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旧仓库的轮胎印

城郊的废弃仓库被晨练的老人发现时，铁门还挂着生锈的锁，锁孔里卡着半片干枯的梧桐叶。林野踹开门的瞬间，一股橡胶燃烧的焦味混着血腥味涌出来——仓库正中央的水泥地上，躺着具被轮胎碾压过的尸体，胸口别着枚褪色的校徽，上面“启明职高”四个字被血糊得只剩轮廓。

“死者叫郑凯，启明职高的毕业生，现在在物流公司当货车司机。”苏棠戴着口罩，蹲在尸体旁翻看，“全身多处骨折，致命伤是颅骨碎裂，但真正奇怪的是，他的右手被人用铁丝绑在身后，掌心刻着个‘债’字，刻痕很深，像是生前被强行按住刻的。”

沈砚的目光落在仓库角落的火堆余烬上，里面有没烧完的校服碎片，布料上绣着的校徽和郑凯胸前的一致。“火堆旁边有串轮胎印，是大型货车的，胎纹里卡着点红色油漆——和郑凯驾驶的物流公司货车颜色相同。”

仓库外的泥地上，有串自行车辙印，一直延伸到两公里外的废品回收站。回收站的老板说，昨天半夜见过郑凯，他开着货车来卖废轮胎，车斗里还捆着个麻袋，“看着沉甸甸的，他说里面是报废零件，可我听见麻袋里有动静，像有人在哭”。

“郑凯的社交账号里，有个加密相册，密码是‘0917’。”林野破解相册后，倒吸一口凉气——里面全是霸凌视频：有人被按在货车底下灌柴油、有人被抢走学费后捆在仓库柱子上、有人被强行扒掉衣服拍裸照。视频里的施暴者，除了郑凯，还有三个和他穿着同款校服的男生。

最新的一段视频拍于三天前，画面抖得厉害，能看见郑凯揪着个男生的头发往货车上撞，嘴里骂着：“敢跟老师告状？信不信我把你塞进轮胎里碾成泥？”被打的男生低着头，只能看见他脖颈上有块月牙形的疤痕。

“0917是启明职高的校庆日，也是七年前的今天——有个叫林默的学生从学校天台摔下来，对外说是‘意外’，但当时就有人说他被郑凯他们霸凌了很久。”沈砚翻出旧卷宗，照片里的林默脖颈上，正好有块月牙形疤痕。

苏棠突然注意到郑凯的指甲缝里有块皮肤组织，不是他自己的：“检测一下，说不定能找到那个被打的男生。”

仓库的窗玻璃破了个洞，风灌进来时，吹动了地上的梧桐叶，叶尖扫过郑凯胸前的校徽——那校徽的边角，有个极浅的牙印，像被人咬过。卷宗里说，林默被霸凌时，总喜欢咬着校徽发呆，说“这样就不会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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