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祸

少女训话现场

史莱克学院的训练场炸开锅时，邪月正倚在梧桐树下擦拭月刃。远处传来瓷器碎裂声，紧接着是宁荣荣标志性的尖叫：“奥斯卡你踩我裙子了！”

他挑眉望去，只见粉色发辫的少女正叉腰站在满地狼藉中，崭新的琉璃盏成了碎片，焦糖色的蜂蜜顺着石板缝隙往下淌。奥斯卡举着没来得及收回的香肠，耳朵红得像煮熟的虾：“我、我只是想给荣荣补补魂力！”

“补魂力补到把厨房炸了？”冰蓝色身影风风火火杀到，唐若的发梢还沾着方才训练的草屑，粉色丝带随着急促的步伐晃个不停，“上次把面粉当暗器撒，昨天用烤鱼砸晕学员，今天直接烧了烤炉？”她指着地上的焦黑痕迹，声音越来越高，“食堂大妈追着你们跑三条街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是违反校规？”

宁荣荣立刻垮下肩膀，栗色卷发随着脑袋低垂耷拉下来：“阿若姐姐我错了……”奥斯卡则偷偷往她身后缩，却被唐若眼疾手快揪住衣领：“还有你！身为学长不带头遵守纪律，居然带着荣荣胡闹！”

邪月看着少女涨红的脸颊，突然觉得平日里清冷的眉眼生动得不可思议。唐若的冰蓝色长发被风吹得扬起，和宁荣荣柔软的栗色卷发形成奇妙对比——一个像出鞘的冰剑，一个像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当她转身时，发间隐约飘来山茶花的香气，竟让他握刀的手顿了顿。

“这次罚你们把食堂打扫干净，再给大妈赔十盏琉璃盏！”唐若掏出钱袋塞给宁荣荣，“要是再闯祸……”她故意拖长尾音，吓得两个小的同时打了个哆嗦。等两人垂头丧气地走后，少女叉着腰长舒一口气，突然瞥见树底下看戏的邪月。

“看什么看！”她耳尖泛红，弯腰捡起地上的扫帚，“有这闲工夫不如去帮他们搬水桶！”话音未落却又慌忙摆手：“算了算了，你大病初愈别累着……”

邪月低笑出声，顺手接过她手里的扫帚。唐若的指尖还带着刚才争执时的温度，扫帚柄上的纹路硌得他掌心发痒。他突然发现，认真训话的唐若和平时不太一样——她会皱着鼻子说狠话，会因为生气而语速加快，连耳尖的红晕都带着鲜活的气息。

“其实你不用这么凶。”他故意逗她，“刚才荣荣都快哭出来了。”

“不严点管他们还得了？”唐若气鼓鼓地踢开脚边的碎石子，“上次奥斯卡把变异魂技用在恶作剧上，差点伤到新生！”她越说越激动，冰蓝色眼眸亮得惊人，“魂技是用来保护同伴的，不是用来胡闹的！”

邪月握着扫帚的手紧了紧。他见过太多武魂殿学员把杀戮当儿戏，却从未听过有人这样认真地谈论魂技的意义。少女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又莫名透着股可爱的较真劲儿。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唐若突然发现邪月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顿时红了脸：“看什么？脸上有灰？”她慌忙用袖子去擦，却被对方轻轻按住手腕。

“没有。”邪月难得露出笑意，在唐若炸毛前松开手，“只是觉得……认真的唐若，比平时更像小太阳。”

“你别乱说…”唐若转身就走，冰蓝色长发扫过他手背，留下一片温热。邪月望着她慌乱逃跑的背影，手中扫帚无意识地转了个圈——原来不知不觉间，这个总爱较真的女孩，已经成了他灰暗任务里最明亮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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