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打架

周六这天夜晚，漆黑的小巷中有着一群人。当黑蝎子的拳头撕裂雨幕时，贺驰霄闻到了铁锈和酒精的混合气味。

小刀擦过耳廓，带起一阵刺痛的火辣，但贺驰霄没躲——反而迎上去，左肩狠狠撞进对方胸口。两人踉跄着跌进积水，污浊的水花溅上斑驳的砖墙。黑蝎子的后脑磕在消防栓上，闷哼一声，却咧嘴笑了，血丝挂在牙缝间。

黑蝎子啐了一口

黑蝎子：你tm就这点能耐？

突然黑蝎子抓住陆沉的衣领，膝盖猛顶向肋下，贺驰霄吃痛一声，踉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一直推到墙上，贺驰霄捂着吃痛的地方，黑蝎子眼见他还不了手，又狠狠的补了一脚，贺驰霄闷哼，折刀脱手，滑进下水道栅栏的缝隙。金属碰撞声淹没在雨声里。

黑蝎的小刀再次扬起，雨水在金属凹槽里汇聚成细流。

——然后，贺驰霄笑了。

贺驰霄右手突然探向黑蝎的腰带，猛地一拽。皮带扣“咔嗒”弹开，裤子滑落，黑蝎的攻势瞬间一滞。

半秒的破绽，足够了

贺驰霄的用尽力气将左拳砸进对方咽喉，趁他窒息弯腰的瞬间，抄起墙角半截啤酒瓶，狠狠拍在他太阳穴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又残忍。

黑蝎跪倒在地，小刀“当啷”掉进积水，血顺着脸颊滴落，混进泥泞里。

贺驰霄喘着气，弯腰捡起自己的折刀，甩掉水珠。巷子尽头，警笛声隐约传来。

贺驰霄捂着下腹低头看了眼黑蝎子，轻声道：

贺驰霄：下次，系好皮带。

贺驰霄说完这句，在没有力气支撑起他站起来，他单膝下跪，用手撑着地，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滑落下来。直到警车的鸣声越来越近，看着警察不停跑过来时，再没有逃跑的机会，贺驰霄闭上眼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黑蝎子坐在急诊室的塑料椅上，指节上的伤口已经止血，但医生迟迟没来。

对面的贺驰霄靠在墙边，额角的纱布渗着淡红，警察做完笔录就走了，说明早再来处理。两人之间隔着一排空椅，像楚河汉界。

贺驰霄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贺驰霄：装什么死？不是你先动的手吗？

黑蝎子没回答，只是扯了扯衣领，那里的纽扣崩掉了，露出一截锁骨。

贺驰霄瞥过去，突然僵住——

黑蝎子的锁骨下方，有一道扭曲的烫伤疤痕，像条蜈蚣盘踞在苍白的皮肤上。

贺驰霄：……你那伤？

贺驰霄的声音卡住了。

黑蝎子猛地拉高领口，眼神骤冷

黑蝎子：关你屁事？

护士推门进来：“3号床，该换药了。”

黑蝎子起身时踉跄了一下，贺驰霄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狠狠甩开。

黑蝎子：别碰我，滚开！

黑蝎子咬牙，却在转身时露出后背——T恤下隐约透出更多疤痕的轮廓。

贺驰霄的拳头松开了。他想起警察做笔录时问黑蝎子“家属联系方式”时

黑蝎子子说的那句“要不你打给火葬场问问？”让他愣了很久

……

窗外忽然下雨了，水滴砸在玻璃上，像某种倒计时。

贺驰霄摸出烟，又塞回去——这里是医院。他盯着黑蝎子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场架或许打错了人。

但很快贺驰霄便没到算再心疼他，因为转头的那一刻他正看见沈砚舟正倚在门旁笑着看着他，贺驰霄心中一颤，或许... 有时没有监护人也挺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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