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拥而至的人群,迎接着来自两大帝国的战队,史莱克学院的马车在最中间,唐若从车上下来,逃离这喧嚣,与世隔绝。
她看着这偌大的教皇殿,与城中的繁华景象相比,她的眼中却暗淡无光。
突然,她苦笑一声,那是对劫后余生的庆幸。
发丝被风吹的凌乱,又沾在呗汗水浸湿的额头上,却看不出半分的情绪变化。
武魂城,这是一番她不愿意来又不得不来的旅行。站在教皇殿下,仿佛听到哀魂的呼唤,仇恨的不甘。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她时刻谨记。
这座城,究竟是在天使神六翼的庇护之下,享受着无尽恩泽的圣地,还是被罗刹神那充满仇恨的灵魂铸造而成,饱含着无尽争斗与痛苦的囚笼?
是天堂,还是地狱,怎么分得清。
其实唐若这几天一直都很自责
母亲临终前的叮嘱,如同刻在心底的铭文,每一个字都沉甸甸地压在灵魂之上。她的话没有华丽的修饰,却像一道深邃的光,直刺内心最柔软的角落——人生从无倘若,唯有走一步算一步,无回头之途;若仇恨化作枷锁,束缚了爱的能力,那么便要听从本心的声音,而非为世俗的道德伦理、他人的评说所羁绊。她的目光最后落在弟弟身上,那份深沉的牵挂如潮水般涌来:“照顾好他,也照顾好自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这并非请求,而是一份无声却沉重的托付。
可她至今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
为什么母亲会说人生没有倘若?这是在告诫她,不要做出将来会后悔的决定,还是让她坦然接受曾经的选择,不再为过去所困扰?
二者都很难办,这让他做事更加谨慎,竭尽全力从来不敢掉以轻心。
再者,若仇恨化作枷锁,将爱的权利层层封锁,就该为了爱而放下仇恨?更何况,爱与恨本如水火,又怎能轻易相融、达成共识?她不懂。即便她已活了十万年之久,即便见识过无数世事沧桑,却依旧无法洞悉人类情感的复杂深邃。
如今,她做出了许多错误的决定。场上的轻敌让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前往武魂城途中潜藏的危机,更险些让弟弟葬送了性命。这一切如同尖刀般剜在她的心头,自责如潮水般涌来,仇恨也在胸膛深处愈发刻骨。她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自己依旧如此弱小?为什么还是无法守护住弟弟……每一念及此,那股无力感便像毒蛇一般缠绕着她的灵魂,让她几乎窒息。
“阿若姐,快来啊!进城了!”宁荣荣清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目光穿过熙攘的人群,却并未寻到宁荣荣的身影。就在她微微蹙眉之际,一抹似曾相识的背影从视线中一闪而过,仿佛带着某种遥远又模糊的记忆,在她心底轻轻拨动了一丝涟漪。
“阿月……”她猛然回过神时,那抹熟悉的身影却早已消散在视线尽头。唐若轻轻摇了摇头,苦笑着喃喃自语:“怎么会呢?邪月已经离开了,不告而别,无影无踪,又怎会在这里出现?更何况是这种地方……”她的话语未尽,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酸涩与无奈,随即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执念,又似是在驱散心头那抹挥之不去的幻影。
唐若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冰晶纹路,随着人流踏入武魂城。
青石板路上残留着晨露的凉意,街边商铺飘来的香料气息混着烤肠焦香,热闹得近乎刺目。
“终于到了,这一路上真是太凶险了!”马红俊趴在门上,抱怨道。
“就是就是,还好有七宝琉璃宗出手,不然这回我们就惨了!”奥斯卡殷勤地赞扬着七宝琉璃宗,一边说还斜睨了宁荣荣两眼。宁荣荣嘟嘟嘴,没好气的说道:“嘴贫!”
看着二人这副欢喜冤家模样,众人不禁笑了起来。
唐若的思绪忽然一闪,她想起在车上时,戴沐白时刻警惕着朱竹清的模样。然而,当危险真正降临、杀机四伏之际,他的第一反应却是将朱竹清护在身后。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望向二人所在的方向。只见朱竹清唇角微扬,笑意浅浅,而戴沐白的目光则温柔地追随着她的笑容,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一对欢喜冤家,一对伉俪情深
这奇妙的情感,是不是就是爱情?
唐若有些苦涩,突然又想起那个不辞而别的少年。
宁荣荣似乎观察到了唐若的情绪,不禁有些担忧:“阿若姐,你怎么啦?”她最近总是闷闷不乐,
“我没事。”唐若摇了摇头,笑看向宁荣荣,却只是隐藏一丝丝的苦涩强颜欢笑罢了。活脱像个被辜负的姑娘。
宁荣荣摇了摇头:“阿若姐,这几天你也累了,不然你先回宿舍吧。”
“这…”唐若想说 这不好吧。可又被宁荣荣打断:“这有什么不好的?累了不能强撑着,更可况明天还有开幕式,要保持最佳状态呀!”说完,她就推搡着将唐若送回了宿舍,看着唐若一步三回头,她有些无奈的笑了。
这个笨蛋
明明自己很累,还要强撑着。
望着她消失在宿舍门口的背影,宁荣荣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召集起了史莱克的众人。眉头微蹙,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你们难道没有察觉到吗?她最近的表现……很不对劲。”
“异常??”奥斯卡不解
“对啊,上次在街上,她盯着一对牵手的情侣看了好久,眼神...就像失了魂一样。”小舞补充着
戴沐白摩挲着虎爪,想起训练时的场景:“十天前对练,她居然直接走神挨了我一击。”他眉头紧皱,“要知道以前的她,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朱竹清的猫瞳闪过冷光:“那天在集市,她望着我和沐白笑的时候,明明在笑,眼睛里却一点温度都没有。”
马红俊突然拍腿:"你们说,会不会和那个魂师大赛消失的小子有关?就那个总找阿若姐练剑的!"他的话让空气瞬间凝固,奥斯卡倒酒的手一抖,酒水洒在衣襟上都未察觉。
"邪月?"小舞轻声重复这个名字…
唐三捏着蓝银草的手骤然收紧。他清楚记得,邪月离开那日,姐姐抱着母亲的帕子在房间枯坐整夜,第二日眼底的青黑怎么都遮不住。可当他试图询问时,得到的只有一句"我没事"。
异常,太反常,
"不管怎样,现在首要任务是赢下比赛。"戴沐白猛地起身,白虎武魂泛起雷光,"但如果有人敢伤害阿若..."他的声音冷得能冻结空气,"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让他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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