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尖叫着捂住额头,鲜血顺着指尖淌下,滴在素色裙裾上洇出红梅。
听到动静,苏培盛举着拂尘的手猛地一抖,廊下当值的太监们齐刷刷跪倒,衣料摩擦声混着安陵容的抽气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
苏培盛怕胤禛出事儿,头一次不顾规矩的在胤禛没有召唤时进了殿内。
刚一进去便听见胤禛的声音传来。
“苏培盛,”胤禛扯松衣襟,喉间泛起灼烧般的热意,“将这毒妇拖去慎刑司严刑拷问,还有延禧宫上下和今日接手过这食盒的奴才,都一并锁进慎刑司,让高无庸去。”
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记着,缉拿娮娮那边的奴才时,动静小点,别惊着了她。还有,把太医院的人都给朕叫来,快!”
苏培盛腿肚子直打颤,强行镇定下来有条不紊的一一吩咐下去。
他正要吩咐小厦子去太医院时,忽听得殿外传来熟悉的环佩叮当。
“阿禛,我有个大惊喜要给你哦,今儿个你可得好好赏赐赏赐才行!”余莺儿的声音裹着喜悦飘进来,珊瑚珠络子扫过门槛发出清脆声响。
胤禛瞳孔骤缩,看着身着明黄色绣着九凤朝阳的身影跨进门槛,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余莺儿手里攥着李川柏刚刚才写好的脉案,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
她方才被诊出腹中怀着双生子,满心都是要与胤禛分享的欢喜,然而一进殿内却呆愣在原地。
入目只见养心殿内满地狼藉,安陵容瘫在血泊中,而胤禛在御案后撑着脑袋,额角青筋暴起,眼底猩红如兽。
“这是......”余莺儿话音未落,腹中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她踉跄着扶住门框,脉案飘落在地,墨迹未干的“双生”二字在空中若隐若现。
“皇后娘娘!”苏培盛惶恐的尖叫刺破死寂。
胤禛几乎是扑过去接住软倒的余莺儿,指尖触到她后背大片冷汗。
怀中的人不住颤抖,发间玫瑰香混着血腥气,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太医院的人呢?!再不来,朕通通送他们下去见祖宗!”胤禛嘶吼着抱起余莺儿,龙袍扫过满地碎瓷。
安陵容的笑声突然从身后传来,手中不知何时捏着刚刚散落的脉案。
她知道自己怕是在劫难逃了,看见余莺儿突然昏倒,她看向胤禛阴沉如水的面庞,带着扭曲的快意道:“皇上,皇后娘娘要给您的大惊喜是她怀了双胎呢!哈哈哈哈……就是不知,这大喜大悲之下,还能……啊!”
话未说完,胤禛猛然转身,龙靴踩住安陵容的手腕,骨节错位的声响混着女人的惨叫。
“苏培盛,”他声音冷得像冰,“告诉高无庸,让她好好尝尝!”
养心殿后殿的东稍间内,龙涎香混着药香弥漫。
余莺儿昏睡在床,李川柏额头沁着冷汗,指尖搭在她腕间寸关尺上。
而胤禛则是坐在一旁床边,身上扎着银针,正由章弥诊治着。
“启禀皇上,方才在坤宁宫因着皇后娘娘胎动得厉害,在刺绣时不甚伤了手,微臣已为皇后娘娘把过脉,胎像无虞,是正常现象。”
“那为何娮娮方才会昏倒,现在还未醒?”
李川柏偷瞄胤禛阴沉的脸色,“主要是由于方才娘娘一喜一惊之下,情绪起伏过大,这才导致了昏迷,这段时日皇后娘娘需得静心调养,这针线还是先放一放得好。"
窗外突然卷起一阵狂风,吹得纱幔猎猎作响。
胤禛望着余莺儿苍白的脸,想起方才她跌进怀中时,手还死死护着小腹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在知道安陵容心思不干净时,他就该解决了她!早知她会辜负了娮娮的一片善心,就应该乱棍打死!
须臾,原本挺直的脊背颓然一弯。说到底,还是他的错,是他没保护好她……
这时,一旁替胤禛诊治的章弥也颤着嗓子开口了。
“启禀皇上,皇上所中的乃是一种迷情香,微臣方才已经用银针暂时压制住了,但是微臣需要查验一下皇上今日接触过的物品,这香甚是霸道,若不能对症下药,怕是不仅不能解除药性,反而会愈演愈烈。”
胤禛闭上眼,咬牙切齿道:“需要多久。”
“一柱香的时间,最多一刻钟。”
“苏培盛,去,你带着李川柏和章弥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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