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巨人事情之后,天堂的杂音愈发明显了。
天使们暗恨路西菲尔盗用神权,肆意判决同伴的性命。
大地上的人得到了知识,冶炼了刀与剑。于是又用那些武器相互纷争,去掠夺,去厮杀。
父亲与儿子相互挥刀,夫妻的恩爱在利刃下滴血。
就连最亲近的人之间都是如此,更何况那些血缘关系愈发疏远,愈发分离的外人。
那些嘈杂的声音传到路西菲尔的耳边,睁眼闭眼都是谩骂与指责的愤恨,都是痛不欲生的伤痛,最沉重的恐惧与无力。
他几乎无法听清那些嘈杂的言语,但是精神却在浸没之中越发憔悴。
他的意识在衰弱,日以继夜的嘈杂所传递来的情绪。让他在精神剧痛之中无法休憩。
即使他本就认不清周围的同伴,但是这种精神恍惚的现象在已经无数次的虚实不清的交谈之中愈发明显。
或许他已经无法辨认,周围的同伴是否存在?
有时候侍从从路西菲尔独自工作的办公室门口经过依然能听见他似乎在对着谁交谈。
但他依然还正常出席天堂的公务,及时的处理完成公文。
谁也不能清楚他的情况,只是看着好像一如往常。
或许他有时候又会在清醒的时候,将大家的公文重新抄录,重新批改。
总是有天使发现回返的公文上不再是他们的字迹。
看着那些华丽飞扬的字体,大家开始厌烦愈发不苟言笑的路西菲尔那高高在上的炫耀。
有一日,路西菲尔在带领天使们在奉神典礼上,主导祷告的时候,忽然发现那些无生命的神像,竟然好像活的一样发出了回应。
但是基于现在愈发谨慎的习惯,他默不作声只是安静地观察着其他天使的是否也有遇到这种东西。
没有仅仅只是他遇到的这种情况。他试了几次之后发现这并非是通常遇见的幻觉。
而是真实?于是他不作声默不作声的在心底压下了这件事情。
因为心中想的事情。他往回走的一路上满脸有着事情。
耶和华也是十分好奇。
于是路西菲尔就以一种恐怖片开场的方式讲起了他遇到的情况。
“或许你从未听说过这种情况。
我发现明明是大家都在的大圣堂。但是上面的神像却活物一活物一样会动了起来。
我明明清楚这些神像只是金石与珠宝构成的死物。
可是也只有我的视线中,那些神像却好像活了,甚至发光发亮,做着诡异的回应。”
“或许我们应该去探查一下呢。”路西菲尔建议到,他准备把那些神像拆开,看看里头是不是藏了一些诡异的东西。
啊?耶和华属实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面孔。“或许你应该在祷告的时候抬眼看一下,神像刻的是谁?”
路西菲尔真是不能理解耶和华在激动什么“我的意思是,那些神像非常的诡异就像活着一样似的。”
“可是你却对我顾左右而言他。而且你最近一直都是这样。”
路西菲尔已经厌烦了周围的朋友总是对于他来说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着事情。即使他已经说话的时候很严肃了。
“路西?”感觉到路西菲尔的态度变遭,耶和华赶忙转变了言语。但他还茫然的不能理解路西菲尔的情绪,他只能试着旁敲侧击的去问路西菲尔的意思。
“你是不想看到神像做出的回应吗?”
“当然,对于一个野心家来说,会说话的神像本身就是一种恐怖吧。”路西菲尔理所应当的回答到。事实上他现在正将自己幻想为一个通过野心谋取了权位的阴谋家。
普普通通的祭祀着并不存在的神明,然后神像却忽然又是发光,又是发亮。
整个事件真是既荒诞又恐怖。
所以为了排除之后的危险,省得其他日常闲逛的普通天使们遭遇诡异的祸害。
他决定和耶和华组成十分英勇的探险队去查明这个问题。
但是耶和华的情绪并不怎么高。
他只是回答道“路西,如果这是你的想要的话,我保证神像之后不会再出现异常了。”
路西菲尔?????
他真的是实在搞不清楚了,为什么耶和华就是在这里顾左右而言它。
明明是大圣堂那边出了问题。耶和华却就是不跟他一块儿过去查看。而是自顾自的说一些毫无关系的事情。
难道出现的问题只需要靠你的一句回答就能解决吗?
路西菲尔真的是觉得和耶和华交流愈发困难了。
他已经不想跟这些愈发迷惑的同伴沟通,去回复他们的胡言乱语了。
他抛开耶和华独自回到了办公室,准备将时间用在赶这些越发麻烦总是反工的公文上面。
或许是最近精神比较憔悴,有的时候签字都在各个地方胡乱的错着。
哦,主要是最近有的时候也总是签错了名字。最后他还是选择去盖自己的公文章。
可是章子是能找出来,但是印油又不见踪影。
或许他其实只是忽然不能理解印油这个概念是什么东西?
他使劲的回忆着,可以沾湿印章的东西。
于是他把印章在舌头上蘸了蘸。
别说还真能盖上,就是又盖错地方了。
看来只能又重新抄一遍了。路西菲尔麻木的放下手中的公文。
反正要重抄的东西挺多的。也算是债多了麻的心如止水吧。
等等他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忽然拿起原本就在手边的印油仔细的观察了许久。
然后猛然把刚刚赃了的印章一把扔掉,让侍从把米迦勒喊过来。
“要我帮忙吗”米迦勒十分跃跃欲试的跑了过来。
然后路西菲尔让他原路返回。
米迦勒????
当然,虽然这件事看起来离谱,但路西菲尔也是有他自己的规划的。
路西菲尔手往上一翻,嘿嘿,手中的就是新的印章。
总之别管这个印章是谁的,反正都叫印章,大概功能也是一样的。
“你或许已经无法达成这一切。”在空空荡荡的办公室里,路西菲尔忽然看见哈尼雅非常自来熟的坐在自己的公务桌上。
嬉笑着歪着头看着自己,双腿一荡一荡的踢着显得非常活泼。
“你的心灵只会在承担之中愈发衰弱。然后在衰弱之中彻底压垮。众生存在你就不能清醒。可是你不清醒又如何寻求解决的方向。”
“所以就去拉锯,试图寻找着某一刻,众生存在在世上,而罪恶却没有如此沉重到迷失。于是那宝贵的清醒便能让你去分析,去解决。
可惜每一次重复所带来的损伤都会让你的状态都会比上一次更加低迷。
你在一直持续往复的去赌众生能给你一个可能性。
可是你不会再有机会了。”
“原来,确实是这样的。”看到哈尼雅的瞬间,路西菲尔也明白了什么。
他笑着盖上了最后一份印章。
然后强撑着,注视着哈尼雅如风一般的缥缈的消散,然后彻底失去了支撑轰然倒下。
慌张的同伴急切的喊声在遥远中飘渺。
路西菲尔还试图挣扎着清醒起来,但或许他也知道自己已经不再能够承担起职责本身。
于是在最后还算清醒的那个刹那,他将自己的签字笔和米迦勒的公章一同丢给旁边惊恐的侍从。
于是米迦勒就从实质上负责起了路西菲尔的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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