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赴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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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国,相救

大殿内的气氛凝重得连烛火都在微微颤抖。“林安国这帮家伙,近几个月来频频扰我边境,百姓们都被折腾得苦不堪言啊。”话音刚落,一个茶盏突然被皇帝狠狠砸在地上,“砰”的一声脆响在空旷的大殿里格外刺耳。“欺人太甚!来人啊,速速传信给李将军,命他两月之内,提着林安国皇帝的脑袋来见朕!”皇帝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怒火。“遵旨——”江林看着皇帝甩袖离去的背影,这才松了一口气。等所有人都散去后,他心事重重地踏上回府的路,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揪着。

刚进府门,一个侍从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小公子不见了!”江林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双目猩红,声音嘶哑地吼道:“谁不见了?”对方颤巍巍地结巴道:“小…小公子,在您去早朝半个时辰后就不见了……”还没等他说完,一道温柔却略显焦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别担心,晚儿可能是贪玩跑出去了。”江林转过头,看见妻子站在那里,眼神写满了安慰和笃定。

正午的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如同碎金般耀眼。江晚正躺在一艘小船上,眯着眼感受温暖的日光,时不时嘟囔一句:“好美啊,要是早知道这么自在,我就不该学那些繁琐的礼仪了。”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船夫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惬意:“公子,到了。”小船靠岸,江晚懒洋洋地起身,跳上了岸边。

五日前,林安国皇宫内,气氛同样紧张得令人窒息。“陛下,夏国将军污蔑我们屡次侵扰他们的疆土,这简直是天大的冤枉啊!”大殿上哭喊声此起彼伏。然而此时,夏国军队已经杀到了皇宫门口。林安国皇帝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缓缓开口:“他们所谓的扰边境不过是个借口罢了,真正的目的从来都是扩张土地。”说完,他提起长剑,眼中满是悲凉与决绝,“对不起百姓,也对不起列祖列宗……今日我便以死殉国。”话音刚落,利刃划破空气,鲜血四溅。太子林逾刚踏入大殿,便目睹了这一幕,整个人怔住,随即被身边忠心耿耿的侍卫拖出了宫门。

街道上血流成河,皇宫内更是尸横遍野。林逾拼尽最后一点力气逃到了夏国境内,最终体力不支昏倒在一座无名山中。永和九年正月初十二,林安国灭亡的消息传遍天下。

与此同时,夏国都城的安平侯府内鸡飞狗跳。江林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念叨:“十天了,整整十天了,还是没找到那小子吗?”一旁的妻子林依晨早已泪如雨下,抽泣不止。江林赶忙上前安慰:“夫人别哭,那逆子兴许是玩野了,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另一边,躲藏在山中的江晚正悠然自得地捡蘑菇。忽然,他脚下踢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连忙蹲下拨开覆盖的枯叶,只见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昏迷不醒。江晚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而随行的暗卫则迅速从暗处现身,将他护在身后,并用脚轻轻踢了踢地上的男子。确认没有危险后,暗卫冷淡地汇报:“公子,此人应该是遭遇仇家追杀至此,失血过多晕过去了,是否救他?”

江晚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道:“把、把他带回去吧。”暗卫依旧面无表情:“是。”这冷冰冰的语气听不出丝毫情感波动,仿佛一台精准运转的机器。

回到山间的小屋,暗卫进屋处理伤员,江晚则坐在外面胡思乱想。他心底嘀咕着:“平时话本子里不是说救人前暗卫都会劝阻吗?怎么暗一不一样呢?”这时,暗卫从屋里出来,一眼就看到自家主子缩在屋檐下发呆。“公子,又在想什么?”他习以为常地问道。

江晚习惯性地左右看了看,低声回答:“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不拦着我救人?”暗卫神色平静,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如果他敢恩将仇报,到时候再杀也不迟。”话音刚落,一阵寒风吹过,江晚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暗卫稍稍挪动身子,示意江晚进屋避寒。

江晚乖乖走进屋,坐到凳子上小声问:“他没事吧?”暗卫嫌弃地撇了一眼床上的人,简短答道:“没事,不过可能会失去记忆。”江晚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惊讶:“失忆?”

暗卫正用布巾擦拭着手上的血迹,闻言淡淡点头:“失血过多损伤了神智,醒过来后未必记得从前的事。”他顿了顿,补充道,“这样也好,省得我们费心盘问身份。”

江晚看向床上的男子。那人脸色苍白如纸,唇上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想来是受了极重的伤。他身上的衣料虽染了血污,却能看出质地精良,绝非寻常百姓。尤其是腰间那枚断裂的玉佩,残片上雕刻的云纹繁复精巧,倒像是……江晚忽然住了口,不敢再往下想。

“公子若怕惹麻烦,现在处理掉还来得及。”暗卫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带着惯有的杀伐气。

江晚打了个激灵,连忙摆手:“不行!救人救到底,哪有半途杀人的道理?”他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替那人掖了掖被角,“好歹是条性命,等他醒了问问情况,若是无害,便送他下山去吧。”

暗卫没再反驳,只是转身从行囊里翻出伤药:“我去后山再采些止血草,公子在此守着,别乱碰屋里的东西。”

江晚应了声好,待暗卫走后,屋里便只剩下他和床上昏迷的人。窗外的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他盯着那人紧蹙的眉头看了半晌,忽然发现这人眉眼生得极好,尤其是睫毛,又长又密,落在眼睑下像投了片浅影。

正看得出神,床上的人忽然闷哼一声,手指微微动了动。江晚吓了一跳,连忙退开两步,心脏“怦怦”直跳。只见那人缓缓睁开眼,眼神茫然得像初生的孩童,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江晚身上。

“你是谁?”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刚醒的虚弱。

江晚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我叫江晚,是我救了你。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那人皱着眉想了许久,脑袋里像是被灌满了浆糊,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抓不住。他摇了摇头,眼里浮起一丝慌乱:“我不记得了……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山里的小屋,你受了重伤晕倒在林子里,我碰巧遇上了。”江晚斟酌着措辞,没敢提他身上的血迹和断裂的玉佩,“你先别急,好好养伤,说不定过些日子就想起来了。”

那人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自己缠满绷带的胸口,忽然低声问:“我是不是……犯了什么错?”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潜意识里藏着深深的恐惧。

江晚愣了愣,随即摇头笑道:“怎么会?看你样子也不像坏人。”他指了指桌上的水壶,“渴吗?我倒点水给你。”

刚拿起水壶,门外就传来暗卫的脚步声。暗卫推门进来,看到床上的人醒了,眼神立刻变得警惕,将手里的药草往桌上一放,便不动声色地站到了江晚身侧。

那人看到暗卫腰间的佩刀,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眼里的慌乱更甚。

江晚察觉到他的不安,连忙道:“别怕,他是我的护卫,叫暗一,不是坏人。”他转向暗卫,“快去煎药吧,别耽误了时辰。”

暗卫深深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终究是转身进了里屋。

屋里又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风雪声隐隐传来。那人望着江晚,忽然轻声道:“谢谢你,江晚。”

江晚被他直白的道谢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举手之劳而已。对了,你暂时想不起名字,总不能一直‘你’来‘你’去的,不如先起个临时的名字?”

那人想了想,目光落在窗外飘飞的雪花上,轻声道:“就叫……林枫吧。林中的枫,听起来倒也自在。”

江晚笑道:“林枫,好名字。”

这时,暗卫端着煎好的药进来,浓烈的苦涩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林枫闻到药味,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却还是挣扎着想坐起来:“我自己来。”

“你伤重,别动。”江晚连忙按住他,接过药碗,用勺子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我喂你吧。”

林枫看着他认真的侧脸,鼻尖忽然涌上一阵暖意。他张了张嘴,任由苦涩的药汁滑入喉咙,竟觉得没那么难咽了。

暗卫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又恢复了惯常的冰冷。他知道,这山里的宁静不会太久,床上这个失忆的陌生人,或许会给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风浪。但此刻,看着自家公子喂药时小心翼翼的模样,他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窗外的小雨越下越大,将整座山裹进一片白茫茫的寂静里。而这间小小的屋里,却因两个陌生人的相遇,悄然生出了一丝微妙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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