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虚无之海的低语
穿过沙漠,海岸线在视野中渐渐清晰。与想象中蔚蓝的海洋不同,眼前的海面呈现出近乎墨色的深蓝,连阳光都仿佛被吞噬,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在空旷的沙滩上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寂静。
“这就是‘虚无之海’?”纳兰迦望着黑沉沉的海面,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感觉……有点吓人啊。”
伊奇对着海面龇了龇牙,尾巴紧张地夹在腿间——连嗅觉灵敏的它都无法捕捉到海水里的气息,仿佛那片海域是完全“空无”的。
林宇的银绿色丝线探向海面,刚接触到海水就剧烈震颤起来,丝线末端甚至出现了细微的消散迹象。“是虚无能量,”他收回丝线,眉头微蹙,“比之前遇到的任何混沌能量都要纯粹,能直接吞噬物质。”
雪莉翻开《混沌图谱》,书页上的海域图案正散发着淡淡的黑光,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唯有平衡之钥,能渡虚无之海。”她看向林宇手中的漂泊之盒,银盒子此刻异常安静,晶体里的四种能量纹路却在缓慢流转,像是在积蓄力量。
“看来得靠它了。”布加拉提观察着海岸线,“那边有艘废弃的渔船,或许能用来渡海。”
众人将渔船修缮一番后,缓缓驶入虚无之海。船身刚进入墨色海水,船底就传来“滋滋”的声响,木质船板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不好!船要被腐蚀了!”米斯达急忙用性感手枪射击海面,子弹却像投入无底洞,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
林宇立刻将漂泊之盒放在船头。银盒子突然亮起,四种能量顺着船身蔓延,在船周围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海水接触到屏障后,立刻像遇到阻碍的水流般退开,船身的消融也随之停止。
“有效!”纳兰迦松了口气,“这盒子越来越厉害了!”
船在平静得诡异的海面上行驶了约半天,远处终于出现了一座黑色的岛屿。岛屿没有植被,甚至没有土壤,整个岛由黑曜石构成,中央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着与生命织机相似却更加繁复的纹路——那是“虚无之核”的印记。
登岛时,脚下的黑曜石传来刺骨的寒意,不是冰雪的冷,而是一种“不存在”的虚无感,仿佛连体温都会被这片土地吞噬。阿帕基的忧郁蓝调刚展开探查,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
“这里的虚无能量太强,替身能力会被压制。”他收起替身,脸色凝重,“必须小心行事。”
走到石碑前,林宇发现碑上有一个与漂泊之盒完全契合的凹槽。他刚要将盒子嵌入,石碑突然震动起来,黑曜石地面裂开无数缝隙,黑色的能量从缝隙中涌出,化作一个人形——那是一个浑身覆盖着黑色铠甲的战士,铠甲上没有任何纹路,连五官都模糊不清,仿佛是纯粹由虚无能量构成的。
“生命的闯入者,离开这里。”虚无战士的声音没有起伏,像两块石头在摩擦。他抬手一挥,一道黑色的能量波朝众人袭来,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抹去”,留下一片扭曲的空白。
乔鲁诺迅速用生命能量构建屏障,却在接触能量波的瞬间被消融了一角。“我的能量在被吞噬!”他惊讶地发现,连黄金体验的修复能力都无法阻止屏障的消失。
林宇突然想起火焰骑士的话,将漂泊之盒高高举起:“混沌不是只有虚无,还有生命!”他调动体内的生命织机能量,与盒子里的四种力量融合,一道彩色的光柱直冲天际。
虚无战士的动作顿住了。黑色铠甲上开始浮现出金色的纹路,那些纹路与生命织机的图案相互缠绕,竟形成了完整的混沌图谱。“是……平衡……”他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原来我和他,本就是一体。”
林宇走上前,将漂泊之盒嵌入石碑凹槽。银盒子与石碑的纹路对接,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虚无战士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黑色的能量流,注入石碑之中。
石碑上的纹路开始发光,黑色的能量与漂泊之盒的彩色光芒交织,形成一个旋转的能量环。林宇能清晰地感受到,生命织机与虚无之核的能量在环中融合,像呼吸般交替循环——就像他最初领悟的那样,对立并非为了毁灭,而是为了共存。
当光芒散去,漂泊之盒从凹槽中弹出,晶体里的五种能量彻底融合,形成了一道螺旋状的彩色纹路。《混沌图谱》自动翻开最后一页,上面不再有新的标记,只画着一个完整的圆,圆里写着两个字:“归处”。
“所有混沌遗物都集齐了。”雪莉看着银盒子,眼中闪过释然,“漂泊之盒终于成为了真正的‘混沌平衡器’。”
布加拉提望着远处渐渐恢复成蔚蓝色的海面,虚无之海的墨色正在褪去,阳光重新洒在海面上,反射出粼粼波光。“看来,世界的平衡已经恢复了。”
林宇握紧手中的平衡器,感受着里面平稳流动的能量。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混沌的秘密已经揭开,而他们,将带着这份“理解与共存”的信念,继续走下去。
船驶离黑曜石岛时,海面上已经出现了成群的海鸟,远处的天空甚至挂起了一道彩虹。纳兰迦趴在船舷边,看着水里游过的鱼群,兴奋地大喊:“快看!是鱼!这里真的恢复正常了!”
米斯达靠在桅杆上,叼着根草哼起了小曲。乔鲁诺在船尾种植的小花已经绽放,雪莉正低头记录着什么,布加拉提和阿帕基在检查返航的路线,伊奇则懒洋洋地趴在阳光下打盹。
林宇看着身边的同伴们,嘴角扬起微笑。平衡器在掌心微微发烫,像一颗温暖的心脏,指引着他们驶向回家的方向。
旅程或许有终点,但同行的脚步,永远不会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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