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余莺儿 处置结果

关于当年之事，梁九功并没有偏颇于其中一人，只是以一个客观的角度将当年之事从第三者的视角重新说了一遍。

“回禀万岁爷，恕奴才多嘴。当年将四阿哥抱给佟佳皇后抚养，一是依照宫规，非一宫主位，不得抚养亲子；二是当年的德妃能被佟佳皇后亲手推出来，想必也是需要达成协议，或者说是付出代价的，毕竟依照佟佳皇后对万岁爷的真心，是不会亲手推人上位的；三是关于朝堂局势，一切不过是天时地利人和与心知肚明的交易罢了。”

梁九功扑通一声跪下，额头触地，深吸一口气， “至于其他的，奴才不敢妄言，毕竟奴才并无证据，若是万岁爷想要求个明白，奴才还需要一段时日。”

康熙听着，脸色越来越阴沉，双手紧紧攥着扶手，指节泛白。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佟佳皇后温婉的面容，想起她的温柔善良，想起她陪伴自己度过的那些岁月。曾经，他以为她是因为生了小八伤了身子，以及被小八的离世所伤，心中再无牵挂才猝然离世。

可是如今想来，何尝没有自己的原因呢？当初将老四抱给表妹抚养时，她就提过改玉蝶的事情，可是自己不肯给老四改玉蝶，想来那时她就察觉到自己的无情和无义了吧，明白了自己不想再有一个佟佳一族的皇子出生，心中愁闷，所以那些年才反反复复的生病。那些时日又经常因为那乌雅氏从中作梗，导致他们经常不欢而散，或许自己才是那个刽子手……

难怪，难怪当初有了小八时，她那么开心，是自己好久都没见到过的发自内心的欢喜。想来她那时以为自己终于想通了，愿意给她一个孩子了，可是……天不遂人愿啊……难怪小八走后，她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了，可是自己终究没能让她如愿，让她是带着遗憾走的……

想到这里，康熙沉默良久，满心都是对佟佳皇后的愧疚与懊悔。身为帝王，他自问重来一次，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不会让后宫再有第二个佟佳氏的皇子出生，至少两代内不行。可是身为表哥，身为丈夫，终究没能护住她……甚至……甚至是自己亲手一步一步将她逼到那样的境地……

梁九功见康熙久久不语，心里愈发惶恐，又重重磕了个头正待开口求饶，却听见康熙突然咬牙切齿的开口吩咐，声音里满是阴沉与懊悔，“去查！从乌雅氏入宫后的一点一滴查起！她最好祈祷她没做什么伤及表妹的事情，否则，朕会让她明白，什么叫做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万岁爷，那……那如今四阿哥所说之事如今已有答案，不知万岁爷想如何处置？”梁九功小心翼翼地问。

康熙听闻，心中一顿。是啊，该如何处置呢？若是将此时公之于众，那置皇家颜面于何地？天下人会如何看待皇家？岂不是要被天下人嘲笑他们皇家内斗如此不堪，连基本的人伦亲情都不顾。康熙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心中的怒火与无奈交织。

康熙靠在龙椅上，闭上眼，满心五味杂陈。想起自己竟然曾经对这么一个贪婪狠毒、毫无慈母之心的人宠爱有加，就让他感到无比愤怒。尤其是若是当真因为表妹的缘故，才如此对待老四，让他不得不深思，当年表妹的离世，乌雅氏是否有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这些年凡是帮那两个毒妇参与谋害皇孙的、协助扫尾的太医、太监、宫女，一个都别放过，全部秘密处死。至于死法，做成意外，干脆利落些，朕不想被人察觉到，明白吗？”康熙毫不犹豫，“至于那两个毒妇和她们的母族，朕的一个皇孙，便让她们母族的小辈十人来抵命，小辈不够就一辈一辈的往上抵！”

“至于她们母族剩下的人，钝刀子割肉才会更痛苦，朕要让那两个毒妇亲眼看着她们的母族，是因为她们才会如此，权利、财富、地位甚至存在，朕都会一点一点的收回来！”

“要不是为了顾及皇家颜面，朕真想赐那两个毒妇上路，可是这对于她们来说太轻了，这怎么能够呢？敢如此对我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定然要她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行啊！”

“你这样……”说完，梁九功忙应道：“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吩咐下去，保证会做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让他们即使察觉到了，也只能终日猜测，惶惶不安。”

听罢，康熙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须臾，梁九功轻声劝道：“万岁爷，夜深了，您早些歇息吧。”

康熙疲惫的看向他：“朕如何能睡得着？老伙计啊，你说，这紫禁城里，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朕呢。”梁九功无言以对，只得默默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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