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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袖扣之下，真相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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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水沟里污水漫过腰际，苏晚的后背贴着冰冷水泥壁。沈砚的手掌按在她肩膀上，隔着湿透的衬衫传来温度。远处车灯刺破雨帘，两人都屏住呼吸。

"他们还在追。"沈砚耳语，喉结在昏暗中滚动。他手腕伤口渗出的血丝染红了袖扣刻痕，04279在微弱光线下泛着青灰。

苏晚盯着那串数字。三年前火灾现场发现的04278，此刻在她掌心发烫。雨水顺着她下颌滴在袖扣屏幕上，培养舱的画面还在闪烁。

"你早就知道这些对不对？"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飘落的纸片。"母亲日记里的'归途'计划，袖扣里的芯片，还有..."她咬住后槽牙，"顾明远是怎么死的？"

沈砚没动。排水管上方传来靴子踩水声，混杂着断断续续的俄语通话。他忽然收紧手指，将苏晚往怀里按了按。湿透的衬衫贴在一起，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污水漫过锁骨凹陷时，苏晚数清了沈砚的心跳间隔。两秒，三秒，又两秒。像极了母亲视频里培养舱的滴答声。

脚步声渐远。沈砚松开手时带起一串水珠，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过她眉骨——那里有颗泪痣，和视频里女婴眼角的一模一样。

"先等他们过去。"他说这话时眼神飘向自己的袖扣，编号04278的刻痕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安全屋台灯闪了两下才亮起来。苏晚把袖扣按在桌面，五位数编号在灯光下泛着青灰。打印机正在吐出一份文件，油墨味混着旧纸张的霉味。

"母亲最后一页日记。"她翻开牛皮纸本，泛黄纸页上画着无数同心圆。最中间一行字迹潦草：钥匙已交给你，Nostos=归途。

沈砚转动笔记本旋钮，金属嗡鸣盖过了他的沉默。进度条卡在87%停顿良久，像极了三年前火灾现场那具烧焦的尸体。

他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取出另一枚袖扣。04278与04279严丝合缝地拼合在一起，激活了隐藏芯片。

投影仪突然启动。画面里顾明远年轻时的模样让苏晚瞳孔骤缩，他身后是某个陌生标志——由三个同心圆组成的青铜徽章。

"真正的钥匙不是基因，是选择..."画面中断前这句话让苏晚浑身发冷。她抓住沈砚手腕："你早就知道这些？"

沈砚避开视线："有些事你现在知道太早。"

"可我已经知道了。"苏晚翻出母亲最后一页日记，"父亲改造了母亲的基因序列...我到底是谁？"

机械锁转动声打断了她的话。沈砚猛地将苏晚推进衣柜，自己却踉跄着扶住桌沿。他刚才藏起的袖扣滚落在地，编号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响动。

门缝透进半截深蓝色裤管，靴跟处的金属扣环反射着冷光。苏晚蜷缩在衣柜阴影里，看着那个身影弯腰捡起袖扣。女人戴着黑色面罩，唯有脖颈处露出一截伤疤，形状像极了母亲日记里的同心圆。

"找到了。"女人的声音让苏晚瞳孔骤缩。那是她在顾氏人事部听到过无数次的温柔声线——方敏。

衣柜门被推开的瞬间枪声响起。沈砚抱着苏晚从后窗翻出，子弹在窗框上犁出木屑。他们在雨幕中狂奔时，苏晚掌心的袖扣突然震动，一段视频自动播放。

画面里是个扎麻花辫的年轻女人，怀里抱着个女婴。她眼角泪痣的位置和苏晚一模一样。"如果你看到这段话，说明我失败了。"女人将婴儿放进培养舱，"记住，真正的钥匙不是基因，是选择..."

暴雨吞没了后续话语。沈砚突然捂住苏晚眼睛，温热掌心传来他急促的呼吸。"当年火灾我没告诉你真相。"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她眉骨，"救你的人不是顾沉舟——"

雷声炸响，苏晚猛地甩开他手臂。雨水顺着她下颌滴在袖扣屏幕上，那截培养舱的金属边缘在晃动画面里泛着冷光。

"那是我妈？"她攥紧袖扣，指节发白，"顾明远到底怎么死的？"

沈砚扯开领带缠在手腕伤口上，深红迅速洇透布料。远处传来轮胎摩擦声，两道车灯刺破雨帘。他拽着苏晚钻进路边排水沟，污水漫过腰际时，她看见他瞳孔里映出自己苍白的脸。

"母亲日记最后一页..."苏晚咬牙开口，却被沈砚按住肩膀。他盯着排水管上方透进的光斑，那里有靴子踩水的声音逐渐逼近。

"别说话。"他耳语，温热气息扫过她耳后。

安全屋台灯再次亮起时，笔记本破解完成。文件标题让苏晚呼吸停滞：《诺斯托斯计划：基因改造实验报告》。署名处赫然写着两个名字——顾明远、方敏。

"不可能。"她摇头，"人事主管怎么可能是科研人员？"

沈砚调出监控录像。三年前火灾当天，方敏曾深夜进入顾氏实验室。画面里她脖颈处的同心圆伤疤清晰可见。

"你早就怀疑她？"苏晚盯着沈砚。

"从她帮你修改入职档案那天开始。"他指着文件某处，"这份基因图谱，和你现在的DNA完全吻合。"

窗外忽然传来敲门声。两人对视，握枪的手同时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