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西伯侯府内，烛火摇曳。姬昌眉头紧锁，声音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什么？这是真的？”

土行孙站在堂下，神情愤愤不平，嗓音略显沙哑：“是啊，侯爷，我觉得二公子变得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了。”

雷震子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土行孙，我也不希望武吉将军被处斩，可是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二哥呢？”

土行孙猛地一拍大腿，“啪”的一声闷响后，他激动地大声说道：“要不然我怎么说？小公子，枉费我们大家为西岐尽心尽力，为侯爷这么卖命。没想到二公子说翻脸就翻脸，谁要杀武吉就杀武吉，一点情面都不讲！”

杨戬静静开口，语气温和却坚定：“土行孙，别这么说。毕竟这牵涉到军法军纪的问题，二公子军令已下，实在难以收回成命。”

哮天犬低垂着耳朵，眼中满是忧虑，“汪”的一声轻轻呜咽，怯生生地问：“那照这么说，武吉就没救了吗？”

太姒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急切地看向众人，声音透着一丝颤抖：“招弟呢？招弟有没有去替武吉求情啊？”

土行孙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当然去了。可就算是丞相夫人亲自出马，也还是无济于事。武吉这一次啊，怕是真躲不过去了。”

姜子牙缓缓开口道：“土行孙，我看你是误会二公子了。军队律法本就该严格遵守，若人人都不去守，那江山社稷何谈安宁？再说，身为士兵本就该严守军规。你们都跟我说，当时武吉是去探路，之后却没了消息，最后竟然发现他在阵前招亲。这的确严重违反了军规，完全是武吉的错，理应受罚。”

土行孙瞪大双眼，满脸诧异地盯着姜子牙：“那丞相，如果换你做元帅，你也会杀武吉吗？”

姜子牙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会。”

“啊？你会？”土行孙惊呼出声，声音拔高了几分。

白凤九轻轻抚了抚衣袖，淡淡说道：“触犯了军法就要执行军规，若不执行，那军队岂不是乱了套？”

姜子牙赞许地点点头：“不错。”

土行孙又转向白凤九，追问：“白姑娘，你也认为二公子是对的吗？”

白凤九目光如水，平静地答道：“既然二公子要重整军队，那他这次就没有做错。”

姬昌沉声说道：“土行孙，军营之中首重军纪。先别说是丞相和发儿了，就算换作另一个人当元帅，他也会这么做的。”

姜子牙目光扫过众人，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很疼武吉。

当时，我请侯爷命二公子成为元帅，武吉担任先锋，让他们前往百里侯处商借孔雀神木。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和二公子说，不管怎样，他都需要重整军队。他当着众人的面拍着胸口答应下来，说一定会一视同仁。武吉当时也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会再犯。

可结果呢？结果是他擅自离开了军营。这的确是武吉犯下的错。

大家来想一想，如果二公子真的要斩武吉，难道他自己就不难受吗？这一切都是我要二公子去做的。

要是二公子不这么做，等到将来他领军讨伐帝辛的时候，就不会再有人听他的命令了。你们明白了吗？”

哮天犬耷拉着脑袋，小声嘟囔：“丞相，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还是舍不得武吉。”

太姒轻叹一声，眼眶有些泛红：“丞相，虽然你说得对，但律法之上不外乎人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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