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余莺儿 至少给他们一条活路

乾清宫内，香炉里的龙涎香袅袅升起，龙床上的康熙放在被褥外枯槁的指节泛着青白。

康熙示意众人起身，然后颤颤巍巍地招手让胤禛走近，握住他的手。这双手，曾经翻云覆雨，掌控着天下的命运，如今却变得如此虚弱无力。

“老四啊，”老皇帝的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江山，朕交给你了。自太祖太宗以来，历经艰辛才打下这万里河山，你要牢记祖宗的遗训，勤政爱民，莫要让大清的基业毁在你的手里。”

胤禛眼眶泛红，重重地点头：“皇阿玛放心，儿臣定会以江山社稷为重，效仿皇阿玛，做一个勤勉的君主。”

"老四啊......"康熙喉间滚着痰音，目光却清亮得骇人，"待你即位后，你可知道最要紧的是什么？"

胤禛身着玄色蟒袍朝服跪在龙床前，望着康熙鬓角斑白的发丝，脑海中闪过一幕幕过往的画面，"儿臣愚钝，还请皇阿玛示下。"

"是人心。"康熙剧烈咳嗽起来，梁九功忙捧上金痰盂，"八旗勋贵、江南士族、边防军镇，还有......"他喘息着看向下方跪着的皇子们，那些锦绣蟒袍在他混浊的眼中蜷成模糊的团影，"还有保成……他们始终是你的手足。"

胤禛的掌心沁出冷汗，他知道这是康熙对他的敲打，告诉他不能对手足斩尽杀绝，同时也能感觉到身后老八等人的视线毒蛇般攀上脊背。

"朕要你起誓。"枯瘦的手指突然收紧，几乎掐进他的腕骨，"绝不学玄武门之事。"

乾清宫里静得能听见已经被刻意压低过的呼吸声，胤禛眼神明明灭灭，最后在康熙锐利的目光下重重叩首，额头抵在冰冷的地砖上："儿臣对着列祖列宗起誓，日后对待兄弟们儿臣定当能容则容，只要他们不危及江山，绝不会赶尽杀绝。若有违此誓，天地不容。"

“好，你记得便好。咳咳咳……老四啊，若是他们不听话，你可以处置、打骂，但是只一点，决不能手刃手足，无论如何，给他们一条活路……你记住了吗？”

胤禛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瞥了一眼老八等人，对着康熙再次叩首，“儿臣明白，儿臣向您保证，无论如何都会给兄弟们一条活路，绝不会手刃手足。”说完，砰砰砰磕了三下。

康熙长长舒了口气，浑浊的眼底泛起水光。

突然，康熙撑起身子，声若洪钟惊得檐下麻雀扑棱棱飞起。"你们都听着！"

下方站立着的皇子们慌忙以额触地，冷汗在蟒纹长袍上化开深色水渍。

“你们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如今棋局已定，成王败寇，朕的儿子，要输得起、放得下！日后尔等要好好辅佐老四，让大清长久昌盛。这不仅是为了你们自己，也是为了列祖列宗和天下百姓。咳咳咳……若是有人暗地里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影响到了朝政、影响到了大清，那老四也不必手下留情，只要留着命就行！你们都听明白了吗？咳咳咳……”

众皇子即使心中各有想法，此刻也只能齐齐叩首遵旨，朝珠撞得叮当响，"儿臣谨遵皇命！"

“老八、老九、老十、老十四，你们听明白了吗？”康熙急促的喘了几口气，仍然不放心的紧紧盯着老八等人。

老八猩红着眼，指甲狠狠抠破了掌心，在康熙的注视下缓缓将目光移到胤禛身上，一柱香后，紧闭着眼，以一副恭顺臣服的姿态对着胤禛叩首，“儿臣明白，日后定当好好辅佐新君，为大清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老九等人见状，纷纷效仿表忠心，直到后来退出乾清宫时才发现，原来四人的手心里皆有不同程度的伤痕。

康熙的目光巡视过一张张或惶恐或不甘或激动的面孔，沉声警告，“咳咳咳……朕不管你们心中如何想，但是既然朕选择了老四，那他就是尔等日后的主子爷，是这天下的主子爷！咳咳咳……想做什么之前，尔等先想想自己的九族！”

“儿臣（臣）等谨遵圣谕，愿为大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作者君：这里是作者私设有一个过渡时间哈，不是立马上位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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