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柱扉】坦诚

木叶村的夕阳将火影办公室染成血色。千手柱间站在窗前，宽阔的背影在余晖中投下长长的阴影。他刚刚结束与宇智波一族的谈判，脸上的疲惫还未散去，眉间的皱纹比往日更深了几分。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千手扉间大步走了进来，银发在脑后飘扬，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兄长，我听说你同意了宇智波的条件？"扉间的声音像刀刃般锋利，"他们要求的领地几乎占去了木叶三分之一的资源！"

柱间转过身，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扉间，这是和平的代价。我们不能再继续战争了，村子需要休养生息。"

"休养生息？"扉间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卷轴重重拍在桌上，"看看这个！我们的巡逻队在边境又遭遇了袭击，三名忍者重伤。这就是你所谓的和平？"

柱间的目光落在血迹斑斑的卷轴上，眉头紧锁。"我会和斑谈这件事..."

"谈？"扉间的声音陡然提高，"你还要和那个疯子谈什么？他根本就是在利用你的软弱！"他的拳头砸在桌上，震得墨水溅出，在文件上留下黑色的泪痕。

柱间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扉间，注意你的言辞。斑是我的朋友，也是木叶的创始人之一。"

"朋友？"扉间讥讽地扯了扯嘴角，"一个随时可能在背后捅刀的朋友？兄长，你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不是靠理想和信任就能运转的！"

柱间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正因为我见过太多战争和死亡，才更珍惜和平的可能。扉间，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不明白的是你！"扉间猛地站直身体，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亲眼看着我们的弟弟死在战场上，就因为敌人利用了我们的仁慈！我不会让历史重演！"

空气仿佛凝固了。柱间的脸色变得苍白，弟弟的话像利箭刺入心脏。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如果你坚持这种天真的政策，那么..."扉间转身走向门口，"恕我不能继续支持你作为火影的决定。"

就在扉间的手即将碰到门把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查克拉突然爆发。柱间瞬身出现在他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走啊！"柱间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手上的力道大得惊人。

扉间惊讶地回头，试图挣脱，却发现兄长的五指如同铁钳般牢固。他从未见过柱间如此失态——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眉头紧锁，嘴角微微抽搐。

"放开！"扉间厉声道，另一只手已经结出半个印式。

"不！"柱间的声音突然提高，在办公室内回荡，"我不会让你就这样离开！"

两人僵持在原地，查克拉在狭小的空间内碰撞，空气因能量波动而扭曲。扉间能感觉到柱间的手在微微发抖，那不是因为用力，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情绪。

"兄长..."扉间的声音软了下来，他从未见过柱间这样。

柱间的呼吸粗重，眼中的怒火渐渐被另一种情绪取代。当扉间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时，震惊地发现兄长的眼眶通红，里面盈满了未落的泪水。

"为什么..."柱间的声音哽咽了，"为什么连你也不理解我？扉间...我以为至少你会站在我这边..."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扉间想起小时候被其他家族孩子欺负时，是柱间挡在他面前；想起父亲责骂他忍术不精时，是柱间偷偷带他加练到深夜；想起战场上，柱间总是第一个冲在最危险的地方，只为保护身后的同伴...

"兄长..."扉间的手不再挣扎，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愧疚。

柱间的手松了一些，但没有放开。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扉间手腕内侧的旧伤疤——那是他们小时候一起训练时留下的。

"记得吗？"柱间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建立和平的村子...你说过会一直支持我..."

窗外，最后一丝夕阳也消失了，办公室陷入昏暗。不知是谁先动的，当他们回过神时，额头已经抵在一起，就像小时候每次吵架后和解时那样。

"我害怕..."柱间终于说出了从未宣之于口的恐惧，"扉间，我害怕自己走错了路...害怕我的决定会让更多人死去..."

扉间感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手上。那是兄长的眼泪。强大如千手柱间，此刻在他面前脆弱得像个孩子。

"笨蛋兄长..."扉间的声音也哑了，"谁允许你在弟弟面前哭的..."

柱间破涕为笑，松开了手，却立刻被扉间反手抓住。

"我不会走。"扉间直视兄长的眼睛，"但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村子陷入危险。我们需要更好的方案，兄长...一个既不会牺牲和平，又能保护村子的方法。"

柱间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露出一个真实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永远是我最聪明的弟弟。"

扉间哼了一声，松开手整理自己被弄乱的衣袖。"少来这套。现在，让我们好好讨论一下边境防御的问题..."

当火影办公室的灯再次亮起时，窗外已是满天星辰。两位千手的身影映在窗户上，时而激烈争论，时而达成共识。木叶村在他们脚下安静地沉睡，而守护它的意志，在这一夜变得更加坚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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