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许知源已经整装待发。他站在床边,看着被窝里蜷成一团的毛球——贺池年的十根尾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小脸,呼吸均匀绵长。
"阿年,该出发了。"许知源轻轻戳了戳那团毛球。
小狐狸的耳朵抖了抖,往被窝深处缩了缩:「再睡一刻钟......」
"迷雾森林的任务,你昨天答应了的。"
「......本狐反悔了。」贺池年把脑袋埋进尾巴里,声音闷闷的,「那地方一听就很无聊。」
许知源挑眉,突然俯身,手指轻轻挠了挠狐狸的耳后。
「呜——!」贺池年瞬间炸毛,从被窝里弹起来,「许知源!你犯规!」
许知源眼疾手快地接住半空中的毛团:"醒了?"
小狐狸气呼呼地瞪着他,十根尾巴乱糟糟地支棱着:「卑鄙!」
学院门口,其他队员已经等候多时。
"队长,你的狐狸呢?"朝暮张望着。
话音刚落,一道白影"嗖"地窜上许知源肩头。贺池年优雅地舔了舔爪子,仿佛刚才赖床的不是他:「本狐在此。」
叶清霖捂嘴偷笑:"狐狸该不会是刚起床吧?"
「胡说!」小狐狸尾巴一甩,拍在许知源脸上,「本狐晨起修炼已久!」
许知源淡定地把脸上的尾巴拨开:"人都齐了?那就出发。"
迷雾森林边缘,湿冷的雾气缠绕着古木枝桠。简淮指尖凝出一颗水球,水光映着他温润的侧脸:「雾气含瘴,大家服下清心丹。」
「本狐不需要~」贺池年从许知源肩上轻盈跃下,十根尾巴扫开浓雾,精准地停在简淮脚边,「简淮哥哥的水灵气最克瘴毒啦!」
许知源面无表情地捏碎刚取出的丹药。
「简淮哥哥看!荧光蕈!」小狐狸窜上横倒的朽木,爪子指向一片幽蓝菌菇。
「小心蚀骨藤。」简淮的水刃精准斩断偷袭的藤蔓。
「简淮哥哥好厉害!」
宋寒州默默凑近许知源:“队长,你的剑柄…裂了。”
许知源松开握剑的手:“无妨。”
众人围坐休整,简淮正用凝水术清洗野果。贺池年叼着颗红果蹭过去,尾巴殷勤地扫开石块:「哥哥坐这儿!」
“咔嚓!”许知源手中的果核碎成齑粉。
叶清霖憋着笑递水囊:“狐狸,喝点水?”
「不渴!」小狐狸头也不回,爪子扒拉着简淮的衣角,「哥哥的凝水术比山泉还甜~」
简淮忍俊不禁,指尖凝出一颗水珠喂到狐狸嘴边。贺池年正要舔舐,后颈皮突然一紧——
“走了。”许知源拎起狐狸塞进怀里,“前方有灵力波动。”
「许知源你放本狐下来!」
穿过密林,一株流光溢彩的七叶草在潭边摇曳。玖弦惊呼:“是九转玲珑草!”
众人正要上前,潭水突然翻涌!三条覆满鳞片的巨尾破水而出,腥风裹挟着毒液喷溅而出
“结阵!”许知源挥剑格挡,厉喝却淹没在贺池年的尖叫中:
「简淮哥哥小心!」
小狐狸竟从许知源怀中挣脱,十尾暴涨成屏障护在简淮身前!毒液撞上狐尾结界“滋滋”作响。
许知源眼底骤寒。剑锋爆出赤金光芒,三尾毒蛟在惨叫中被拦腰斩断!
战斗平息,贺池年抖着焦黑的尾尖邀功:「本狐保护了哥…」话音戛然而止——许知源左肩赫然插着半片蛟鳞,鲜血浸透青衫。
小狐狸的耳朵瞬间塌下来:「你…你怎么…」
“无碍。”许知源随手拔掉鳞片,血洞深可见骨。
简淮正要施治愈术,却见贺池年疯了似的扑到伤口处,粉舌急急舔舐着涌出的鲜血。柔和的白光自他舌尖溢出,皮肉竟飞速愈合!
「笨蛋!笨蛋!」小狐狸的尾巴缠住许知源手腕发抖,「谁让你分心的!」
许知源抹去他鼻尖的血渍:“比不得某狐,挡毒液的身法漂亮得很。”
贺池年突然僵住。他偷瞄简淮,又看看许知源沉静的脸,十根尾巴心虚地绞成麻花。
暮色浸透林间时,许知源肩头忽然一沉。
“喂...”少年清越的嗓音贴着耳畔响起,带着生涩的讨好。
许知源顿步。红衣墨发的少年正趴在他背上,赤足悬空晃荡,金铃在脚踝泠泠作响。贺池年双臂环着他脖颈,下巴抵在他未受伤的肩窝:“还...还疼不疼?”
林间忽寂,唯闻铃音。
许知源反手托住少年膝弯,掌心触到微凉的肌肤:“不是嫌我分心?”
“那是...”贺池年语塞,突然咬住他衣领磨牙,“谁让你不躲!”尾音却颤了。
月光漏过枝叶,照亮少年绷紧的脚背。许知源忽然转身将他抵在古树上,染血的指尖抬起他下颌:“现在知道怕了?”
铃铛声乱了一瞬。
“才没有!”贺池年别过脸,耳尖红得滴血,“放本狐下去...唔!”
未尽的话语被封缄。许知源碾过他唇瓣的力道带着惩罚意味,掌心却护住他后脑撞向树干的刹那。青丝与青丝在风里纠缠,少年脚踝的金铃狂响着撞碎夜色。
“许...”贺池年喘息着抓住他衣襟,眼尾泛红,“有人...”
十步外,简淮的折扇“啪嗒”落地。
许知源将人按进怀里,披风裹住那身灼眼的红衣。再抬眼时,剑锋般的目光扫过呆滞的队友:“转头。”
枝叶乱响,逃窜的身影惊飞宿鸟。
贺池年从披风里探出脑袋,唇瓣红肿:“他、他们都看见了...”
“正好。”许知源抹去他唇角的血渍,“省得某只狐狸再认哥哥。”
铃音轻颤,少年把发烫的脸埋进他心口。月光流淌过交叠的影,一双赤足悬在夜色里,金铃渐渐息声。
雾散月明,前路澄澈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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