限稍做截取,借着这片面的光辉照亮自身的前路。”
尤利卡阁下听完路西菲尔的叙述微微点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就没有说错,也没有说对。或许是想要听到更多的回答,也或许是不想显得冷落在场的另一个天使。
于是他对着耶和华问到
“那这位助手,你又是怎么认为的呢?”
啊?我也要答吗?明明还在看乐子,结果忽然被拽入场中,耶和华也十分无可奈何了。
但作为尊重,耶和华也是仔细筹措了话语。
“神是无限,也是有限。既是超脱于世间,将世间塑造,又受困于世间,无法更改必将走向的固定。
神拥有无穷的神力,可以将万物摧毁又构架,却又无法真实更改万物的内心的渴望。
神拥有无限的知识,可以了解万难的源头,但却无法真正的将他们从众生的心灵真实摧毁,所以看着他们在轮回中恒定的兴衰。”
“不不不,都不是这样”事实上这些回答尤利卡阁下都不感兴趣。虽然他在问,但他并不想听什么借助神的光辉能够照亮自己更进一步的道途,也不想听什么神于世间的无限与有限。
他只想传达出他想要的神明,是如此全能,是如此慈爱,是如此的关怀与美好,暖暖的弥补抚慰着他渴求温暖照顾的心灵。
“神爱我们,如此的温暖。是一个温柔的父亲,默默的为我们承担一切,是一个温柔的母亲,在爱的怀抱中将我们孕育。
神爱着我们每一位天使,就像是照顾还在蹒跚学步的孩童。祂笑着宽容我们的一切歧路与错误,为我们抵挡风雨承受苦难。
所以他为我们承受一切,却不要任何的荣耀,不要任何的回报,正因如此,他的精神才如此的高贵。也如此的闪耀。”
“但说句实话,我的意思是,有点做梦了吧。”或许是路西菲尔总是经手各种资金的流入与流出,怎么说了,他也实在是清楚,这种既不要又不要,既奉献又奉献的东西属实是反常识的让他恐怖谷效应犯了。这些颂扬的话术就像是魔咒一样,让他心中充满了宛如宛如心理阴影一般的一般烦躁。
这不就是社群之中的老好灵plus版本,但事实也证明这种老好灵谁都想踩一脚啊。难道这个灵升级为更加只知道奉献的神,作为神就能不被踩了?说什么奇怪的笑话。这种空壳的奉献伪神只会因为利益与名誉的过于庞大,死的更惨罢了。
但或许我应该不去这么应激。或许是自己上一句过于情绪化,路西菲尔也认真的反思着自己的态度,或许他的说法只是去想要表达神爱天使们,就是表现的稍稍脱离现实了一点。
“这就是捧杀”但耶和华却接替了谈话“不要去捧杀神,因为神不在乎这些名誉,神不会因为你的高捧而改变他的行为。但你却只是在自身的虚幻中放纵了自己的欲望,如果不去改悔,不去自我约束,终究会带来相反的结果。”
呵,接连被身份不如自己的天使反驳,真是让尤利卡阁下有些暴怒。一个路边自称的艺术家在主家面前就已经够显僭越了,更何况一个一点名声都没有的助手也如此的放肆。
“够了!不要在这里外行指导内行!放肆的东西,也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尤利卡阁下冷笑道。
“没有我们这些有地位的大人物去点头,你!路西法,一个路边绘画的自称的艺术家能有什么名誉,靠你贴着路西菲尔殿下取的破名字吗?还有你?一个不知道哪来的货色,给你说句话的时间已经够恩赐了,什么身份也敢在大天使面前妄言”
就好像你说要谈身份,我就跟你谈身份一样的。路西菲尔上去就是一个勾拳把对方打倒在地。是的,即使是这样耶和华也并没有什么行动,因为他就知道,比应激,路西菲尔肯定第一个冲上去,而且还不沟通,纯物理。
“能画出好画的艺术家就比你这样的靠身份高贵的废物有用”愈发容易极端应激的情绪让路西菲尔越发的偏头痛了,他想通过攻击把极端的情绪发泄下去,可是那仇恨只会愈发燃烧。
都只是没用的事情罢了。路西菲尔收回了自己的拳头,他从来不做无用的事情。
头痛中,他看见耶和华强调着天使只是奴仆,于是人便开始想着,如果借此慈爱,也想去将这些奴仆驱使。
“神啊!如此的爱着我们”那些流着渴望的涎水的口中如此激动的呐喊着。
都是这样,无论你如何强调如何压制,他们还是会选择他们所选择的。爱你的和你所爱的终将将你背弃。
一滴滴冰凉的泪滴,滴落在茫然的手心,一切都是无法把握的流沙,一个个不曾留下的记忆在放弃中哭泣,连同自己的灵魂也化做飞扬粉碎的芥粉,各自的想要远去。
“不!我还能继续去改着公文,我还有责任,我还有工作,我还有必须承担的事情。”极端的执念在透支耗尽的意志中燃烧,将世间的常识又一次生生扭转。
如果这一切的只会让我走向灭亡。那么我就去践踏他们。记忆也可以裁剪,认知也可以虚构,曾经在意庇护如同生命存在,也可以去摧残,去践踏。
所有不够适合的理念都去撕碎,贴着更加适合的可能性去重塑,所有的常识也都可以扭曲,连同世间的规律一块玩弄。
只要为了这份想要达成的责任。就像过往的无数次一样。无形的手把握着自由法则凝结的剪刀对着自己的灵魂的命运裁剪,记忆与时间也变得模糊。
是的,只要我从来没有意识到,那过往的一切都未曾发生。将一切我不想要的可能性截断,一切都在纯新的开始中循环。
直到我得以触及那个唯有的可能。
直到我彻底在虚假遮掩的现实下崩塌。
所以路西菲尔还是甜甜的笑着,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在耶和华永恒沉默的注视下,将地面上勉强哀嚎着的,满是无法理解的同伴拉起。
“最后,无论你是否同意,我依然会在你的场地里作画。”
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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