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工厂秘影 歌声的源头

她注意到，小区里的流浪猫数量似乎比事件前多了不少。它们不再像过去那样警惕地躲在角落，反而时常在黄昏时分聚集在小区后门那片靠近废弃工厂围墙的空地上，安静地坐着，朝着工厂的方向，像是在进行某种无声的集会。它们的眼神，不再是野生动物的戒备，而是一种奇异的、近乎专注的…倾听？或者说是…连接？

这个发现让李奶奶心头一跳。她想起了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玲玲和她的流浪狗“点点”。玲玲家就住在后门平房区，父母是工厂（未废弃前）的工人。李奶奶找到玲玲，小姑娘正抱着一碗清水和掰碎的面包喂点点。点点是只普通的黄白土狗，眼神温顺。

“玲玲，”李奶奶蹲下身，温和地问，“上次你说点点告诉你工厂地下有亮光和坏掉的机器？它…还说过别的吗？”

玲玲眨着大眼睛，看了看正在喝水的点点，小声说：“点点说…好多天前，晚上…轰隆隆响…然后…墙里面…有东西…唱歌…很轻很轻…但是…好多猫猫狗狗…都听到了…再然后…大家…就都会说话了…” 她努力回忆着点点零碎的表达，“点点还说…那唱歌的东西…好像…哭了…声音…越来越小…”

唱歌？哭了？李奶奶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了那个废弃的“前进机械厂”。那里曾是生产精密仪器的，后来因为污染和效益问题关闭多年，一直荒废着。难道…

她立刻找到了陈建国和周明（因为周明懂技术）。陈建国听完李奶奶的发现和玲玲的话，眉头紧锁。周明则显得有些兴奋：“唱歌？声波？能量场？难道是某种生物沟通实验泄露？或者…外星装置？” 他被自己的脑洞吓了一跳。

“不管是啥，”李奶奶斩钉截铁，“得去看看！万一是什么有害的东西呢？而且…这事总得有个说法。”

陈建国沉吟片刻，他一生讲究证据和程序，这种冒险探查并非他所愿。但看着李奶奶眼中的坚持，看着不远处石桌旁正和一只泰迪“交流感情”的大壮，看着脚边安静蹲坐的阿福，他最终点了点头：“需谨慎。通知物业和社区，做好防护。”

一个周末的下午，在社区工作人员和物业保安的陪同下，李奶奶、陈建国、周明（带着大壮，美其名曰“探测犬”）、玲玲（带着点点）以及几个好奇胆大的邻居，来到了废弃工厂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前。

门锁早已腐朽，保安用力一推，伴随着刺耳的“嘎吱”声，沉重的铁门向内洞开。一股混合着铁锈、尘埃和淡淡机油味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厂房内部空旷而破败，巨大的机器蒙着厚厚的灰尘，像沉默的钢铁巨兽。阳光从破碎的高窗斜射进来，形成一道道浑浊的光柱。

点点突然变得有些焦躁，对着厂房深处一个通往地下的、黑洞洞的维修通道入口低声呜咽起来。大壮也竖起了耳朵，喉咙里发出警惕的呼噜声。

“在下面！”玲玲指着通道。

一行人打开强光手电，小心翼翼地沿着陡峭的铁梯向下。空气更加阴冷潮湿，弥漫着更浓的铁锈和霉味。地下空间不大，像个设备间，堆满了废弃的零件和杂物。手电光柱扫过布满蛛网的墙壁。

“看那里！”周明的手电光定格在角落一个半人高的、被帆布半盖着的金属仪器上。那仪器造型奇特，布满复杂的管线接口和仪表盘（大多已碎裂），外壳上依稀可见“生物声波共振实验机 - 原型机γ”的字样。

仪器旁边散落着一些文件碎片。陈建国小心地捡起一张相对完整的，上面是潦草的实验笔记：“…旨在建立跨物种基础情感频率共振…突破沟通屏障…γ型原型机…稳定性不足…易受环境磁场干扰…存在能量逸散风险…需严格屏蔽…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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